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术网 > 科幻灵异 > [黑篮]咲良的篮球 > 第六十二章 乐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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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开心的方法VS赢

    「……」市川的脸扭曲了一下,「……要赢!」

    我冷眼瞅着她,市川僵了一下,不自在地转过了身。

    「第三局,」我抱着手臂开口道,「中峰进攻和传切配合,以源小春和大和田柚希为中心,池内友纪前场策应,高井里美后场外线。」

    「我呢?」市川举起手。

    「你坐在东边底线。」

    「……………………哈?」

    「所有人,」我冷下声音,「不准传球给市川朝日,就算球滚到她的脚边都不准跟她配合。我去你他妈的给我反省,所有人也好好想清楚甚么叫持之以性和韧性!我可不记得你们甚么时候是如此不堪一撃!维持步调,一步步攻上去!」

    第三局开始,我们的队伍一派的死气沉沉,攻防都被对方撕开口子,割到破破烂烂。市川朝日和其他队友频频向我望来,我抱着手臂站在场边,不作回应。大前峰早川充洋强悍的篮下能力也渐渐发挥出来,我们没办法进入内线。

    比分一点点地在拉开。

    吱!突然,黄濑凉太在前场侧强行突破插入,模仿源小春的灌篮,入球。

    总算是睡醒了。

    在我们队状态不好之际,海常刚好也反应过来,以黄濑凉太为利刃,将我方割到皮开肉绽,鲜血横流。

    四十比六十。一让黄濑凉太得势,他在短短几分钟之内就将分差拉到这个地步。

    市川朝日狠咬着牙望向我。

    四十比六十二、四十比六十四、四十比六十七。

    局终前两分钟,我举起手,向市川做了个手势,向其他人打了另一个手势,将我方阵容变成UCLA高位进攻,将篮底的人调远,以及用后卫高井和前峰市川组合的高位X-CUT伺机,在中峰源小春的掩护下由外线入内线进球。

    先避开黄赖的锋芒,干掉海常的大前峰,以及作为队伍灵魂的控球后卫笠松幸男。

    市川一见到我的手势,整个人就跳着从地上站起来。休息了这么久的她,精力充沛,极有力地带着球穿过海常的防线。她们在市川的带动下快攻至前场,市川在其他人的掩护下直入篮底,熟练地接过高井在双重假动作下传来的球,走步上篮。

    四十二比六十七。

    我举起手用力地挥了一下前臂,「做得好!」先扬后抑,她们都是一些好选手,弹弓压得愈厉害,反撃的力度愈高。

    海常的弹弓在第三局前段就放开,而我们,现在才开始,相形之下,气势要更锐不可挡。

    「大和田!」我一边作出指示,变换精密的阵势以对抗对方的进取型主将,一边在场边快步走动,大幅度挥动手臂、大声提醒她们的疏漏。三年来的每个长假期,帝光一、二军都会举行合宿训练,隔天晚上也会有篮球技术和阵势的讲课,这种程度的变阵,对帝光篮球部出身的人来说,根本就不是问题。

    一时间反压制住海常。

    第三局终,五十七比七十一,我方落后十五分。回到板凳上,大家的情绪都因为最后的反撃而高涨,但刚才我强硬的处罚,还是让她们的脸上留下了阴霾。

    嘛,少女的脸上怎么可以有黑色的阴影啊,某清皇帝曾经说过类似的话──好吧,是我改了别人的话。

    我笑了起来,一手将额发全部向后捋去。

    「咲良?」成田奈奈问道。因为急着帮她们按摩,她的手上和衣服上都沾了不少按摩膏,发丝也被汗水黏了在脸颊上。

    「去玩吧。」

    「……」众人无言地望着我,像是看疯子一样。

    计谋再多,也抵不过被人以力破巧,实力才是最主要的硬道理。前三局我已经尽力遏制海常,第四局,只能硬碰硬了。

    正面迎上去,用实力畅快淋漓地对辗吧。

    「第四局,除了像上局末段一样听场边指示,其余的,用你们的直觉随便上。」我斜扬起下巴,右手叉腰,左手手腕一翻,姆指指向对面板凳,「既然对上了,就玩他一局大的。给我正面告诉他们,我们是谁!」反省过就够,出一身汗,然后将你们的委屈忘掉。

    终场时一定要给我笑起来。

    「是!」

    「我们是!」

    「帝光!」

    「胜者是!」

    「帝光!」

    「目标是!」

    「全国第一!」

    「我们是!」

    「帝光!」

    虽然一次都没跟她们一起拿过全国冠军,但是,我们还是朝着第一跑的帝光。

    「上!」

    第四局开始,筋疲力尽的女生们精神饱满地继续在场上奔跑,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来迈步、抬手,我也拖着一只脚在场边大呼小叫,不停变换阵势对抗海常坚实的阵容和锋利的奇迹世代;男生也不停地在这长方形的白线框内奔跑,他们的指挥者笠松幸男一边持球,一边急速地挥臂下指示,跟上我的变阵。

    场边,也有附近场地的年轻人过来围观,喝着彩。

    「哔───!」哨子声响,比赛终止。

    七十四比一百零三,我们前所未有地惨败。

    就连我,胸口都藏了一股郁气,前所未有地不甘心。我抬手捂住了面,苦笑起来,然后一把将额发向后梳起,长长地呼出一口气。也真的,觉得打得相当畅快,印象中我还没试过变阵得这么急和快。我望向场上,大和田柚希呆站着喘气;高井里美的脸色涨到通红;池内友纪紧握着双拳蹲在地上;源小春将脸狠狠地撇到一边;市川朝日脑后的发髻已经松了大半,正恶狠狠地咬着牙。

    我走了出场,伸手向市川朝日。

    她望了望我,然后举起手,狠狠地跟我互撃了一掌,同时大声道:「我们是!」

    我跟其他人一起大声道:「帝光!」

    成田奈奈扶起池内友纪,将水和毛巾递给我们,也给评判和男生们细心地分了一份。

    「列队。」我扬手道。

    「多谢指教!」双方列队敬礼,我和成田奈奈也在队中。

    「你们相当出色,领教。」我向笠松幸男伸出了手。

    「不,多谢指教。」笠松幸男伸手跟我用力地握了一下,相当诚恳地道。

    我一脸冷静地说:「那就麻烦你送市川回去了。」市川朝日累到快要趴下。

    「矣?矣矣矣?」笠松幸男突然满脸通红。

    好不容易将人都送走,我在回家的路上突然跪倒在地,右脚小腿尖锐地疼痛起来。我毗牙,低呼一声。我操,我可没想真的废了一条腿啊啊啊。我扶着地坐好,背靠着巷壁休息,无奈地捂捂额。

    说真的,我其实童心未泯吧,看我投入得。

    我噗一声笑出来,然后抬手把眼给捂住,一个人在坐在这条小巷中。

    回到家时,已经是晚上七时了。我慢腾腾地挪着,却不期然地看见拿着一个纸袋等在我家门前的赤司。

    「回来了。」赤司微笑着向我走来,然后脸色一变,快步走上前,一手扶着我,弯身下去就要扯高我的裤脚。

    我拉了拉领口。我望着赤司的表情,暗自咽了一下口水。赤司闭着眼呼出一口气,然后一言不发地直起身,扶着我慢慢走回屋内,将我扶坐在沙发上。

    我瞄了瞄他的脸色,再将眼珠子撇开。生.气.了。

    赤司将手上的纸袋放在我手上,然后蹲下身将我的鞋子脱掉,卷起我右边的牛仔裤裤脚,温暖又有点粗糙的手按在我的脚上揉着。我不自在地想要缩脚,但看他一副神色莫测的样子,又忍住了没动。

    「药膏?」他问,声线是最近对着我时少有的沉。

    「在急救箱旁边。」

    我看他起身去拿药膏,回转,移了张椅子过来坐在我的旁边,将我红肿的右脚扶上他的大腿,低下头稍微用力地帮我擦着药。从我的角度看去,赤司的侧脸很好看。我果然是被调/教成M吧。我的脚指动了动,视线再次撇开。纸袋中传来香气,我为了转移注意力,将它打开。

    是山药荞麦冷面,早几天我随口提过说想吃的。我拆开包装,手上答的一声将即弃木筷子打开,夹了一口,左手托着碗盛着,递向赤司。

    ──嗯,我他妈的在讨好他。

    赤司抬头瞥了我一眼,没动作。我又再递了递,他才稍为将头凑过来,张嘴吃下。我收回碗,夹了一口给自己,然后又再夹一口给他。来回几次后,赤司终于开口。

    「你吃吧,我不饿。」他叹一口气。

    「你不吃,我也没胃口。」没错,你的脸让我没胃口啊啊啊。而且,又不知道他到底等了多久。

    「我来之前已经吃过饭,不必担心我。」他直起身将药膏的盖子扭好,「等你的脚好一点,我陪你去贵船神社吃流水冷面。你的支架才新装没多久,咲,你要多注意。」

    「抱歉。」

    「今天玩得高兴吗?」

    「嗯,非常。」

    赤司将我的脚放下,去洗手,然后进了厨房不知道做甚么,出来时手上捧了碗热的罐头汤递给我。

    「暖一下胃。」他坐在沙发上,接过我手上的冷面碗。

    「阿征。」我将汤向他的方向递了递。

    他就着我的手喝了一口,我也喝了起来,不时扭头去吃赤司夹给我的冷面。没多久,两个碗都见底了。赤司将东西收拾好,我向他张手。赤司顿了顿,俯身抱着我,我的手也围上他的腰,将头枕在他的肩上。我的手在他的背上顺了顺。我一直怀疑,生气不吼的人早晚会憋出绝症来。

    ──症状包括头痛、心绞痛、胸骨痛。

    「咲。」他揉着我的后脑勺。

    「嗯。」

    我一直觉得再活一次,那就要学会爽快,要肆意享受生命,绝不能再因为那些杂七杂八的所谓现实将自己憋到胸口痛。但当有人会因为自己的任性而生气和担心时,我才突然想起来,当初会逼着自己「懂事」,初衷根本和现实无关,而是为了对我寄予厚望的父母,不希望母亲再因为自己的不懂事而落泪,希望成为父亲满嘴跑火车时自豪的凭借。后来不知怎的,也学会了看「现实」的眼色。

    我收紧抱着赤司的手,他也坐了下来,将我的头往他的肩上再按了按,分享着彼此的体温。

    现在我还是觉得,人生目标依然是不可以憋屈自己,但也要在任性之前,想到自己不是孑然一身。本来觉得没甚么了不起的事,在看见赤司生气后,我的心也跟着揪了起来。

    我们相互拥抱了很久,久违的长久拥抱。等我的脚不再痛后,我先去了洗澡,将今天闹出来的一身汗洗干净。我穿着恤衫和运动长裤走出来,正用大毛巾在抹头发时,赤司不知道从哪里又变出了一碗关东煮。赤司说是在我家对面街叫的外卖。

    ……他不会是看出我刚才没吃饱,所以趁我洗澡时买的吧。

    我默然地抬眼望他,赤司笑着揉我的头。

    「咲,我希望你迟些可以抽空跟我去做全身检查。」

    「甚么?」我坐在饭桌边,将昆布挑进嘴。

    「你的消化系统是不是不太好?」

    「……」我抽了一下嘴角,「你竟然连这个都猜得出。」我就算再没大量运动也怎么吃都不胖,真相是我的肠胃吸收能力不好。我沉默地望着赤司,他也望着我,直把我望得背后发凉。

    难怪他最近都不让我吃太油腻的东西啊操。都不知道愈不健康的东西是愈好吃的吗操!我有一下没一下地戳着碗里的东西,赤司托着头陪在旁边,对吃的话题半句都不松口,憋到我胸口痛。

    饭后我们窝在沙发上看电视播的电影,等我的头发干得差不多,赤司扶着我进房。我坐在床边,赤司弯下腰想帮我将脚放上床时,窗边一阵大风吹过,房门呯的一声关上。

    「……」我望着他。

    「……」赤司也望向我。

    气氛突然有点怪,空气又变得凝滞起来,我们同时僵住,谁都不敢乱动。

    本来我们两个已经自然了不少,都怪刚才那套电影,一点都不清水。

    「我去饮水。」我扶着床站起来,向门边走去,尽量自然地将脸转开。

    我的手快要碰上门柄的时候,赤司突然从后抱着我的腰。现在已经是六月了,我们身上的衣服都很单薄,他身上的体温清晰地传我的背上,手臂和我的腰是折然不同的触感,充份反映着对方是个男生,不是软绵绵的女生。我的颈间,还感受到他温热的呼吸。

    心跳猛地快了起来。

    「……我去饮水……」说着我便要挣出来。

    「咲不喜欢我碰你吗?」他轻声问,声线带了几分变声后出现的磁性。

    我几乎要跳起来将他暴揍海扁一顿。我抿唇忍下来,不自在地拉拉领口,「……我出去一下。」先逃掉再说。

    赤司的手臂收紧,「我是不会勉强你的,但我,希望你可以喜欢。」然后把手松了下来。

    啊哈,这话说得,可真委屈你。那好,别怪我说实话。我转过身来,面无表情地道:「你一碰我我就觉得色啊操。」

    「……」

    「……」

    赤司在定格数息后,脸色变得非常精彩。我依然面无表情地盯着他。以前和他待在一起的时候,我觉得很舒服,自然就会窝到他旁边。但自从那晚后,他一碰我我就觉得非常不自在,直觉要逃掉。最难堪的是,我还是喜欢他碰我的,我很清楚,但就是想逃。本来这几天眼看着有好转了,现在又被他破坏掉。

    「……」赤司望着我,眼神闪过一丝尴尬。

    「……」我也觉得有点尴尬。

    「……」他望着我。

    「……」望你妹。

    赤司将左手搭在门上,上身向前压,我向后一退,背靠在了门板上。他稍低下头,贴近我,额前的碎发扎得我有点痒。我们的呼吸都很炙热,赤司的耳际也泛着微红,我的脸和脖子也热了起来,两人的鼻尖有一下、没一下地碰着。顿了顿,他偏头吻了下来,将唇贴在我的唇上,望着我,我也睁大眼睛跟他对视。

    贴了好一阵子,我们各自咽了一下口水。

    「……」他脸红了。

    「……」我觉得自己连脑子都被大火在烤着。

    我闭上眼,仰头将唇再贴紧他,张开嘴,慢慢含着他的下唇。实战来说,我都是第一次,动起来才发现感觉超奇怪──嘛,唇上也是有神经线。赤司一手按着我的头,回吻,起初还是用力很轻的,之后就猛地重了起来,主动权被他夺过,我的唇被吸吮到生痛,整张脸都要热起来。赤司的另一只手牵起我的手,手指穿过我的指缝,随着他的吻加深,手上也紧紧地扣着我,十指紧扣。

    我紧闭着双眼,空着的手搭在他的腰间,攥住他腰侧的衣服。

    后来,我们嘴唇的动作幅度也大胆起来,甚至在相互吸吮间有些声音出现。赤司扣着我的手横到我的腰后,我一手被反扣着,被拉近他,我整个人都贴了在他的身上。

    在我们都学会适当的力度后又过了好长一段时间,我们才喘息着分开。

    「……」我望着赤司红色的双瞳,里面倒映着我的样子。

    「……」赤司用鼻尖蹭了蹭我,气息炙热。

    我等不及让呼吸平复,转身便夺门而出,用力打开门,没理会差点被门板盖到的赤司,单脚快速跳进了浴室,将门答的一声锁上。我转过身来,看着镜上的自己,双颊酡红,本来就红的薄唇,此刻都变成红肿的丰唇了操/你妈的赤司十征郎!你一定是个处!我顺着门板滑坐到地上,抱着头。为什么连一个吻都可以变得这么色/情啊喂!姐我原来有这么青涩吗喂,我操!

    刺激到过了头。

    「咲,」门后传来他的声音,「对不起。」

    我翻了个白眼,「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道歉是甚么底蕴,你这个二货!」

    「……」他轻敲了一下门,「是我不好,别坐在地上,会着凉的。」

    我冷着脸道:「请不要管我让我愉快地死一下。」

    「……」赤司轻咳一声。

    门底隙缝处落下一片阴影,看来赤司也坐了下来。

    「答答。」隔了一阵子,他突然快速地敲了两下门,「答答──答答,」顿了一下,又敲,「答──答──答──,答答答答──,答。」

    我愣了愣。

    他继续敲,「答──答答──答──,答──答──答──,答答答──。」

    我默言了一下,然后双手抱着头猛抓。操!又戳我!

    ILOVEYOU。

    中学时学生会举行了很多活动,当时是学生会会长的我,曾经提议过在一个学生活动中玩摩斯密码,赤司也以好用小弟的身份被我从体育委会员借了去帮工。他倒是还记得密码表。

    静了一阵,我半握起拳头,用屈起的中指指节,反手在门上轻敲,「答──答答──答──,答,答答答。」YES。我垂下眼帘,扬起嘴角。今次他是不是也会知道我想说甚么?

    门外静默了一下,然后传来赤司的声音,「我会照顾你一生一世的,我不会说以后一点困难都不会遇到,但是,放心,交给我吧。」

    他猜到了。

    他之前问我可不可以在他十八岁的时候嫁给他,我现在答应了。

    我一手捂着脸,笑了起来,门外也传来赤司的轻笑声。

    神经病。

    我们两个都是神经病。

    第二天,赤司代我请了假没让我上学,我再一次错过洛山一年一度的男女生交换校服活动。我非常肯定赤司是在生气我这天将脚弄痛──他是一个非常有耐心的君子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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