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咲。」
「……」
「咲,醒一醒。」
「……」吵死了。我转身将脸埋进枕头中。
「你今天是不是约了高桥爸爸去医院?」
「……」矣。我睁大眼睛。
赤司一脸好笑将我扶起来,「别睡了,已经是中午了。要是觉得累的话,上车再睡吧。」
「中午?」我扭头望了一下洒落大片阳光的窗,「其他人呢?」
「今天早上已经先回去京都了。」
「现在是甚么时候?」
「十二点十七分。」
「我操。」我马上转身要滚下床,赤司伸手来扶我,我站稳后用左脚拖着右脚,以最快的速度冲进洗手间。
「咲?」
「爸爸只有放午饭的一个小时和偷懒得来的半小时,我再不下去就会来不及。」矣。「喂,」我咬着牙刷从洗手间的门边伸出头来,「你怎么知道我爸爸要来?」
早就穿戴整齐的赤司从我的床上下来,拿起我的手机,「你还在睡时,你的爸爸打来了,我本来是打算按停就可以的,但他寄了邮件来,萤幕预览上提到医院的事,我觉得不听会不太好,便回拨了过去。于是,就知道了。」
我挑了挑眉,「……」说得过分详细而导致的违和感是甚么,说谎吧喂。我转身去刷好牙,将脸洗干净再走出去,一边套上毛衣,一边斜眼瞥着坐在旁边沙发上的赤司。
「是,抱歉,我说谎了。」赤司伸出食指搔了一下脸颊,「是邮件先于电话的。我由一开始见到来电显示是你的父亲我就听了,也先看了你的邮件。」
我扬起右手,手背朝上,垂下的食指向上挑了挑,示意这货给我背过身去,「他怎么说?」
赤司听话地站起来背过身,「我向他说你太累了,还在休息。他让我一会儿跟你一起去见他。」
「……」正在换裤子的我,面无表情地停下手,「你确定你有将事情说清楚?」昨天晚上我哭到脱力,赤司将我抱了回来后陪着我睡下,当然也仅限于此。他对我爸爸简单化的回答太邪恶了,好在我爸爸没有心脏病啊啊。等一下,「喂,你今天早上是怎么跟其他人说的?」
「我说我和咲还有一点事要处理,让他们先走。我本来是想跟高桥爸爸解释清楚,但是,」赤司背对着我扬起一只手指,「一,我们两个本来就说不清楚呢。」他伸出第二只手指,「二,世伯一听到我的声音和你在睡的事,他就没再给我说话的机会。」他再伸出第三只手指,做了个OK的手势,「三,我不认为你会希望让父母知道你昨天发生的事。」
我将裤子穿好,随手用橡皮圈将头发束起,然后单脚扑过去狠打了一下赤司的背,「所以重点是你不要听他的电话就可以了。」
赤司被我打到向前了跌一步,站稳后微笑着回过身来接住我,「但这样我就不知道咲原来要去医院了。咲,是甚么时候开始的事?」
「……」突然觉得赤司微笑的恐怖威力在一夜间猛地上升,「啊,这个。」我将眼睛撇开,「夏季之后就痛得更多。」说起来,他现在的表情好像跟之前有甚么不同。
「然后刚好你感冒了,我发现你不舒服,你就将错就错没告诉我?」
「感冒是真的。」
「所以将错就错是真的。」
「……」
「咲。」
「抱歉。」
「……」是说我差劲的眼神。
我将脸彻底转开,「对不起。」
「不,」赤司伸手握着我的手,「没关系。」他微笑着,收紧我的手,「没关系。」
「……我说,你突然转入了温柔大哥哥的模式吗。」我另一手关了灯,接过赤司递来的钥匙和手机便出门。
「不好?」
「……」又不是角色扮演,你明明是大魔王吧喂。
「也好,」他握着我的手走到升降机大堂,按下升降机的钮,「我也担心因为我说了没关系,一根筋的咲就真的会以为没关系。坦白说,我也不是喜欢说着没关系但实际上很有关系的人。所以,是的,有关系,我希望咲可以对我更好。」
「……」气氛突然转入恐怖片。
「没关系指的是,我可以等而已。」
我抽了一下嘴角,「你这货一大清早到底在说甚么啊啊。」这种会被追杀至天涯海角的感觉到底是甚么。
「已经是中午了。」
「这种事怎么都好。」我翻了个白眼,「我真的是最后一次警告你,不要再用这种语气对女生说话,男生也不要,否则就算死了也不关我的事。」
赤司微微一笑,没说话。
我操,这个表情是甚么。
赤司牵着我走进升降机,「咲,你说过的,不要期待别人来理解你,所以你应该要主动告诉我的。」机门关上。
「是希望被理解的部分要主动说。」
「这样吗。」赤司突然伸手按在我的头上揉了揉,「不希望这样?」
「……」哈?「被安慰是很好啊。」
「所以要说呢。」他稍稍低下头望着我,微笑着说。
「……」我的嘴角又抽了起来,我果然是被当成笨蛋了吗,「我说,甚么都说那变甚么了啊。」还有你这个三厘米又给我装高。
「关于这个话题,我记得我们已经谈过了。我很满意上次的结论,不认为有需要再谈。」
这时,机门打开,我们走了出去。在大堂中,穿着西装的爸爸抱着公事包,一脸阴沉地盯着来往的路人,不停地用眼睛放飞刀。我扬起了手,爸爸转过头来,目光落在我和赤司牵着的手上。我刚想要甩,赤司就拉紧,眼睛瞥了过来,我移开了眼,却没再甩。啊啊,这个话题我们都谈过,但我突然发现这真是一个傻到脑子坏掉才能做出的结论。至少在家长面前你给我松手啊操。
「爸爸也见过我们。」他轻声道。
「我没在你爸面前牵手啊操。」
「他见到了。」
「只是和你玩的时候被无意中见到。」
「但结果是一样的。」
「死小子你的嘴愈来愈利了吧。过程和结果是两回事。」
「咲一生气就口不择言这点,我认为非常烦人。」总觉得赤司好像变得更恶劣了,还是以前他就有过这么恶劣的时候?「而且嘴利的一向是咲。」
「你还真好意思说我。」每次被气到翻白眼的都是我吧。
「我说,」爸爸的额角爆起了青筋,「先给我好好地打招呼吧!女朋友的脚都出事了你还有心情跟她玩?你到底有没有好好照顾她?信不信我将你们两个都吊起来打?」
──如果您能够将赤司吊起来打,整个洛山都会膜拜您的。
结果,就在开车去医院的短短二十分钟间,赤司已经成为爸爸非常看好的后辈,显然是爸爸被捏爆了。他们在谈着我完全没兴趣的金融,我靠在椅背上,抱着车上爸爸给我准备的阿熊,望着车窗外。
「困吗?」赤司拉了一下我的手。
我半握起拳头掩着嘴,打了个呵欠,「嗯。」昨晚哭得太凶,眼睛到现在都还是很痛。
赤司轻轻拍着我的手背,倒是没在爸爸面前再出格。到了医院,爸爸去了登记,赤司陪着我在大堂坐。他伸手环过我的肩,另一手按着我的头向他的肩上靠去。
「待会儿叫你。」他拍了拍我的头。
我顿了顿,然后合上眼睛,「嗯。」
然后我入了医院留医。拍X光照后出来,医生初步认为疼痛是由于脚内的支架移位,需要再做进一步的检查,有很大的可能要再动手术。
「……」坐在旁边的赤司握着我的手。
已经换过病人服的我躺在床上,侧头望着他。我知道赤司在酒店中说的话是甚么意思,甚么都不说当然是我不好,但就是因为他这样而不想说,又不是大手术,到头来只是白担心。我瞥了一眼闭着的房门,估摸着出去安排留院事宜的爸爸没这么快回来,便拉了一下赤司的手。
「嗯?」赤司抬眼望我。
昨天也是他很重要的一天。我张开手,「要抱吗?」
赤司楞了楞,然后笑着站起来,俯下身抱着我,头靠在我的颈间。我伸手揉了揉他的后脑勺,他也蹭了蹭我。他已经很不开心,还要担心我,肯定烦死。矣。我嗅了嗅,嘴角再一次抽了起来。赤司是甚么时候又洗了一次澡……
现在还在寒假期间,赤司倒是不急着回京都。他帮我收好在酒店的东西后,也留了在东京,陪我接受一个小手术。
这天,我刚做过手术半躺在床上吃拉面,赤司又来了。
「午安。」我咬着面条扬起一只手。说起拉面,这当然是以前帝光邻座两年的同学太田由香送来的。我刚一在电邮中告诉她医院的东西很难吃,远在北海道练习写生的太田由香就拨了电话回东京,要拉面店给我送外卖,给我一个惊喜──她跟店家熟到可以赊账,等她回来再给钱。嗯,偶尔告诉别人求摸头的效果不错,这家店超好吃,亏我在东京住了这么多年都没她一个从京都搬过来的人会吃。
「中午好。咲,」赤司微笑着说,「是医院的东西不好吃吗?」
「……」矣。我沉默地捧起碗将汤饮了下去,用大大的碗挡着脸。
「可以说为什么不告诉我吗?」
「……」因为他天天来看我已经很辛苦了,吃东西就不麻烦他,反正医院的东西我也咽得下。我爸都没赤司来得勤,在外公干的妈妈都没来过啊。
赤司走了过来,轻轻拉下我的碗,「咲。」
「……」
「嗯?」
「我说,」我抬起眼望他,「以后养到我甚么事都要烦你怎么办。」
「是你叫我有事要找你的。」赤司将碗放下,坐在我的床边笑道。
「是你不是我啊。」
「那咲都养到我以后有事就想找你,怎么办?」
「那找啊。」
「说得对,」赤司伸手揉我的头,「找就可以了。」
「……你别装傻,」我翻了个白眼,「不是这个意思。你现在就尽管装帅吧,有的是人将人养坏以后反过来说对方烦。我是对自己有自信、有自知之明才将话说出口,你最好也想清楚才说。」我拉下他的手望着他,「我说这句是认真的。如果你的意思是那种偶尔说一点事让人帮、讨好感那种,我懂,但我不喜欢,就算是你我都不会做到这个地步。在不碍着人的前提下,我想说的会说,不想说的不说。」
「你认为我没想清楚?」赤司的笑容落下。
「是。」我懂说与不说之间有个界限,要怎样才不会让人厌烦又不疏远,这些我懂,但我不要。照顾对方的感受不等于我要永远都在猜度别人,最终憋死自己。当然这是我的个人想法,我没要求其他人这样做,对待其他人我依然有考量过对方的想法再说,我又不是真白痴。但我明白赤司的意思,他是要求我真的毫无保留地说,不是对待其他人的方式。赤司在踩界。
如果可以,那当然很好啊,但真的会做得到吗?我可不想我做了以后却变成白目惹人厌的人,我几乎已经见到这个未来了;限制着只说一部分来哄他开心,那还不如由一开始就不说,否则憋屈的是我。我又不是非得要找人哄一下才能活。
赤司过界了。
他再次伸手向我,将我的额发向上扫,然后俯身在我的额上吻了一下,随即退开。
──矣。
「你说过的,要给机会让对方为你做甚么,我会等到你想的。要对方给你机会帮忙,你自己却不给,对其他人来说是你可靠,但对我来说是自私,我不会接纳这种,我也并不是没考虑过我可以为你做到哪个地步就让你这样做。至于另一种,我同样明白你的意思,但不需要,我要的不是那种分寸。只要是认真的,再难听的话你都可以对我说。所以我的答案没变,是认真的。」
我捂着额,被那下柔软的触感弄到有点楞了楞,「我操,你和我聊得来分明就是因为我不喜欢麻烦你,从你刚进帝光学生会就选择跟我时我就知道了,信你就有鬼。」要接受一个人的全部哪有这么容易啊啊。
「这是最初会欣赏咲并且希望做朋友的原因,但不是其他。咲,我们不是朋友。」
「哈?」我气到笑,「我说,真话超难听的,你别天真,再厚的感情都会磨光的啊啊。」他这纯粹是反叛期,愈说愈不听吧喂。
「你想说的我都明白了。你要的我会给你,我要的,也希望你会给我。我说过,不是我们之间不需要空间,而是在此前我们要先认识对方。你会明白的。」
先走一步,再接下一步。
──在看《高桥咲良攻略书》的即视感是甚么啊操。
「我操/我现在不是在跟你玩单机养成游戏。」这不是好感度问答选项,选错了不能存档重来,退出也不只是关一下电脑的事。
赤司坐了回去,向我伸手,「咲。」
「……」我皱了皱眉,没将手递过去。冬季杯决赛至今已经过去半个月,我愈来愈感觉到赤司自那天以后的变化。不是简单地变回中学时的他,更似是中学和高一的混合,再加上其他我都从来没见过的改变。
是他,又不是他。
其实他到底他妈的是不是精神分裂我都未知道。可要说哪里确切地改变了,除了说没再二得这么明显以外,我也说不上来。像是那时一样,除了更二以外,我都说不上他变了甚么。
也开始觉得和他这样相处不太自然。
赤司没催促,他的手就这样一直伸着。最后,我还是将手递给他,他微笑着握紧。
「那句『高桥学姐』,」我问,「意思是?」比赛的中途,他突然跟我说他回来了,还久违地叫我学姐。
「你还是听到了吗,都已经捂住你的耳朵了。」赤司失笑一声,「字面上的意思,」他赤红的双瞳正向着我,「就是我回来了,你应该感觉到的。」
「……你他妈的真是精神分裂?」
「……」赤司将脸转开了一下才再次转回来,「这是你一直以来的想法?」
「嗯。」突然觉得我白目了的感觉是甚么。「喂,甚么表情。啊啊,刚才才说要我甚么都说,现在就受不了吧。」
「没有,咲说吧。」
「你那个二货赤司怎么了?」
「……」
我挑起眉,「看吧。」说你二货还不认。
「他的确是蠢货。盲目地相信自己不会输,最终只会导致败亡。」赤司另一手环过我的肩,和我一起向后靠在了床头。
──他、他叫自己蠢货。
「……」我又要被赤司弄疯了,顾不上他愈来愈随便的动作,侧身望着他再问:「喂,等一下,这样说是真的有两个赤司?」这些青少年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会说的。」他稍为低下头,望着我们交握的手道,「大概是妈妈过世以后吧,爸爸对我愈来愈严厉,从那时开始我觉得自己在学校和在家时是两个人。直到,你知道的,『奇迹的世代』的队友都现出潜能时,队里已经变成胜利至上,加上被追赶的压力,和在家里根本没分别。那个蠢货是软弱下来的我产生出来的,目标仅仅是胜利。」
我皱了皱眉,「我不太明白。是说初三之后就是另一个你?」我反手握住他的手。我是第一次听赤司主动说起他的家人。
「嗯,因为我和紫原对打时快要输下来,他就代替了我。我是可以马上替回来,但这样的话他仍然会一直存在。既然他的目的是胜利,那只要等到他输就会消失了吧。所以,我就看着没动,蠢货是一定会输的。我也,对队友做了很过分的事。本来觉得这样也好,他们的话,只要将我当成敌人,一定可以将我打败的。但是果然还是不想输呢,看久了,也觉得他像是自己不成熟的弟弟,」赤司笑了笑,「所以决赛时看着他快要输,我便忍不住出来了。大概,我自己也不甘心输。嘛,结果还是输掉就是了。」
「……所以是说你自行将另一个自己捏爆了吗。」精神病人要都长成这样,还要精神科医生干嘛啊操。我垂下眼帘,向外缩,跟他拉开距离,手在赤司的注视下没敢缩,「那我认识的是谁?」和我熟的,其实是二货那个吧。
「咲,我没精神分裂。」
「……」是你说有两个的啊啊。我说你,不要跟我装熟。我将手抽回。
赤司握紧我的手没让我收回,好笑地道:「你到底想哪里去了?」
「是你说的啊啊,」我抓狂起来,空着的那只手拉上赤司的衣领,「我操,你将我可爱的学弟捏爆了!你说有两个你,带领『奇迹的世代』打那种篮球的是二货征,但你又说对队友做过分事情的是你,所以到底是怎么回事啊啊啊啊。」
赤司笑了出声,按着我的手止住我的摇晃,「所以两个都是我。咲不是也有过这种时候吗?」
「我就说我没分裂啊操!」虽然我都知道自己装蠢、吃棒棒糖、还有恶作剧是很奇怪!
「一样的,我只是更严重而已。」赤司微笑着说,「任何人都有对待不同人事时的不同态度,极端时会恍若两人,低潮时也会有完全不像自己的时候。我之前只是软弱了而已。然后,」他松开拉着我不让我扯他衣领的手,空出手来扶着我的侧脸,「总会有再站起来的时候。重新回来,不等于没变,但事实是没变。我只是更激烈而已,我不是另一个人,我还是我,」赤司向我凑近,额头贴着我的额头,「还是你允许碰你的我。」
我眯眯眼睛,「……」超──怀疑。真的没精神分裂?一般人会说有两个自己的吗。这个变态真的没将我家阿征捏爆?
──说起来,其实为什么我会有精神分裂的结论?
赤司用鼻子和我碰了一下,「还是我。反过来说,是咲认为我有精神病都还愿意留在我身边的意思吗?」
「哈?你先别离题,重点是你有病。不,这个要说清楚,你绝对是有病吧,根武谷这么大的人都被你吓哭……」正要再说下去,房门突然被打开。
咣当一声,有些甚么掉在地上。我和赤司扭头一看,站在门边的是脸色铁青的我爸爸和面无表情的赤司爸爸。
「高桥先生,」身穿笔挺西装的赤司爸爸将手边的名牌子阿熊放在旁边的柜上,向我爸爸做了个请的手势,「我想我们可以谈一下关于令嫒和犬子的订婚日期,以及令嫒的教育问题。」
矣,赤司爸爸又想对我做甚么。我的眼睛望向新阿熊,赤司已经松开我,自觉地转身去将新阿熊拿给我,并道这是探病礼物,我可以收下。赤司爸爸人不错,真的。
「……等、等等,」我爸爸瞪向我,「咲良,你的肚子没大吧?」
──喂。
「已经这样了吗?」赤司爸爸沉吟一下,「征十郎,太不妥当了,你最少要等到咲良再大一点的时候,过早生产会对她不好的。你太失考虑,我对你很失望。」
──够了。
我面无表情地望着赤司征十郎。我限你十分钟内给我将这些人丢出去并解释清楚。赤司笑了笑,揉揉我的头便接下任务,将两个爸爸请了出去,我得以安静地抱着新阿熊玩。我动动阿熊的手,背对着门,嘴角向下拉了下来。
不管怎么说,也回不去了吧。阿征不再是那个十六年来从来都没输过的阿征,以后就算再优秀,都是十六岁后已经学会接受失败的阿征。
就算跟他吵架,我也确实是偏心,从来都没讨厌过二货的阿征。
偶尔会觉得他很可爱。
还是很心痛这个傻小子输了比赛后哭出来的事。但以后,阿征就坚强到不会再因为失败而轻易流泪了吧?他本来就是很要强和坚强的人。
一期,一会。
被自己说过的话,讽刺到了。
(https://www.tbxsvv.cc/html/64/64929/3386860.html)
1秒记住官术网网:www.tbxsw.com.tbxsvv.cc.tbxsvv.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