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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操/你十八代祖宗。」我冷着脸扶扭到脚的叶山小太郎回来板凳。
「叽!又关我甚么事!」叶山想跳起来,却在我的冷盯下强忍住,「我才是受害者!你不要又操我家人!高桥姐超──恶劣!」
半场后就被替换在板凳的实渕玲央,嫌弃地道:「这样都能让雾崎的人得手,丢脸死了你。」
「加害者是贱人,受害者就没责任?」我扬手让一军经理寺泽飒太帮忙给叶山的脚伤做处理,「对方伸手来打是对方贱,自己将脸伸出去让人打是犯贱。你自己想你刚才犯了甚么问题,想不清楚的我就将你移交阿征。」捏死你。
「……我知错了!」
才怪。我望向白金监督,他已经安排好人上场代替叶山。全国大赛的第一场,洛山遇上风评极差的雾崎第一高校。赛场上,阿征的脸色很冷漠,恍惚事不关己,但手下是愈打愈狠,他也是被惹火了。雾崎的主将花宫真满脸恶意的笑,似乎对惹火阿征的事很满意。
我和白金监督讨论了一下,便接过监督权,抱着手臂站在场边,第一次在这场比赛中对阿征作出场边指示。
我都火了。
──老妈子的儿子都敢打是没见过地狱吧小贱人。
阿征向我点头示意明白。
场上阵势以阿征为中心变阵,用三角进攻绕入前场。阿征的传球是雾崎无法遏制的,洛山变阵后马上连得三球。我再次举起手臂,示意让根武谷当掩护墙,以挡切战术给其他队员制造入球机会,也是硬抗对方的中峰。阿征保留体力。
再入一球后,雾崎忽然进而骚扰根武谷,逼到他挥手抵挡,移动挡拆犯规。
花宫真。
我举手示意球员改用跑轰战术,冲开雾崎阵势,再用普林斯顿战术将战线拉回去外线,以免他们找着机会又要来碰我们的队员。场上的花宫真和中峰配合,用积极的半场区域防守逼洛山回内线。几次对阵后,我发现花宫真已经看出我的手势。我瞇了瞇眼睛。我都想到,他一定会是这样做的人了。
在场边看了半场的我,也已经看熟雾崎的指挥手势。
第三局,洛山和雾崎僵持不下。
第四局,阿征向我递来眼神,我照着他的意思,将场上中心再次放在他的身上。以为我们被惹火就会没脑子跟他缠斗,最终被拖死,花宫真也太小看人了。阿征一接回主控权,瞬间就像利刃一样切开花宫真自以为已经编好的网,我方队员在阿征带领下的气定神闲,将雾崎的士气压制到谷底。
谁是谁的猎物还说不定。
我只是一个掩眼法,洛山的队长、场上指挥者,是赤司征十郎。
「虽然不想让人这么难看,但是,」阿征站在雾崎的中峰前,对峙,「对待敌人,温柔是愚蠢的。」他手下将篮球来回晃,利用对方的反射动作将对方摔倒在地,连碰都不需要碰到对方,「就当是奉还你弄伤我们队员的,一点小利息吧。」一个轻松简单的走步上篮就入球了。
我笑了起来。这个时候用ANKLEBREAKER,解气。他们不是喜欢用暗招弄伤人吗,阿征根本不用碰他们就做到了,而且,也没真的伤到人。
就是很难看罢。叶山开心到跳了起来,板凳上的成员都笑了起来。
第一场比赛完结,洛山赢一百二十七比八十一。等他们收拾好,从更衣室出来,洛山正要离开场馆的时候,花宫真走了过来,出言挑衅阿征。
「马上回去开会。」阿征望了花宫真一眼,然后视而不见地越了过去。
──二得好。
我跟在他们身后慢慢往回走,经过花宫真的身边时,他冷不防伸出脚将我拌倒。我整个人趴在地上,狼狈地按着地,抬头望向他。他方才起脚的速度其实很慢,正常人只要敏捷一点就能跳过。他是故意嘲讽我。
旁边围观的人传来一片嘘声,两边队员也互骂了起来,花宫真却完全不在意,而是弯下腰,向我伸出手,笑着道:「天才也好,聪明也罢,」他的笑容加深,「坏掉了也不过是垃圾。碍路的垃圾,真是令我非常生气呢。不好意思,刚才不小心拌到你了。」
我抬手示意已经大步走过来的阿征止步,扶着地,用难看但自己可以起来的姿势,站了起来,然后抬手就甩花宫真耳光。操/你妈的我是跛了,手劲可没少。花宫真完全没想到我会动手,结实地挨了一巴掌。送上门,我没要手软的意思啊。
「现在才是你弄伤我们队员的本金。」我挑起眉,「我不是队员和队长,而是洛山的经理高桥咲良,我觉得自己刚才做得不错,垃圾在哪一处,花宫同学要不要说清楚一点?你垃圾在哪里,就不用我多说了。碍路这句说得非常好。」我抬起下巴,「坏掉的还不知道是谁。」转身走向阿征。
阿征将外套套在我身上,弯腰用手帕捂住我擦伤的膝盖。
「能走吗?」他问。
「嗯。」
他扶着我,无视其他人,继续慢慢向外走去。一旁的花宫真无所谓地笑笑,也继续走。在他刚要踏下大门前阶级时,阿征极快地伸出腿,让花宫真在反应过来前就被拌到摔在地上。比起欺负跛脚的人,花宫真的反应不及要丢脸得多。
「我希望你可以记清楚,高桥咲良是我的未婚妻,作为她的未婚夫,我不希望再看见类似的事,否则,我会让你更清楚地明白不可以这样做的理由。嘛,虽然是这样说,我没想到你会反应不及,真是,意外。」阿征不紧不慢地说。
突然觉得,跛脚也不全是一件坏事,否则,我想我不是会经历这种情节的类型吧。我不喜欢这种情节,但我喜欢这种情节里面的阿征。
「走吧。」阿征将我抱下阶级,再牵着我的手慢慢向外走去。
「二了。」
「咲不喜欢?」
我扬起嘴角。二一二,身心健康。「不是有更得体的解决方法吗?」嘛,我也没少二。
「咲不喜欢我这样做吗?」
「阿征,想清楚了?」我反手扣着他的手,「在将来的某一天之后,我是一定会在轮椅上渡过的。」我右脚的情况已经不是日本医疗技术的问题,而是在现时的医疗条件下,成为了客观事实。我已经接受,但你能够作为我的丈夫接受吗?
「我之前、刚才说得不够清楚的话,我可以再说一次。」
「不,不需要了。」
「部室里的熊,我已经扔了。」
「……哈?」我愣了一下,拉住他的手臂,「我操/你对阿熊怎么了?」他果然是看阿熊不顺眼吧喂。
他却闭口不言,被我乱摇和打都不再开口,气到我直翻白眼。早些天才觉得他长大了,原来还是个孩子吗喂。我狠拍了他一下。阿征却是干脆将我整个人抱起来,向下塌酒店的会议室走去。
「喂!」
「咲玩的游戏不是有这一幕吗?」
看着走在后面的队员们各个都露出萧瑟的表情,我被憋到胸口痛,「你当自己是乙女游戏的男主角吗喂。」公主抱公主抱,但据说我是无性别的天使啊。
「我家有养马,之前有跟你提过的。我的马,是白色的。」
「……」白马王子。我被他逗到直笑,捂着肚子笑到眼泪都快出来。我操/他竟然戳自己的吐槽点。
「痛吗?」
「……只是一小滴血,我要怎么样才痛得起来啊喂。」刚才只是擦伤很少而已。
「……」
「……」你为什么要撇开脸。想甚么了。嗯?
我抽了一下嘴角,狠拍了他的肩头一下。阿征痛到缩了一下,却没出声,也没将脸扭回来,坚持只留我一个后脑勺。
二着、血热着、汗流着,高二这年的全国大赛,又步入了终章。今年的冠军是洛山,亚军是桐皇,季军是海常,黑子所在的诚凛三甲不入。去年的冬季杯中,黑子哲也不惜用废自己的技能来硬碰洛山,现在数个月过去,他还未找到适合的补救方法和新绝招。
以主角属性来推测,冬季杯又会是一场硬仗。虽然黑子尚未恢复到最佳状态,但没人敢小瞧他。
全国大赛结束后的一天,在约好会在稍后见我的父母后,我便去了阿征家在东京的大宅。
「……」坐在巨大到只能用巨大来形容的赤司家客厅中,我将眼珠子撇开。
「……咲?」阿征拉了一下我的手。
「我突然不知道要怎样和在家里有一个马场的人沟通,就算是篮球场还比较好接受。」我揉揉额角。
──真的,就算是网球场我都认了。
「咲,」阿征这次没像往常一样顺着我开玩笑,而是拉我的手,低声道,「这会是我们的家。」
我楞了一下,直觉我是说错话。我想了想,伸手回握他的手,问他:「我是真心想要一个篮球场,那以后,我们家里就有一个篮球场可以让小朋友玩。你教他们打篮球,我负责递毛巾和水。」总觉得,只是说出口也已经让人觉得无比幸福。
这是我和阿征的未来。
「好,我知道了。」他笑了起来,「我会跟爸爸提的。」他伸手抚过我的脸。
「……你先前说你爸爸给我买了阿熊。」有钱人。
「再等等,我买给你,我建议你不要爸爸给的。」
「……」我抽了一下嘴角。
──不,总觉得我真正嫁给他的道路还是阻且长。
「见完我爸爸,我们出去逛一下?」阿征道,「你也有段日子没回来过东京。」
「你不带我去逛你家?」我笑了笑,「你的白马,不要介绍给我认识?」让我再认识你更多。
「好,」他反手跟我十指紧扣,「等等跟我来。」
没等多久,阿征爸爸就从楼梯走了下来,我和阿征站了起来。阿征爸爸,名讳是赤司征臣,是赤司财团的会长,也是传世千年的赤司氏现任当家人。
──等一下,我不可以叫「阿征」了吧喂。
──但被我吐槽完的「征.十.郎」是要怎样才叫得出口。
赤司征臣跟我们正式见礼后,也没为难,让我们跟他先去吃午饭。他家的饭桌有十米以上的长度,阿征坐在一边,赤司征臣坐在另一头,两人之间的距离是伸尽手都碰不到。我暗抽了一下嘴角,然后跟在阿征身边落坐。
其实刚进饭厅的时候,我看着布置风格就已经有猜测,但一看端上来的是精美如西餐厅出品的西餐,我还是隐隐有点胃痛。之前我以为,阿征这种性格,会喜欢传统的日本食物,给他做便当时都是做日式,我自己想吃的时候才做西式,阿征虽然会老实对我给出意见,但从来都没提过他惯吃的是西餐。
「篮球比赛?」赤司征臣问。
「是,今年得的是冠军。」
「嗯,下次不可以再失败。」
「是。」
「开学后就是你学校的校园祭吧?」
「是的。」
「要完满办好。」
「是。」
「下年会再当学生会会长吗?」
「是的。」
「不能被事务拖下你的学习进度。当然,如果这样就承受不住,你也太令我失望了。」
「是。」
「……」我默默地将牛排叉进嘴。
「咲良,将刀叉放下。」赤司征臣突然转向我,「不想吃的可以下去,你这个样子非常难看。我不认为你需要再学习用餐礼仪,你可以选择回复一开始时的仪态,又或是维持不下去的时候将刀叉放下。」
「……」我当然想就这样算,但我现在是在见家长吧喂。我望向阿征,他伸手轻轻拍了拍我的手背,然后接过我的盘子,帮我将牛排切好再推回来。我向赤司征臣道了歉,也安静地按着礼仪上的举止吃饭。
一顿饭好不容易结束,我和阿征跟在赤司征臣身后去了书房继续聊。我走得慢,阿征在旁边扶着,赤司征臣无甚表情,却也刻意放慢了脚步。我和阿征对视了一眼。不知道他是怎么向赤司征臣说起我的,但赤司征臣对我向来是善意。阿征扶在我手臂上的手稍为用力按了我一下,向我微微一笑,我也回了他一个笑容。
上得书房,我规矩地在沙发上坐着,听他们父子说话。
「一般你可以坚持多久?」他们的谈话告一段落后,赤司征臣再次转向我。
我眨了一下眼,反应过来,「有心的话,大概可以维持一昼。」嘛,装娃娃。
「你平时在家是没习惯。以后要每时每刻都保持下来,将礼仪变成你的习惯。」
不得不承认赤司征臣和阿征的举止都很好看。但,他看过自家儿子支着腿坐、抱着我坐到东歪西倒的样子吗?
「咲良?」赤司征臣皱着眉道,「长辈问话,回答。」
「抱歉,我走神了。关于您的要求,我不能答应。至少在我自己的家里,我不能答应我做到每时每刻都这样做。」我的人生不是用来装娃娃的,有种你就买一屋娃娃陪你玩。
「只有将它们变成习惯才能表现出来。」他将一份清单交给我,「这是你以后的上课表,先尝试,以后再调整。」
完全无视了我先前的话。我接过清单一看,上面有花道、茶道、书道、舞道、外文、西乐、雅乐。我放下来,很冷静地道:「我负担不了。」阿征,我的阿熊真的只能靠你了──反正我不会用自己的工资买名牌阿熊,捐了做慈善都不买。
「这只是最基本。你的母亲是华族的其中一条分支出身,你虽然有接受过一定程度的教育,但还是太粗浅,你要急起直追。至于你的腿伤方面,我会安排你去再做一次检查。我请了这方面的专家,你先做检查,之后的,再说。你开学前我会通知你再来一趟。」
──到底是谁肯嫁给他再生出可爱的阿征?
「伯父,我不能答应,指的是这份上课表,亦包括我们先前关于装娃娃……」我在赤司征臣的冷眼下冷静地继续说:「……的话题。」我将清单放在桌上,倒了个方向,推回去,「谢谢您的好意,但我必须要留下时间做我的事,指的是篮球部和美术社。」
「如果你可以做到征十郎的地步,我不会阻止你。想要做其他事前,先将本份做好。征十郎,你带咲良在家里玩,待会儿送她回去。跟她父母见过后再来见我。」
「请等一下。」我道,「篮球部和美术社都是我不可以放弃的,而我的确没办法做到,」我咬了一下舌头,「征十郎的地步。」眼角余光看见阿征在我咬舌头时瞥了我一眼。
「所以,我已经说过先让你做好本份。你要明白,我已经对你相当宽容,你的课表连征十郎的一半都不到。我记得我也跟你讨论过对待长辈的态度了。咲良,站在征十郎的身边就要有觉悟,我可以无视你的门第出身,这是我对你惟一的要求。」
「首先,我的门第比不上您是事实,」妈妈家的祖上是一个小贵族的分支,爸爸家直接是农民,在苗字必称令后才有了姓氏,「但我为我的父母自豪也是事实。我希望伯父可以明白这件事,而不再对我的家庭说这类说话。否则,我不认为这是真正的接受,而我也不能够因为希望嫁人就让养育我的父母蒙羞。其次,篮球部和美术社是我作为『咲良』想做的事,课表是作为『赤司媳妇』要做到的事,对我来说,我先是我自己,再是别人的妻子。」
「前者,我明白你的意思。但你将来会面对的话会更多,你有足够的自尊心,这点我满意,但多余的自尊无法在这里生存。后者,你在这里,你先是征十郎的妻子。你必须要做好征十郎的妻子应该要做到的事。另外,你的说话问题,我再告诫你一次,横冲直撞的方式并不可取。我听征十郎提起过你的围棋和国际象棋下得不错,谋定而后动、不动声色的道理,你自己反省一下。」
「前者,我介意的仅仅是您,其他人的话,我没脆弱到这个地步。」我和阿征在一起,在校时还好,但出来社会后会面对的情况,我也已经想好了,「后者,我会朝着征十郎妻子的方向努力,但我必须先是我自己。伯父,『征十郎的妻子是高桥咲良』,而不是随便一个做到这些事但不叫咲良的人。我不能认同抹去自己都要做到这些事的看法。关于最后一点,我的想法是,在保护自己的前提下,努力做一个光明磊落的人。我非常感谢您的教导,但请您明白我有自己的坚持。勉力维持都未必能做到的品格,我无法想象再覆上一层面具后,我还做到多少成。而且,非常坦白说,我没要一辈子憋到胸口闷的打算,我认为这是我的生命的意义。」
「……」赤司征臣的样子,似乎是在说应该早一点开始教育我。
──胃痛了。
我们坚持己见说了又好一阵子后,一起望向赤司征十郎。
他淡定地笑了笑,「咲良不会的事,我会就可以了。」
「……」我望着已经在说预备会被我拖后腿的阿征。
「……」赤司征臣望着扬言要娶一个不合格的人的儿子。
我们同时不满地望着阿征。
好嘛,三人三义。
晚上,阿征来了我家吃饭──
「怎么可以!」听到我们打算等阿征一满十八岁就结婚,爸爸惊到将手上夹着的煎鱼都掉了在桌上。
「十八?咲良不就才十九。」妈妈皱了皱眉,「咲良,你不再玩一下再说吗?」
──喂。
「咲良!」爸爸拍案而起,「你的肚子、我……罢了!爸爸会帮你养的!」
──喂。
「你,征十郎?」妈妈放下筷子,双手撑在桌上,十字交叉托着下巴,「你是初恋吧?我的女儿没有帮别人调/教老公的义务,等你甚么时候过了三十岁再来提这件事吧。」
──其实妈妈是想说阿征是个处吧。
「我明白两位的顾虑。」阿征不紧不慢地回道,「年龄只是一个普遍性分类,用以区分心智不成熟的人,但我不认为我和咲有这方面的问题。我会好好照顾咲的,请放心将她交给我。」
「我知道你家很有钱,」妈妈挑了一下眉,「但又不是你自己赚的,你在现在连工作都没有的时候,凭甚么说会照顾好我的女儿?别说靠你的父亲,我可不想咲良受公婆的气。还有,我女儿不用你照顾,她没蠢到这个地步,你看好你自己的下半身就够了,这是我对你惟一的要求。」
「我是对自己的能力有足够的自信才会提出要娶咲的,我的其中一项课程是学习金融投资,结果如何,」他笑了笑,「我相信伯父已经明白。当然,这并不是我自己的本金,但这只是用以证明我的能力。即使没这一项,仅凭我一人,我也是有照顾好咲的能力。我会照顾她一生的。」
「我女儿读的不能是短期大学,更不可能是高中毕业就算。只有读了的书是自己的,我不会让她变成菟丝花,」妈妈伸出食指指向阿征,「再被你抛弃。」
「我说,」爸爸插言,「咲良和她的孩子不是还有我养吗?咲良,被欺负了就打回去,爸爸在背后支持你。」
三人同时向我望来。
我喝了一口汤,然后道:「我会和阿征一起养好孩子。」家庭是两个人都有份的吧,我没想一个人来,也没想让阿征负起所有担子,这不是家庭。
三人同时用不甚满意的目光望着我。
我憔悴地将眼睛撇开。
──孩子连影都没有啊喂。
回到京都,阿征先送我回家。他和我一起坐在沙发上,窝了在一起。他将手伸过来越过我的肩,向下拉起我的手,扣紧我的手指。我将头靠过去,在他的肩胛间蹭好位置,靠上去。
「爸爸的话让你难受了吗?」他轻声问。
「不,我不讨厌伯父。」我失笑,「他对我很好,我知道这一点是真的。」只是沟通得比较困难,不横冲直撞就冲不开屏障跟他认真讨论罢。
赤司征臣接受我的速度,比我预想的实在要快太多。
--不会是因为想尽早调/教我吧。
「我的爸爸妈妈,」我好笑地道,「怎样?」
他也笑了出来,「能够想象是教育出咲的家庭。」
「不,请不要想象。」
就算大家都是好人,要一起过下去也不是容易的事。我向阿征再靠了一下,他也拥紧我的肩,将头靠在我的头上。
「再等我一年。」阿征道。
「嗯。」
赤司征臣是希望我们在大学毕业后马上结婚;我父母是希望我过了二十五岁再结婚。阿征不会干涉我的兴趣,我也会耐着性子努力去学作为他妻子要学的事,各自为对方而让步。
然后,十八岁结婚的约定,这点我们两个都不会退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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