??关宛莎撅着屁股用手细细扒拉着草,终于懂了什么是为五斗米折腰啊。
忽地,她想起什么,猛地回头对男人说:“大哥,你身上带钱了么。”
男人咳咳了两声,吭哧了半天,才说:“没……但是吧……那……那个出去我就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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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你身上没钱!”犹如遭受五雷轰顶,关宛莎狠狠瞪了一眼男人。
男人将头偏向一边,大声“哎呦哎呦”叫唤着疼,催关宛莎快点。
关宛莎无奈,这个骗子!他要是死了,不但这钱她拿不到,还白费力。她仰头看天,自己还是tooyoungtoosimple啊!
可是都走到这步了,已经费了二点五两的力气了。关宛莎翻了个白眼,作为一个善良,不贪财,一心救死扶伤的人,继续猫身刨着土找开紫色花的草药。
过了约莫一个时辰,关宛莎终于找到了整整一把草药,细小的紫花蜷曲着,在手心里攒成一捧。她擦了擦脸上的泥土,挂着灿烂天真的笑容,心想这下五两可到手了。她伸出右手,将草药递到男人嘴边,眨着眼睛,乖巧地说:“吃吧!”
男人嘴唇发白,用微弱的气力说:“我被蛇咬了,在胸口位置……你帮我把草药咬碎了……递给我……我自己涂上……”
蛇!关宛莎最怕蛇了!她立刻把草药塞进嘴里,用最快的速度咀嚼,然后吐出来放在手心。她认真看了眼混合了唾液的一坨东西,一脸嫌弃。不过没办法,救人嘛!自我疏导完毕,她抬眼,刚要伸手要递给男人,才发现男人已经昏过去了。
我擦!不是吧!这么倒霉,偏偏这个时候晕!
关宛莎试探了鼻息,使劲摇着男人的身子,哀求着:“你醒醒啊”,那种怨念像是一个小媳妇在哭死去的丈夫。
男人紧闭双眼,面无表情,毫无生气。
你还没结账啊!不不……救人要紧。
顾不了那么多了,救死扶伤的意识涌入关宛莎的头脑,她一把扯开男人衣服的上半部分,胸口坦露在空气中。他左胸口心脏的位置已经肿得老高,赤红色的伤口看得人一惊。
关宛莎皱眉低眸,认真地把草药一点点涂上伤口上,剧烈的刺痛感使男人在昏迷时候依然抽搐。她让男人靠在自己的膝盖上,尝试喂他喝水,总是进去的少漏出来的多。
关宛莎有些手足无措了,他不会真的死掉吧!她凑上去抠了抠男人的人中,然后走到小溪边,用手掬水,将冰凉的水直浇在男人面上。
来来回回反复多次,关宛莎早已汗流浃背,精疲力竭。终有不慎,关宛莎绊到了溪边一块石头,跌倒直接扑向了男子。
她叫唤着“痛痛痛痛”,支着胳膊,缓缓从男人身上爬起来,双眼却撞上一双惊异的目光。
尼玛啊!这时候他醒了!
大哥,你能不能不要在该清醒的时候晕掉,该晕着的时候醒过来啊!
关宛莎触电般跳起来,大惊失色,慌乱解释着:“我只是摔倒了啊!什么事都没有啊!”
男人眉头紧锁,垂目看了看自己正袒胸露怀、衣衫不整,他绷着脸认真思考片刻,咬唇噙着泪儿说:“你要对我负责啊……哦,不,我会对你负责的……”
擦,谁用你负责啊!
关宛莎欲哭无泪,连连摆手,解释说:“别别别,大哥,我见的多了,这都不是事,你可千万别负责。”说着,脑海里“咔咔咔”飘过一堆《花花公子》等小画报……
男人微微侧头,竖着耳朵,小声叨咕着:“见的多了?什么意思……”
关宛莎这才发现自己说错话,眨着大眼睛,笑得无邪,掰着谎说:“那个,我在医馆打过零工,多少见过一些……”呵呵呵呵呵呵呵,她在地上划着脚尖,把眼神飘到别处。自打穿越过来,这撒谎技艺倒是更上一层楼了!
男人嘴角挂上一抹无法言说的笑,释然地说:“我还以为……”
关宛莎怕他说出“青楼”之类的地方,立马制止道:“咳咳,能走了吗,我送你回去。”好拿银子这句,她硬是噎在了嗓子眼。
男人挪了挪,头和背靠着树干,放松身子,打了个哈欠,慢吞吞地说:“急什么,这么晚了,先让我睡一觉。”
关宛莎鼓成包子脸,也不好说什么,毕竟现在已经深夜了,林子里黑漆漆也很不安全,而且他受伤了,这样的建议也合理。那就明日好了,自己不认路,还指望他领着呢,自己也好好休息罢!
关宛莎叹了口气,走到溪边,抱膝蹲在溪边的石头上,低头看水,眼睛里盈盈带着水色。
这一天好像好长。
人在万籁俱寂的深夜最容易感伤,曾经来不及去思考的烦恼,此刻会像病菌一样攻击精神的防御系统。
关宛莎忽地好想家,想妈妈系着围裙在厨房忙碌的情形,想爸爸端来的牛奶,想金毛狗大花舔自己脸的样子……一个字:人生是单行道,这一切都回不去了。她抽泣着,觉得自己很可怜,活得那么小心翼翼,非但没有人关心自己,还被很多人记恨着。
正感伤着,关宛莎怀里的金牌“扑通”溜出来掉进水里,她立马下水捞了起来,呼了一口气,还好没被冲走。看着牌子,肖一无害的笑容晃过她眼前。
他是自己穿越过来第一个见到的人,第一个为她披上衣服的人,第一个说尊重她的秘密的人,第一个担心她安危的人……关宛莎记得他笑着用手指在空中划了一道,她记得他站在月光下吹笛,她记得他离开时的背影……
不过转念,关宛莎又有些落寞,这些其实都不代表什么。一开始他也许只是动了善心,后来应是为了感谢她为他解围吧。总之,他不是什么重要的人,再说,他们也不会再遇到了。
关宛莎叹了口气,将牌子塞回了衣服。
这时,受伤的男人渐渐传来了“呼噜声”。
这个人……
胡思乱想着,关宛莎完全想不起自己是怎么睡着的,只知道有人重重地弹她脑瓜崩,她“啊呀”叫了一嗓子,皱着眉睁开眼就看到男人两个大大的鼻孔。
昨晚中了蛇毒的男人现在正站在石头边,一脸惊奇,居高临下地看着关宛莎圆圆的小脑袋,“啧啧”道:“你居然蹲在石头上睡了一夜?”
关宛莎听罢,疑惑地仓皇低头,潺潺溪流清脆叮咚地在脚边欢唱。
她居然真的在石头上蹲着睡了一夜!她究竟是如何保持这样高难度姿势的,自己是蝙蝠侠嘛!
男人明显一脸嫌弃的表情,却竖起大拇指。
“天地良心,我一点都不会啊”,关宛莎想站起来,但是刚起身,酥麻感瞬间从脚趾缝触电般传遍全身,一个踉跄,她就跌……跌……跌在了男人怀里。
是意外,是阴谋,我们不得而知。
关宛莎微红着脸,刚要挣脱。
男人阴阴笑了下,轻轻探下身子,伸出左胳膊,使力将她的下肢一下勾起,整个公主抱,帮她抱到了地面,然后……扔下。
关宛莎落地打了个滚儿,男人哈哈大笑道:“昨天你是不是就这么扔下身负重伤的我!”
关宛莎呲牙咧嘴,狠狠剜了一眼男人,小气鬼!记仇王!他恢复的也真是快的,昨晚还带死不活的,今早已经跟充了电的机器人了,那紫色花究竟是什么神奇的东西。
清晨的森林,一片通亮,氤氲着微薄的雾气,柔柔的阳光洒在山林间,郁郁葱葱的叶子便有了深深浅浅的绿。鸟儿们在枝头欢快的鸣叫,于是昨日还阴森恐怖的山林便有了勃勃的生机。
男人大步走到溪边,阳光细细碎碎地洒在水面,他一边扬起清澈的溪水洗脸,一边正经地说:“你未婚夫,我,叫侯西决。”
关宛莎用手阻挡着迸溅来的水花,尴尬地说:“负责的事情就算了吧。叫我……莎莎吧……”
洗完脸,侯西决转身粲然一笑。
关宛莎这才好好看了一眼自己救了的男人,他约莫二十上下的年纪,眉宇之间暗藏英气,和肖一不同的是,侯西决眼神略带轻佻。他一身宝蓝绸衣,但是已经有些破损,不过一看就知道是富家公子。
关宛莎瞬间眼前一亮,哪怕这身衣服也是值五两钱的吧!看来五两她是赚定了!哦!心心念的小猪馒头我来了!
侯西决用衣袖抹了抹脸,不怀好意地笑着说:“死丫头,你干嘛看着我流口水!”
关宛莎“噌”的一下站起来,咽了咽口水,说:“走吧,侯大爷,欠我的五两银子……”
侯西决优雅地走上前,眯着眼睛,笑着说:“我们吃过早饭再走吧!”
关宛莎听到“早饭”两个字,肚子随即“咕噜噜”应了两声,好像在说:“好呀好呀。”
她无奈,好吧,吃过饭再走。
还没等她回答,侯西决已经伏身把鞋脱了,又挽起了裤脚,然后下了水。他目光如炬,弓着腰在水里找着什么。
好吧,自己的意见根本不重要。关宛莎努着嘴,坐在溪岸边揪着干粮吃。担心他不会是回光返照,一会再倒下吧,那样自己可没辙了,她小心关问道:“喂,水那么凉,你身子还没好的吧。”
侯西决转身意味深长的一笑,关宛莎吓了一身鸡皮疙瘩,这男人怎么这么腻歪呢!他一脸邪相,不正经地说:“现在就知道关心相公了,不错!”
关宛莎噤了噤鼻子,自己真是多管闲事。
此时,只见侯西决微微侧头,右手食指和中指并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直插水面,霎时一只肥硕的鱼已经扑楞扑楞被他抓住了。
侯西决仰天大笑,做了一个“耶”的手势。
卖个毛线萌啊!
看在鱼的份上,关宛莎崇拜地看着侯西决,眼泪汪汪,狗腿子地在附近捡了些碎树枝。
侯西决架起柴火,将鱼串起来,在火里烘烤。
关宛莎蹲在他身边,虔诚地望着火里的鱼,这可是比耗子肉好太多的东西。唉,等食物真是这世上最煎熬的事了!
香气扑鼻,鱼终于烤好了。关宛莎流着口水开心地拍手,想着这么大一条鱼,自己怎么也能分到一半吧!
结果!
侯西决看都没看关宛莎,直接拿在嘴边开始细细咀嚼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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