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益处？
端木馨忍不住在心里冷笑了一声。
这老太太在前世也给了原主一个教养嬷嬷，却不教她如何管家，处理人际往来，而是教人如何忍让，毫无底线的忍，把原主教得一点韧性都没有，只会逆来顺受，更加的软弱。
看来老太太从起初就不喜欢这个大孙女。
端木馨以不变应万变，柔顺的应下，站起来行了个大礼，并道：“多谢祖母！”
“嗯，你跟着依云先过去吧。”说完，林老夫人又对依云道：“大小姐刚回来，对府里的一切都不熟悉，你先过去伺候几日，还有这几日倒春寒，大小姐的身子骨又弱，你可别不知轻重的带着她到处走，要是被我知道了，仔细你的皮！”
依云忙屈膝应下，带着端木馨离开。
等她们离开之后，林老夫人屏退了屋里人，只留李嬷嬷在旁伺候。
李嬷嬷心领神会的上前，对林老夫人耳语了几句，最后还道：“她的主意挺大，也不是软弱之人，并不是我们从别院那边所听到的那样柔弱好欺，恐怕……”
“这是怎么回事？”林老夫人皱紧了眉头，不悦的问道。
“我私下里询问过别院的管事张妈妈，她说她平日里是这样软软弱弱的，就连身边的人都辖制不住。也不知是怎么回事，昨晚上突然就发威了，她猜测着大概是她以为回府了，背后就有人可以撑腰了，所以露出了本性。”
“如若真是这样，她藏得可真深，竟然能装这么多年，就跟……哼，不过再怎么能装，她一个翅膀都没长硬的雏儿还能飞出我的手掌心？”林老夫人恨恨的说道。
“可说不是？”李嬷嬷附和说道：“她再怎么深沉，也还只是十六岁的小姑娘，能有多大的能耐？敲打敲打她几下也就安生了，况且她看起来也是个不祥之人，她一回来，夫人就……后院的人哪个不是心眼明亮的？稍微的一琢磨，就想通了这里面的理，往后她的日子是不会好过的，我们冷眼瞧着，磨磨她的性子，等她捱不过去了再施之援手，她还不上杆子爬上来？任由您的摆布？”
提起王氏小产的事，林老夫人的脸色就无比阴鸷，咬着牙根道：“泽儿膝下就只有轩儿这么一个哥儿，让他多纳几房妾室开枝散叶又不肯，就守着王氏一人过。那王氏也不知是灌了什么迷魂汤给泽儿，愣是不让他多看其他女人一眼。看看那王姨娘，她曾经可是泽儿的心头好，娶王氏也是为了她，现在你看看，彻底把王姨娘给抛到脑后去了。她不让泽儿亲近其他女人也就罢了，那她自己得多争口气呀！这么多年过去了，还只是一个哥儿俩个姐儿，现今好不容易老蚌生珠怀上了，却连个孩子都保不住，不明不白的就没了，她这是怎么当的一家主母？简直是废物！”
王氏也是个不容小觑的厉害角色。
嫁进林府十几年，不仅把枕边人、对牌牢牢的抓在手里，就是林老夫人身边伺候的，上至李嬷嬷，下至洒水丫头也全都给笼络过去了。
现听林老夫人满是对王氏不满，收了王氏不少好处的李嬷嬷忙在旁替她说着好话，“瞧您这些话说的，我们老爷岂是那种惧内的人？连个女人都辖制不住？不过是洁身自好，爱惜身体罢了。当年夫人怀上哥儿、姐儿时立马就把身边的张姨娘提拔上来，也不见老爷多去，就连对当时的心头肉王姨娘也是淡淡的，这几年夫人也提过给老爷纳几房良妾开枝散叶，还不都是老爷自个儿不要推辞的？为这事，老爷还跟夫人置气呢，您忘了？夫人算得上难得的贤良了，别人家的大妇可都是拦着新人进门的。”
闻言，林老夫人斜睨了李嬷嬷，讽刺道：“你这是收了她多少的好处？这般的为她说话！”
“哎呦呦，老夫人您是冤枉我了！我是您身边的人，也是您一手栽培起来的，没有您哪里有我今日的风光，我又怎么会去讨好她而敷衍您呢？我这不是就事论事嘛。”为防林老夫人揪着不放，李嬷嬷眼珠子一转，转移话题道：“话说夫人的这胎没得蹊跷，老爷膝下单薄，好不容易怀上了，以夫人的谨慎又怎么会让肚子的孩子出事的？依我看，还是她不详，连累了夫人，不然怎么会这么巧？她回来，小少爷就没了？”
林老夫人的脸色顿时变得很难看，愤慨道：“要不是……我又怎么会让她回来？又怎么会管她的死活？”
“是是是，老夫人您菩萨心肠，把她养这么大已经算是仁厚了。”
“让你打听的事怎么样了？京城里还有哪家公子没有娶亲的？这事不宜拖久了，见到她我就难免一肚子的火气，早点把亲事给办了，我眼不见为净，也好早点进行下一步。”
“您放心，这事我早就打听着了，萧家的大公子，薛家的三公子，叶家的小公子，还有……”李嬷嬷跟竹筒倒豆子般，把京城里未娶亲的公子按个说了遍。
未了，她还道：“我看着这么多公子，唯独萧家的大公子是难得的良配，不仅夺得了院试的案首，还是年轻的解元呢，这次下场参加春闱恐怕也差不到哪里去，说不定还能一路过关斩将夺得状元呢，据说面貌也是一等一的，不少有姑娘家的人家私下派媒婆去说亲，只是萧家一直以他们家公子要考取功名不宜分心为由给推了。您看，要不要去试探试探萧家的口风？说起来我们家与那萧家还有些交情，我们家老爷又在他家老爷之上，就算不愿意也会仔细的思量思量，不会一口给回绝了。”
林老夫人摇头，说：“这事不急，怎么着也先把她给调.教好了。自小在别院里长大的，难免小家子气，上不了台面，那萧家既然迟迟没有定亲，恐怕也是等这次春闱的结果。你叮嘱教养嬷嬷几句，别的就算了，但表面的气度定要给我调.教出来。”
“是，不用您说，我也会这么吩咐教养嬷嬷的。”
“嗯，希望她有大造化，不枉费我倾注了这么多的心血。”说着，林老夫人话锋一转又道：“开春了，锦绣阁那里来了一批上等花样新潮的杭绸料子，还有缂丝、湖稠，五福楼也新制了批头面首饰，你挑些好的送到紫阳街去，其他的给府里的几位小姐。”
“是。”李嬷嬷恭敬的一一应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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