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丽君扬起美丽的小脸:“自然会,而且样样精通。”
康敏稳若泰山地坐着,说着她琴棋书画一窍不通。阮丽君高高地站着,如在云端,一副意气风发的仙人之姿。可是看在众人眼里,那坐着的,矮人一头的康敏,即使说着自己不学无术,也如雪山之巅一般,高不可攀,而阮丽君却好似她伺候在侧的丫鬟一般。
林娴雅远远地看着,不由暗中轻轻叹了口气,太后侧首微笑道:“你叹什么?”
林娴雅笑道:“臣妾只是希望阮小姐下台的时候,不要太难看。”
“你这孩子,倒是个心善的。”
康敏的神色变得淩厉尖锐:“琴棋书画,可有一样能安邦,可有一种能定国。放在战场上,可能抵御外敌,放在民间,可能使百姓五谷丰登。”
阮丽君脸色发白,呐呐地答不上话来。
“不过仗着会些献媚邀宠的雕虫小技,就敢在此放肆。若抛却你的身份,将你放在外面,一天也活不了,就敢在此大放厥词,也不怕贻笑大方。”康敏声色俱厉,言语铿锵,震慑得那阮丽君根本就说不出一句话来。台下也是寂静一片,无人敢出言反驳。
荣景见气氛僵冷,微微一笑道:“阮小姐,舞技不凡,一定累了,下去歇着吧。”
见皇上亲自出面为她解围,阮丽君感激的看了皇甫荣景一眼,对着太后和荣景浅施一礼,便落荒而逃,回到座位坐下,再也不发一言。
康敏见皇甫荣景出面为阮丽君解围,还夸赞她舞技好,就淡淡的看了他一眼。缓缓起身道:“太后,臣女虽不才,但也准备了一些小玩意,为太后华诞庆祝。”
那么精彩的书画,琴艺,舞姿,康敏都不放在眼里,那她说的小玩意,必定不凡。
太后怡然道:“那你就开始吧,也好让大家开开眼界。”
“剑来……”六个身穿银色盔甲的年轻男子走上台来,将手中的剑交给康敏。火红的裙子飞扬,寒光闪烁的剑影翻飞,银色的矫健身姿跳跃腾挪。整齐的呐喊声刚劲有力,振聋发聩。
让人看了不禁热血沸腾,有的人已忍不住站起身来,康敏的剑舞跳完,台下连一丝声音都没有,一个个都惊呆了。
太后轻轻拍了拍手,打碎了死一般的寂静:“好,好,很好,瑾瑜看赏。”
康敏这一曲剑舞跳罢,再没有人敢登台献艺了。
一直安坐的雪妃忽然笑咪咪地说道:“各位千金小姐都已献艺,连康大小姐都下场了,我后宫的姐妹自然不能安于人后,也要为太后献艺,以表孝心。礼部尚书林大人是清流之首,还是大儒江鸿的高徒,他的女儿定然也是才情不凡,林昭仪,你可愿登台献艺,为太后贺寿。”
康敏一舞,艳惊四座,现在什么才艺,也无法出其右。雪妃分明是想让她出丑,而她也绝不能拒绝为太后献艺祝寿。众人皆知,林娴雅自幼因为体弱多病,养在乡下的庄子上,没有学过什么琴棋书画。即使她回京之后,林文昌曾经亲自带在身边教导,但所学也不过是些书法文章,自然也不能安邦定国,所以不论她表演什么,都是遭人讥讽的份。
林娴雅虽然心知肚明,但众目睽睽之下,也不能言明。看着众人一副等着看好戏的模样,不由捏紧了手指,微微笑道:“大家都知道我自幼养在庄子上,那时性命都堪忧,哪里还有余力去学什么技艺。反而是雪妃娘娘在京城长大,所学必定非凡,何况在后宫之中,娘娘深得皇上恩宠,哪里轮得到我一个不受宠的区区昭仪在此越俎代庖。”
林娴雅云淡风轻的将烫手的山芋抛了回去,雪妃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不由气得脸色发白。众人见她偷鸡不成蚀把米的懊恼模样,不由都暗暗发笑。面对别人暗含讥讽的眼神,雪妃气结的说不出话回驳。
皇甫荣景及时的起身道:“今天各位千金敬献的技艺都很好,但也耽搁了不少时间,现在就免了吧。雪妃,随朕去拿敬献给太后的礼物。”说着就拉起雪妃,径直走了。
有了前车之鉴,在坐的都安分了不少,循规蹈矩地端坐着看戏,喝酒吃菜,再不敢生出什么幺蛾子。
康敏觉得无聊,就起身走出了万寿阁,一路欣赏皇宫的景色。秋天,百花已经凋残,但为了庆祝太后的生辰,内务府添置了许多菊花。黄色的,白色的,紫红色的,大红色,各种颜色的菊花被摆出不同的形状,也是姹紫嫣红一片。
亭台楼阁也挂满了大红的灯笼和红绸,趁着那雄伟辉煌的楼阁更加的恢宏。皇宫中的景色虽然都有斧凿之痕,但胜在匠心独具,布置的美轮美奂,壮丽奢华。
康敏一路走走停停,四处的观赏,她不耐烦随行的宫女,远远地打发了,自己信步走来。走过一处宫殿的门口时,忽然从门里伸出一只手拉住了她,往房间里带。
康敏一惊,挥手就打了过去,荣景放开她的手,快速地躲开,一边苦笑道:“康大小姐的功夫的确厉害,可是也不能弑君吧。”
康敏忍不住失笑,微微俯身施礼:“臣女参见皇上。”
荣景走进两步想要搀扶她,手却顿在半空,想要说什么,却不知该如何开口。半响,才呐呐的问道:“你……你还好吗?”
康敏直起身淡淡道:“我好与不好,皇上会关心,您不是不想再见到我了吗?”
“朕……哎……相见何益,朕真的没有想到你会是大将军的女儿,你……你的父母鹣鲽情深,终生不渝。你心中配得上你的男子,必然应该是一心一意的,可是朕……做不到。”
“不仅如此,我连妻子的名分都不能给你,这么多年,太后一直不为我封后大婚,就是要等太尉家嫡出小姐柳嫣及笄,她……她是不会答应朕另娶他人。”
“而我……我要纳你为妃,不仅你的父亲不会同意你屈尊降贵,就是朕也不想让你受委屈,相见难时别亦难,又何若不见。”一番话,荣景说得很慢,也很纠结痛苦烦恼。
康敏等他说完,才幽幽问道:“那……皇上想见我吗?”
荣景深深地望着她,好似想将她印在脑海深处:“自然是想见的,即使得不到,远远地看一眼,也是好的。”
康敏展颜笑道:“那以后皇上会天天看到我的,我只是希望你不要后悔今日所说的话。”
说罢转身飘然而去,忽又回头神秘的笑道:“皇上,我父亲镇守边关多年,该回京述职了,而且臣女也十分想念父亲,望皇上成全。”
太尉府位于京城最好的地段,占地极广,府内楼阁巍峨,层檐高耸。亭台湖泊相依,九曲回廊蜿蜒,其繁华富丽的景象比之皇宫也不逊色。
柳嫣身穿橘红色的华服,妆容精致,虽然年幼,但大家闺秀的威仪风范已显露无疑。她是太尉柳耀辉的嫡出长女,身份尊贵,这又是自己家中,她即使横着走都没关系。
可此时她却是小心翼翼的跟随在康敏的身侧,为她解说府中的景致。而平日在府中耀武扬威的柳凡,早已吓得没了踪影。看见外出归来的父亲,柳嫣长长的松了口气,热情的迎了上去。
柳耀辉看着向来刁蛮的女儿,今日这般乖巧,不由有些不解的皱起了眉头,可看到英姿飒爽,站在廊檐下的康敏时,瞬间就明白了。他和康淮安是旧交,早些年,康淮安也曾带着年幼的康敏过府来玩,可是每次,他的一双儿女就像是猫见了老鼠,能躲多远躲多远。现在他们长大了,但对于康敏,那种说不出的畏惧却是与日俱增。
即使柳耀辉见到英气逼人的康敏,也觉得有些不自在。他大声笑着走了过来:“是康敏来了啊,倒是稀客,你从边关回来也有一段日子了吧,也不曾想起来看望我这个长辈,今日怎么得空。”
康敏微笑着俯身行礼:“侄女倒是想早日来看望您,但您老人家不是豪客在侧,就是美人在怀,您有时间见侄女吗?”
柳耀辉哈哈大笑:“你这张利嘴,真是越来越厉害了,伯伯说不过你,说罢,今日来是有什么事,要我为康大小姐效劳啊!”
康敏扬眉道:“难道就不能是侄女一片孝心,来陪伯伯喝酒,我可是给您带来了两坛好酒,醉仙翁。”
“哦,这可是好酒,那我要好好尝尝。”
康敏随着柳耀辉走进大堂,柳嫣早已溜之大吉,两人坐定,康敏亲自启封为他斟满一杯。醉仙翁酒色微黄,刚刚倒出便是酒香四溢,柳耀辉忍不住端起酒杯浅允了一口。酒入口醇香滑爽,刚刚咽下,便觉得有一股热力顺着胸腔散开,只觉得四肢百骸都舒坦,让人有飘飘欲仙之感。
柳耀辉不由脱口赞道:“真是好酒,难为敏儿还想着我这把老骨头,可是我今日若是喝醉了,那你可就白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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