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术网 > 科幻灵异 > 玲珑曲 > 第87章 肥章

??    本文由。。首发“您的意思是……?”宋长春有些疑惑的问道。&

    乔思柔笑,“没什么。去打听下官家的事,看看最近鹤庆侯府有没有和官家打过交道。么,要命请父亲过来,和他商量些事。二郎,咱们母子三要这府中长治久安,需得让父亲站咱们这边。”

    “您说的对。”宋长春很赞成。

    太夫耳根子太软,鹤庆侯和苏夫自打过继风波之后和二房一天天疏远,若是宋勇再不和这母子三一心,岂不是太艰难了么。

    宋长春出去打探官家的情形去了。

    宋长春走后,乔思柔命去请宋勇。

    宋勇脚步有些踉跄,兴冲冲的来了,“夫,真是难得啊。”他今天被一帮亲友灌了不少酒,此刻半咪着眼睛,醉容可掬,“难得夫想见。夫,咱们要做公公婆婆了,明日清晨要喝媳妇茶,真是可喜可贺。今晚……今晚为夫便夫这里歇下了,如何?”

    乔思柔蹙眉,“怎地醉成这样?”命侍女拿醒酒汤给他喝,宋勇兴奋的直搓手,连声道:“夫太体贴了,太体贴了。”接过醒酒汤,喜孜孜的一饮而尽。

    这醒酒汤是用灵芝做成的,先将灵芝切片,加入清水,用文火炖煮一个时辰之后取其汁加入适量蜂蜜而成,用来醒酒开胃是极好的,但味道有些苦。乔思柔近年来对宋勇甚少有温柔时候,今天忽然命侍女拿了醒酒汤过来,宋勇欣喜不已,竟连口中的苦也忘却了,喝的很是爽快干脆。等宋勇喝过醒酒汤,神智略微清楚了些,乔思柔便把身边的都打发出去,屋里只剩她和宋勇两个。

    “这娶了儿媳妇进门,夫可是和亲近多了!”宋勇以为乔思柔这是要跟他和好了,高兴的笑着,心里舒畅之极。

    乔思柔声音不高不低的把今天发生的事讲了讲,宋勇瞪大了眼睛,“什么?大哥离席不是要和妹夫鉴赏名画,而是劝说妹夫早早把外甥女嫁了?”他当时也席上的,正陪着一众亲友饮酒,见鹤庆侯单请了喻大爷出去说要鉴赏书画,他心里是有些奇怪的,“鉴赏书画什么时候不行,今儿可是大郎的喜宴。”不过多事杂,当时并没有多想,就忙着应酬客去了。现回过头想想,连他也觉得很不对劲。

    乔思柔淡淡道:“大哥和妹夫拢共才见过几回?彼此并不相熟。要和妹夫说这样的家务事,事先难道不该和商量商量么?喻家的家事咱们如何好横加干涉,便是出于亲戚间的情意真要出言提醒,难道不应该去说么?大哥这样算什么。”

    宋勇炸了,气愤的大声问道:“是啊,大哥为什么不提前和商量?为什么不让去?他和妹夫总共也没见过几回面,又不熟!”

    如果不是他向来惧怕鹤庆侯,大概他这会儿已经要冲出门去,跟他大哥理论去了。

    乔思柔不满的挑眉,“叫的这么大声,是想让全家都听到么?”

    “不是,就是太生气了,太生气了。”宋勇不好意思,陪着笑脸。

    乔思柔无语半晌,慢吞吞的说道:“大哥向来沉稳持重,是知道的。他这回之所以会行事出乎的意料,无外乎是因为……”声音渐渐低了下来,宋勇识趣,忙陪着笑脸凑过去,侧耳倾听。

    乔思柔把鹤庆侯的担心、以及玲珑的应对都告诉了他,“……大哥也是一番好意,听到流言便信以为真了,要妹夫赶紧把玲珑许出去,好封住这悠悠众口。不过,听到玲珑的问话,他也无言以对。”

    当着宋勇的面,乔思柔便不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了,说话是有保留的。她口中鹤庆侯就是个考虑事情不周还不如一个小姑娘聪慧敏锐的,不过他是一片好心却办了坏事罢了。

    宋勇埋怨,“大哥以前多精明啊,现是越来越糊涂了。”想到他一向敬重的大哥虑事还不如玲珑这十一二岁的小姑娘,他很有些沮丧,也觉得脸上有些下不来。

    乔思柔微笑,“大哥是何等的物,便是一时想不通,玲珑这么一说,他也该明白了,这倒不足为虑。担心的不是大哥,倒是庆姐儿和琴姐儿。今天是大郎娶妻成亲的好日子,但凡亲友家的闺秀来做客,都是她俩管招待。这客被无礼挑衅了,她俩一声不响,站旁边看热闹,这是哪家的礼数?庆姐儿和琴姐儿这是安的什么心?”见宋勇脸上又有了气愤的意思,轻声加了一句,“大郎可是她们嫡亲的大哥啊。”

    宋勇脸涨得通红,“这两个……这两个没出息的!没出息的!”很是痛心疾首的样子。

    宋勇虽然一向没什么大本事,情往来他还是略知一二的。宋家办喜事,做主的当然要八面玲珑长袖善舞让所有的客都受到礼遇,有向玲珑发难的时候宋长庆、宋长琴躲到一边不露面,这不是待客之道。更何况被刁难的是玲珑,是大郎二郎的姨表妹,发难的却是卫所一名千户的女儿,这两的身份没法比-----对于鹤庆侯府来说玲珑是亲戚,那千户的女儿算哪棵葱哪棵蒜。

    乔思柔幽幽道:“今日气得一口气差点上不来,知道么?大嫂这些时日抱恙,大郎的婚事是一手操办的,宴席上出了这种事便是有气也只能闷心里,没的抱怨。但凡有一句半句抱怨的话,大嫂不知有什么话等着呢。吃亏的是外甥女,坐视不理的是庆姐儿和琴姐儿,是二房的女孩儿,总之是倒霉。唉,庆姐儿和琴姐儿自幼太夫身边长大,她二的教养也插不上手,让她俩养成了这样的性子……”提起宋长庆和宋长琴,她黯然神伤,“若是太夫或是侯夫责怪起来,还真是无话可说。”

    宋长庆和宋长琴才生下来不久就被太夫抱走了,算是太夫身边长大的。但是她俩名义上还是二房的女孩儿,有了什么差错,都是乔思柔教养不力。

    宋勇被激起了血性,“就是!庆姐儿和琴姐儿的教养咱们夫妻二又插不上手,都是娘说了算,偏偏她俩若有了不是,还是咱们做父母的面上无光!夫,这就跟娘说话去,要不她把庆姐儿和琴姐儿交给咱们夫妻二管教,要不干脆把她俩过继给大嫂,凭着娘和大嫂想怎样便怎样。只是有一件,往后她俩若有什么行差踏错,和咱们便不相干了!”

    他这虽是赌气话,却也有几分道理。女孩儿的教养应该是“母亲”负责的,平时不归这做“母亲”的管,出了差子都是做“母亲”的担不是,冤枉不冤枉。

    乔思柔微笑道:“跟说这些,不是为别的,是怕被别蒙鼓里,白吃了亏。娘和大哥自然都是为好的,不过也知道,大房是大房,二房是二房啊。、、大郎、二郎,咱们才是至亲四口。”

    宋勇心里热呼呼的,“对,还有大郎媳妇。”

    ---他倒是没忘了今天才进门的徐传捷。

    乔思柔不由莞尔。

    宋勇得了妻子的好脸色,很开怀,一把年纪的了,笑的像个孩子。

    乔思柔心里酸酸的。想当年和他也恩爱过、温存过,那时候看着他的笑脸便觉得阳光明媚温暖如春,可自打那位曾经和他定过亲的燕云卿进门,一切全都不一样了……

    侍女进来禀报,“官家太太带着姑娘上门赔罪,太夫让您过去呢。”

    乔思柔目光中的温柔没有,心也变硬了,冷冷道:“咱们过去,听听娘和大嫂怎么说。”宋勇忙不迭的点头,“好,好,咱们过去。夫放心,说什么便是什么,都听的。”颠儿颠儿的跟乔思柔身边,满脸殷勤。

    太夫是老年了,平时爱歪着,房里居中放着张老红木嵌螺钿七屏式罗汉床,她床上坐着,还和平时一样慈眉善目的。地上站着两排,一边是苏夫、宋长庆、宋长琴,一边是位年约二十许的少妇,身上穿着大红底洒黑色玉兰花的锦缎褙子,下面撒开百花裙,白团子般的圆脸,微微有些发胖,眼神很精明;少妇身边是位十二三岁的少女,一身红衣鲜艳的很,却没精打采的,低着个头,手中的帕子已被她绞的不像样子了。

    “是二爷,二夫么?”看到宋勇和乔思柔进来,那少妇便满脸堆笑的迎上来福了福,“奴家是包氏,官千户之妻,今日府上有喜事,本该前来道贺的,不巧奴家头疼症犯了,只好让她一个来赴宴。谁知这丫头不懂事,竟然……唉,这丫头打小没了亲娘,少家失教的,奴家不过半天没看住她,她便闯出祸事来了。这都是奴家的错,奴家给二爷、二夫赔罪了!”拉了拉那红衣少女,厉声道:“金娘,还不快过来给二爷二夫磕头?”那叫金娘的少女不敢违拗,不情不愿的跪下磕了几个头,嘴里小声嘀咕了几句,也没听清楚她说什么。

    太夫是个软心肠,见了金娘这委屈的样子就不忍心了,陪笑看着乔思柔,“虽可恶了些,说起来还是个孩子呢,一向宽宏大度的,看……?

    宋长庆和宋长琴温顺的低着头,肚中暗笑,“祖母,您也太好性子了。”苏夫旁更是想翻白眼。用得着跟她这么客气么?她是儿媳妇!

    “不说弟妹一向大度,单说娘您开了口,弟妹是一定会听的。”苏夫不怀好意的说道。

    乔思柔微微笑了笑,快走两步握住太夫伸出来的手,对上她殷切的目光,“娘,官姑娘年幼无知,儿媳自不会跟她一般见识。”太夫很是欣慰,“这样才对。咱们宋家本就是宽厚家,不作兴得理不饶的。杀不过头点地,说是不是?”乔思柔笑的温婉,“娘说的是。您放心,问她几句话,不会难为她的。”

    “就是,问几句话而已。”宋勇附合。

    太夫自然不好说什么。

    苏夫皮笑肉不笑,“一个小孩子罢了,有什么好问的?弟妹也是过于仔细。”

    乔思柔温和的反驳,“小孩子嘴里才有真话呢,大嫂您说是不是?”含笑看着苏夫,神情之中含着讥诮。

    苏夫不好再拦着她,板着个脸,好像谁欠她二百大钱似的。

    乔思柔看向跪地上的金娘,温声问道:“是个孩子家,虽然有失礼之处,是不会怪的,不必害怕。叫金娘是么?金娘,告诉,是哪里、谁口中听到那些流言的?”

    包氏脸上闪过丝慌乱之色,偷偷看了苏夫一眼。金娘愕然抬起头,“谁口中听说的?夫,全城都传啊,无不知,无不晓!”

    “回夫的话,连女儿也听说过。”宋长庆向前走了两步,怯怯的说道。

    “夫让说话了么,就随便插嘴?这是谁教给的规矩?”宋勇斥道。

    宋长庆眼圈红了红,低声道:“父亲教训的是。”曲曲膝,低头站回原处。

    太夫心疼不已,看了好几眼宋勇,见他脸色不好,没敢开口为宋长庆说话。

    乔思柔皱眉,“金娘,第一次听到这个流言是谁口中?最后一次又是谁口中?”金娘呆了呆,面色迷惘,好像一时半会儿想不起来似的,包氏旁咬牙,猛的一巴掌扇向金娘,尖声斥骂,“平日里是怎么教的?一点好事不干,净会给惹祸!”打了一巴掌还嫌不解气,接二连三,又扇了好几下。

    太夫气的浑身发抖,“便不是自己亲生的,也不该这般搓磨!”颤巍巍指着包氏,显然是气的狠了。宋长琴有眼色,赶忙过去替她拍着背,“祖母,您别和她一般见识,快别生气了。”宋长庆神色有些恍惚,怔了片刻才回过神,也过去替太夫顺气,“您身子金贵,气坏了可如何得了。”太夫胸膛起伏,喘着粗气,宋长庆惊慌的道:“祖母,祖母您怎么了?”宋勇和乔思柔同时关切的围上来,“娘,您没事吧?”

    金娘一开始被打懵了,脸颊已是被打的发红,她才捂着脸哭着叫道:“等哥哥回来,让他杀了!让他杀了!”包氏听了她这话越发上火,下大力气揪着打,金娘头发都散乱了,杀猪一般嚎叫。

    苏夫面沉似水,“成何体统!”命令侍女,“叫两个婆子过来,把这对疯母女赶出府去!”

    宋勇一心扑太夫身上,乔思柔冷眼看着苏夫赶包氏和金娘出去,轻蔑的笑了笑。

    太夫不过是气着了,大夫过来给瞧了,开了个药方,“老家若爱吃便吃两剂,若不爱吃,也无妨。”众便知道太夫没什么大事,各自放心。

    金娘却有事了。她跟着包氏回家之后,便上吊自尽了。

    黄昏时分,宋长春行色匆匆,一路小跑进了大厅,“不好了!官家那女孩儿回去之后便上吊自尽了,她有个同母哥哥官寿生,和她兄妹感情甚好,这官寿生回家之后,不知听包氏说了什么,叫了两个仆抬着那女孩儿的尸首往侯府过来了!已命管家过去好言相劝了,估计能拖延一会儿,到底要如何应对,还请祖母给拿个主意。”

    太夫本来好了点儿,听了宋长春这话,脸色煞白,连声道:“罪过罪过,好好的孩子,怎么就自尽了呢?”

    苏夫扬眉,冷冷问道:“这下子弟妹可安心了吧?若宽宏大度放过那孩子,她也不至于……”

    “大嫂请慎言!”乔思柔正色道:“要问那姑娘几句话,难道不是应该的?她是因何自尽的大嫂可弄明白了么,就这般指责,往身上泼污水!”

    宋勇格外气愤,怒冲冲质问,“大嫂知道什么内情不成?何以见得那丫头的死和们夫妻二有关?”他急着拍马屁,苏夫指责的是乔思柔,到了他嘴里却成了“们夫妻二”,一幅和乔思柔共同进退的模样。

    苏夫被宋勇这二楞子气的够呛。

    鹤庆侯大步流星的走到厅里,“宋家一向待宽厚,几时弄出过命?”看了宋勇和乔思柔一眼,脸色阴沉得能滴下水来。

    “什么弄出命,分明是讹!”宋勇大怒,“他家女孩儿做错了事来赔罪,们不过好言好语问了句话罢了,死没死,和们有什么相干?”

    他匆匆道:“娘,夫,去把这不长眼的东西打发走,们安生等着,莫要害怕!”抬脚往门前走。

    鹤庆侯忙拦住他,“做什么去?还嫌咱家的名声不够是不是?去把强行赶走,嚼舌根的更多了!”

    “那说怎么办?”宋勇打掉他的手,恼火的大叫,“今天可是大郎成亲的好日子!不能让这倒霉的堵到门口,不吉利!”

    “就是,不吉利。”太夫喘过一口气,赞同的说道。

    她怜惜那枉死的小姑娘,不过她更关心自己的大孙子。

    “可是,宋家的名声要紧。”宋长庆一脸的深明大义,“父亲,您如果冲动行事,鹤庆侯府免不了背上仗势欺的骂名。”

    乔思柔心里这个恼怒,就别提了。如果说喜宴上的闹剧已经让她咬牙切齿,那么眼前这一幕更加令她深恶痛绝!

    “庆姐儿说的有理。”鹤庆侯府叹了口气。

    他眉头紧蹙,显然是为眼前的事非常烦恼。自打老鹤庆侯过世他掌管侯府以来,也算经历过不少事了,可是他为一向沉稳,太夫又是好性子,像这种闹出命的事他是第一回遇到,头疼的很。

    做为鹤庆侯府的当家,他不愿让侯府背上这嚣张跋扈、仗势欺的名声,更不愿意才搬迁到顺天府不久,才离开京城不久,就发生这逼得抬着尸体上门讨公道的事。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若是有多事的御史闻风上奏,陛下会怎么看待鹤庆侯府?京城时奉公守法,才迁至顺天府,便闹出命来了么?以前的安分守己都是装出来的么?

    请看作者有话说

    作者有话要说:

    “连庆姐儿都知道这个道理啊。”苏夫人阴阳怪气的说道。

    乔思柔没有理会她的冷嘲热讽,和宋勇商量,“你去拦着那人,我这便命人回乔家巷告诉一声,让大哥这地方官出面,如何?”宋勇大为赞成,“极是应该!出了人命大事,应该官府审理才是。大哥是府尹,这是他份内之务。”

    太夫人很是庆幸,合掌道:“阿弥陀佛,幸亏咱们有这位亲家!”

    鹤庆侯沉思片刻,勉强点头,“让顺天府出面,倒也可行。”

    苏夫人面有悻色,“这下子可好,连官司都打上了,宋家可真热闹。”宋长庆思忖片刻,走到乔思柔面前行了个礼,诚恳说道:“按理这话不该女儿说,不过,眼下这个局面,女儿身为宋家人,义不容辞,定要劝谏夫人的。夫人,官司打到顺天府,咱们宋家一样会落下仗势欺人的名声啊,咱家是侯爵府邸,官家只不过是小小千户,这两户人家打官司,谁相信官府会禀公处理?一定会背后对咱家指指点点的。更何况乔家舅舅是府尹,事涉亲家,这官司也不好断。这不是给乔家舅舅出难题么?依女儿说,不如大事化了,小事化了吧。”

    她这番话说下来,情意真挚,异常感人。

    太夫人已经连连点头了。

    鹤庆侯也为之动容。

    “怎么个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法?”乔思柔淡淡问道。

    宋长庆面色端庄,跪下来拜了四拜,异常肃穆。

    宋长春纂紧了拳头。

    乔思柔目光中满是讥讽。

    宋长庆抬起头,朗声说道:“咱们同为宋家人,理应为了宋家牺牲自己,牺牲私利!求夫人暂且抛下世俗之念,放下身段,去跟官姑娘的哥哥赔个礼,道个歉,好言好语安慰,用宽容大度感化他。如此,再也不会有人议论宋家,只会赞叹宋家积德行善之家,菩萨心肠,大仁大义……”

    乔思柔被气笑了,“你出的可真是个好主意!”

    宋长春心中恶念陡生。

    他冷冰冰的看了宋长庆一眼,宋长庆不由的打了个寒噤。

    他的目光寒冷得如同霜雪,没有一丝一毫的温度。

    鹤庆侯不大赞成,“如此一来,未免伤了宋家的颜面。”宋勇这回倒是同意他的,瞪了宋长庆一眼,“不懂事别乱说话!先不说夫人拉不拉得下这个脸,宋家的颜面往哪搁?”

    “可是,宋家一向修桥铺路、惜老怜贫,谁不夸宋家上上下下都是菩萨心肠?”宋长庆不甘心的分辩。

    苏夫人冷笑道:“可惜不是我惹出来的事。若不然,我早舍下自己这张薄面,去跟官寿生说好话去了!自己这张脸,跟宋家的名声比起来,可算什么呢?”

    鹤庆侯有些拿不定主意,“若是跟他低声下气,也不像样子,大失体统。可若是太过强硬……唉,陛下和先帝一样,最不喜官员欺凌百姓、下属的。”思来想去,十分踌躇。

    宋长庆膝行至乔思柔面前,央恳道:“夫人,求您为了宋家,暂且委屈自己一回!女儿愿陪您一起去!”

    乔思柔笑了,“甚好,你便陪我一起去。”

    她笑的很温柔,温柔入骨。

    太夫人、鹤庆侯默默无语,显然是默认了。

    很明显,他们都想息事宁人。

    宋勇愤愤不平,“我夫人什么事也没做错,我亲眼看着的,清清楚楚!要让去给官家那臭小子陪不是,我可不答应!”

    乔思柔笑了笑,“放心,我自有道理。”

    宋勇见她一幅胸有成竹的样子,没再反对,嘟囔道:“你又没做错,而且宋家这样太过示弱,以后会被人看扁的……”

    乔思柔叫过宋长春小声交待了几句话,宋长春凝神听着,点头,“是,我马上去办。”快步出去了。

    “有个儿子真好。”苏夫人看在眼里,羡慕不已。

    她觉得自己事事比乔思柔强,不过没有儿子,一直是她心中隐痛。

    乔思柔带着宋长庆和两个贴身侍女去了一个僻静的庭院。

    小半个时辰这后,宋长春回来了,“娘,我按您交待的话说了,官寿生果然不再吵闹,跟我过来了。”

    “说了什么这么管用?”宋长庆吃了一惊。

    宋长春身后跟着一名十七八岁的年轻人,长脸,眉毛很浓,眼窝深深的,一身玄色衣衫,目光桀骜锋利。进了门,他疑惑而愤怒的打量着乔思柔,“害死我妹妹的真正凶手是谁?快说!”

    乔思柔淡淡笑了笑,命宋长庆出去等候。宋长庆心中有一千个一万个不愿意,却不敢违拗,默默曲膝,轻移莲步退了出去。

    虽然是退出去,她哪舍得就此不管不问呢?耳朵贴在门上,用尽全身力气想要偷听里面在说什么。

    “弄玉,你把包氏和金娘今天的情形学一学。”乔思柔吩咐道。

    一个小丫头用清脆悦耳的声音把包氏、金娘在厅中说过的话学了一遍,包括太夫人和苏夫人、乔思柔等人的话。这丫头口齿伶俐,叙事很清楚。

    屋里传出关节咯吱作响的声音。

    那官寿生定是愤怒已极。

    宋长庆不由的打了个寒噤。

    “二郎,你把喜宴上的事,还有你打听到的官家和鹤庆侯府的往来说一说。”乔思柔又吩咐。

    宋长春恭敬的答应,“是,娘。”不过他接下来的声音异常低沉,宋长庆支着耳朵在外面听,也听的不甚清晰,只有干着急的份。

    门猛的打开了,官寿生健壮彪悍的身躯出现在宋长庆面前,吓了她一跳。

    宋长庆下意识的往后退,脸上挤出丝笑意。

    官寿生目光阴郁看着她,如果眼神能够杀人,宋长庆已经死过不止一次了。

    官寿生语气阴森,“宋大小姐,舍妹今天到贵府喝喜酒,和你私语甚久?”

    宋长庆强笑,“并没有。我是主人家,但凡有小姑娘来做席全是我招待,哪能和令妹私语甚久呢?冷落了别的客人如何得了。”

    “若她巳时便已到了呢?”官寿生冷酷无情的问道。

    宋长庆被他鹰隼般凌厉尖锐的眼神看着,打了个冷战。

    “你,你想怎样?”宋长庆壮起胆子质问。

    官寿生咧嘴笑了,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不想怎样。”

    宋长庆毛骨悚然。

    ---

    崇山侯府、乔家巷知道了有人要在鹤庆侯府闹事,崇山侯和乔思齐在家里都坐不安稳,亲至宋家探问究竟。这两位是贵客,鹤庆侯出来迎接,见了面未免叹气,“大郎的好日子,竟会出了这种事,真是扫兴。如今官家那浑人在府里,但愿能劝下他吧,莫再胡闹了。”三人正往里走,旁边一条花木间的小径上走来数人,正是乔思柔、宋长春和宋长庆、官寿生并两名侍女。

    三人一起停下脚步。

    乔思齐打量着官寿生,皱眉,“此人面相很不好,是个难对付的人。”

    崇山侯也有同感,“此人眉宇间带着杀气,不是善茬。”

    宋长庆走过树荫下的时候,不知怎地脚下滑了滑,站立不稳。官寿生本是在她前面走着的,却好像背后长有眼睛似的,一个飞速的转身,伸出手臂,将宋长庆牢牢抱在怀里。

    “你放开我,放开我!”宋长庆捶打着他,大惊失色,拼命挣扎。

    官寿生一双胳膊跟铁钳似的,她哪里挣得开。

    鹤庆侯等三人目瞪口呆。

    本来宋长春是可以帮帮宋长庆的,不过真是巧了,他不知踩着什么东西了,脚下一滑,摔倒在地,疼的他倒吸一口凉气。

    可怜宋长庆被官寿生紧紧抱了足足有半盏茶的功夫,鹤庆侯等人在发呆,宋长春摔倒在地,乔思柔呢,妇道人家胆子小,见了这场面,实在接受不了,昏倒了。两名侍女忙一边一个扶住她,“夫人,夫人您怎么了?”神色惶急。

    场面尴尬又混乱。

    “快放开我,不然我便咬牙自尽!”宋长庆缓过一口气,厉声喝道。

    “放便放开你,不过,你的头钗要送给我。”官寿生无赖的说着,顺手取下了宋长庆发间的金钗。

    宋长庆脸色雪白。

    官寿生邪邪一笑,放开了她。

    宋长庆茫然站在地上,看看甬路上的鹤庆侯等人,再看看摔倒的宋长春、晕过去的乔思柔,连嘴唇也没了血色。

    “完了,我完了。”宋长庆内心响起一个绝望的声音。

    作者有话说:

    这章总共是八千五百字,肥章。

    送三千字,表示我对昨天缺一更的抱歉。

    谢谢大家的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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