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你给我一点点温暖,我也能凭着回忆坚持下去。
情况再次陷入了僵局。荣达每天都亲自接送荣卿上下班,甚至辞掉了工作24小时看护荣卿,任凭后来Rounder又找过他几次,他都视而不见。
荣达铁了心要护荣卿周全。
又一次Rounder在家楼下等着荣达,见他们回来,她迅速靠近,只是轻声说:“跟我聊聊吧,不提传送的事情,真的,我们就……好好说说话,行么……”
荣达没有理她,继续朝前走。
“爸爸,我在SEG等你,我可以放弃传送,但是求你,跟我说说话吧……”
荣达表情都没有变,放佛根本没有听见Rounder的话。
“我在SEG等你,你一定要来。”Rounder最后垂头丧气的走了。
她回到了SEG,拒绝了Whiter的陪伴,一个人在一间办公室里的沙发上窝着,她在等荣达,她要等荣达,这是她最后的一点希望。她看着窗外天空渐渐黑了,可能是阴天的缘故,这一夜没有月亮,也没有星星,但是她依然固执的看着窗外,她需要盯着什么,好不让眼泪掉下来。从来不觉得自己是个爱哭的人,可是最近好像透支了全身的水分来流眼泪,而这些眼泪唤不回任何回应甚至妥协,甚至只会让自己的双眼干涩红肿的睁不开。
眼睛睁的有些酸,她缓缓闭上,不知道爸爸会不会来。这一次只要他能来就够了,只要他能陪她说说话,她就放弃好了,真的不想挣扎了。
不知道又过了多久,世界没有一点声音,Rounder想到了替章眉眉续命的那7年,好像也是这么安静,不过那时候她总有醒过来的时候,但是现在,她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能摆脱这种状态。
荣达进来的时候,就看见Rounder靠在沙发上,闭着眼睛,整个人仿佛融入到了这黑暗之中,无声无息的。他开了灯,拉过一张坐在Rounder面前。
“你来了。”荣卿迅速起身,眼睛里的光彩十分动人。
荣达没有说话,而是点起了一根烟。
“你抽烟了。”
“偶尔才抽,小卿不许。”
“你说的小卿,是我还是她?”Rounder直视着荣达的眼睛。
荣达想要叫她一声,但是怎样也叫不出口。面前的这张脸,是小卿30岁的模样,但是和小卿却是完全不同的,有着30岁面容的小卿只有10岁,可爱活泼,爱撒娇,眼角上挑,嘴角也总是向上弯弯,即使是现在23岁的小卿依然是一副单纯美好的模样。而面前的这个人,面容上深深的刻着苦难和灰暗,尽管她努力维持平静甚至想要笑一笑,但是那挣扎的迹象太过明显,让他无法将截然相反的两张脸重合到一起成为一个人。
荣达不说话,Rounder也不再强求。“我每次看到她都想到小时候的我,那时候你也是这样宠我的。”Rounder抽走荣达手里还未燃尽的烟,熄灭在烟缸里。
“可是你死后,我什么都要自己做,我不会做饭,只能吃了好久的粥和面,后来实在没有办法,被烫了好多水泡,浪费了很多食材,才勉强能够做一些简单的菜;我一个人上学一个人回家,一个人洗衣服一个人擦地板,甚至生病的时候都是一个人去医院。后来,我成为传送者,他们说我可以提一个条件,我就想下一个空间我还做你的女儿吧……”
荣达听着听着心头一阵酸楚,他就是放不下女儿一个人生活,才……
“我成为传送者之后过了几年特别幸福的生活,这里的人都很照顾我,他们很好很好,我还遇到了小时,你还记得么?邻居家的那个哥哥,他从加拿大回来了,他还追求我,我们俩很甜蜜的谈恋爱,然后结婚。那时候真的……很幸福,让我都忘了那些不愉快的时光……”
荣卿依然看着窗外,但是眼里闪烁的却是回忆的幸福。
“可是后来,我们开始吵架,因为我是传送者,因为我没法对我的爱人坦白我的身份,我想给他生一个孩子,可是……最后我们只能离婚了,我真的……好像又回到了一个人的时候……很难过,很难过。”
荣卿轻轻抹去眼角的泪,她看着荣达,“那时候我真的很想你,我想我要尽快完成契约,然后能去见你……”
荣达终于忍不住,轻轻的摸了摸Rounder的头,一下又一下。
“后来小时的妈妈死了,我传送了她,再后来小时再婚了,还生了一个可爱的女儿,但他的妻子章眉眉得了癌症也死了,我不忍心小时再一次失去爱的人,就为章眉眉续了命,7年,我的身体休眠着,但是意识却是不眠不休的清醒着,整整7年。”
荣达坐到了Rounder身旁,他让她靠着他的肩膀,静静的听着她讲述这些年她的苦痛、委屈和不甘。
“等我醒来我就变成了30岁的模样,可我不后悔,我至少为小时多争取了7年的幸福时光,我也可以放心的死去,然后去找你。可是……”
“不要说了……”不要说了,荣达生怕自己会动摇。
时间静静的流淌,两个人又说了很多话,荣达让Rounder躺在沙发上,然后像小时候一样,轻轻的拍着她,和她一起回忆在第一空间里的每一个幸福点滴。
Rounder的意识渐渐模糊了,她好像回到了十几岁,晚上做噩梦荣达哄她睡觉的时候,她渐渐听不清荣达在说什么,她挣扎了一下,说了一句话:“等我睡着了,你就走吧,再也不要回来。”
荣达没有回答,依然拍着她,看着她睡着了,安安静静的像极了小卿十几岁的模样。他又坐了很久,知道天空发白,才默默离开。
Rounder依然睡得香甜,谁也没有打扰她,就让她好好的睡一觉吧。
Rounder醒来的时候,是在家里的床上。她完全不记得是如何回来的,她想可能是Faster或者Stronger将她抱回来了。
她看看外面,是一个晴朗的清晨。
她缓缓下楼来,可惊坏了楼下吃饭的众人。
“Rounder!!你终于醒了啊!”Whiter惊呼,嘴里的面包屑喷了Faster一脸。
“恩?我睡很久么?好饿,吃饭也不叫我。”Rounder自觉地倒了鲜榨的豆浆,然后抢了Whiter手里的面包大口吃起来,又瞄着Stronger盘子里金黄的煎蛋,她真的好饿。
“什么叫我们不叫你啊,你睡了四天了!”Whiter一边给Faster擦掉脸上和身上的面包屑,一边惊叹Rounder的睡眠质量。
“Rounder,你还想吃什么?要不我给你下碗面吧。”Stronger看她吃的狼吞虎咽,有些心疼,又有点欣喜,总算是知道好好吃饭了啊。
“好啊,谢谢啊!”Rounder一口干掉豆浆,“我睡了四天?怪不得这么饿……不过,无所谓了,我现在就是时间多。”
气氛一下子又有些沉重,Whiter犹豫着问她打算怎么办。
“算了吧,等荣卿第二生命结束再说吧。”然后就不想多说了,嚷嚷着Stronger快一点。
Whiter和Faster相视一眼,了解了彼此眼中的担忧。
但事实上,他们似乎都过虑了,Rounder平静的开始了依旧每天看书,然后第一空间看邓又时,第二空间看荣达的日子。她好像接受了现状,放弃了挣扎,选择了放逐自己。
Rounder太过平静了,完全不似之前痛哭流涕或者绝望无助,就好像无欲无求一般,只是安安静静的生活。
“Faster,你说Rounder是不是受了刺激傻了或者自闭了?”一天晚饭过后,Whiter和Faster一起洗碗的时候,Whiter终于问出她疑惑多日的话。
“恩?她睡了四天之前的那个晚上,我看Higher来过。”Faster双手带着橡胶手套,飞快的在一堆泡沫里抹着碗。而Whiter只负责将洗好的碗摆放到碗架或者消毒柜里。
“哦……难道Higher说服Rounder放弃传送了?Rounder傻的可以,真是……哎……”
“应该是不想Higher恨她或者对她失望。”Faster感觉挽着的袖子要掉下来了,向上伸了伸胳膊,结果手套上的泡沫水朝Whiter飞溅出去。
“哎呀!你干嘛!”
“抱歉。”Faster诚心道歉,奈何他保持已久的冷硬做派让这诚心显得有些敷衍。
Whiter也不在意,见他的袖子就快掉过了手套,急忙伸手帮他一层一层的卷起,板板整整的挽到了臂弯,然后又绕到另一边去挽另一只袖子。
Faster看着Whiter光滑的额头,还有低垂的眼,默默的调转了视线。
打从厨房经过的Rounder恰好看到了这样一幕,说不上暧昧或者温馨,却总觉得暖黄的灯光下,女人为男人挽起掉落的袖子,男人默不作声的看着她,然后掩饰似的继续低头洗碗,这样的镜头充满了诗情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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