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后晓轻寒,花落今朝又吹去,雾雨清风,璃廊浩落。
午膳过后,我被请往储秀宫。
由于身子沉了些,我便坐着骄子赶往。
太后许久没有宣我了,莫不是因为我怀有身孕。可今日又宣我所为何事?
不知为何,我心口隐隐地不安起来。
“老佛爷吉祥!”进去殿中我便恭敬有加地向太后行了个礼。倏然发现叶赫那拉.静芬得意地站在太后身边。
“珍妃不必多礼,如今有了身子,可要保重才是!小李子,还不看座?”太后慈爱地微笑着,眼眸略微扫过我的腹部。
很快李莲英便搬来椅子,沁兰扶着我坐下。
“珍妃,进来饮食、寝况可安好?”太后嘘寒问暖道。
我莞尔一笑,手不由得轻抚着小腹,道:“谢老佛爷挂怀,臣妾一切安好!”
“宫人、舍人有侍奉不好的话,要跟哀家说,可别可别委屈了自己……”
我颔首应道,自是由衷感激。
之间一旁的叶赫那拉.静芬恨恨得直跺脚,眼睛斜睨着我,缓缓开口道:“老佛爷,臣妾有一事,不知当讲不当讲?”
“哦,皇后有事就说吧!”太后接过李莲英奉上的茶,眠了一小口。
“臣妾听说皇上将临摹砚台赏赐给了珍妃妹妹。这事本来无关臣妾,可是臣妾作为后宫之主,想来事态较为严重,不得不禀报给老佛爷!”叶赫那拉.静芬语腔怪异,眼神却得意十足。
我说呢?太后平白无故地请我来,敢情是鸿门宴?叶赫那拉.静芬天天盯着我,难道不累么?
“区区一个砚台,皇后,你不要小题大做了!”太后有些不以为然,悠然地抿了一小口。
叶赫那拉.静芬犹豫片刻,笑道:“老佛爷您忘记啦,这临摹砚台乃是康熙爷60大寿,甘陕总督进献的寿礼。臣妾自从知晓此事,日夜惶恐,不知该如何是好?”
原来那台夜明的砚台是康熙爷60大寿时,甘陕总督进献的寿礼。这事我倒是不知道,这下倒是让叶赫那拉.静芬抓住把柄了。我心中隐隐地不安,但还是强作镇静。
“珍妃,可有此事?”太后放下茶杯,微微地扫视着我,眼神波澜不惊,我更是不知道她此时所想。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这叶赫那拉.静芬事事针对我,居心为何?
想到上次照片事件叶赫那拉.静芬针对我,还害戴恩德被打了20大板,莫非今天叶赫那拉.静芬又故技重施了?只是没想要区区一个砚台又让她抓住把柄,想想都来气。
自从有了身子后,总感觉太后对我越来越不似从前了。表面上她让我安心养胎,可是从她的眼神里,我隐隐觉得恐慌,她越是不动声色,我越是不安。
我极为厌恶地睨了一眼皇后,心中不悦,但是还是强颜笑道:“如此小事,怎好让姐姐日夜牵挂?老佛爷,这是臣妾头一次向皇上要赏赐,只因是臣妾的阿玛今年的五十大寿,但臣妾却不知,这是康熙爷的寿礼。如果臣妾早知道,是万万不可能接受的!”
太后目光顿时变得朦胧迷离,面无表情地说道:“皇后,你的阿玛或者兄弟除了按例的封爵承恩公外,可还有另外的官衔或者是差使?”
“回老佛爷,没有!”
“你看,皇后的阿玛,也就是哀家的亲弟弟,都不曾经给过他什么额外的恩典,就是为了避嫌。”
“老佛爷……”我心中不满,刚要说话,却被打断。进宫这些年,我也一直本本分分的,从不敢因为自己的身份而去提拔他他拉家族的人。
“本朝家法,严禁外戚干政,宦官篡权……”太后眉眼凝重,似乎在语重心长的开解,又像是在训斥。
“老佛爷吉祥!”只见舒瑾意兴阑珊而至,满目春风。
“瑾妃来得正好,哀家正在说着国家法度之事!”太后睨了一眼姗姗来迟的舒瑾,略表不满意。
舒瑾颜色一沉,便站到我的身后。
“刚刚哀家说到哪了?”
“回老佛爷,您说到避嫌呢?”叶赫那拉.静芬此时嘴角卷起,露出阴暗的笑容。
“作为后宫嫔妃,要做好本分之事,不该枉自亵渎本朝家法,珍妃、瑾妃,你们可懂?”
舒瑾由是一愣,渐渐明白我们谈话的寓意。
什么避嫌?说得比唱得好听,分明是您的弟弟桂公爷昏溃无能,怎么到您嘴里就成避嫌的利刃。别人不了解您,难道我还不知道吗?
我心中自是憋着气,终于忍不住愤愤道:“臣妾明白,本朝家法,严禁外戚干政,宦官篡权。皇太后立下的好榜样,臣妾自会见贤思齐,学习效法!”
如今在这宫中举步维艰,道不如就这般讽刺于她,我看她能耐我何?
太后脸色一沉,听出了我的弦外之音:“这话道是提醒哀家了,你年轻不懂事,不知道拿着康熙爷的寿礼赐给娘家人不对,可是你宮里的总管太监他总该不会不懂礼法吧!你说是吗,瑾妃?”
“老佛爷所言极是!”舒瑾敛着目光,唯唯诺诺地低下头。
“景仁宫当差的是谁?”太后漫不经心地问道,神色却暗藏几分凌厉。
我心里暗叫不好,难不成太后今日又想拿戴恩德开刀,打上20大板吗?
“回老佛爷,是戴恩德!”李莲英上前回道道。
“戴恩德?哀家怎么记得上次此人还挨过板子?”
“老佛爷好记性,上次此人领了20板子!”
“呵,领过二十板子,居然还不思悔改,看来此人极其不适应宫廷生活,留着无用。小李子,将此人杖毙!”太后语气铿锵地说道。
我心倏然一惊,这下我可是害苦了戴恩德,当初将他留在身边本来是想帮帮他,如今却是有违初衷。
我心中一酸,马上跪倒在地,含泪说道:“老佛爷息怒,这事与戴恩得无关,是臣妾一人之错……请老佛爷网开一面!”
“哭哭啼啼成何体统,珍妃,你可别忘了,你现在身怀龙嗣,这般哭哭涕涕,就不怕降下噩运吗?”太后目光如炬,凌厉说道。
我擦着眼角的泪珠,方知自己已然泪流满面。自从有身孕一来,我变得更感性,喜怒哀乐已不由得我控制。
“求老佛爷开恩!”我哽咽着,此时我已泣不成声。
舒瑾见状跪下,面色沉稳,说道:“求老佛爷开恩!”
只听安公公一声:“皇上驾到!”
皇上已经奔至殿内,略微看了一眼殿中众人。而后,撩起衣襟,哗然跪倒我身旁,严肃说道:“皇额娘,此事与珍妃无关,是儿臣一人之错,念在珍妃怀有龙嗣,请皇额娘网开一面!”
我扭身看了眼皇上,双目噙着的泪水骤然滑落。男儿膝下有黄金,皇上你又何必?
“皇帝,哀家还没把珍妃怎么着,你这是干什么?”太后眼中流露出深深的失望之情,她一手养大辛辛苦苦栽培20年的儿子居然为了个女人下跪。
皇上仰头看着太后,似乎在乞求,右手却是暗暗握住我的手。在他的温热手掌中,我慢慢地安心了。
“哀家只不过是想小小惩戒珍妃。念在珍妃怀有身孕,就让那景仁宫的总管太监戴恩德来替自家的主子受罚。小李子,命各宫的总管太监都过来瞧着,今后若是谁的主子不守规矩,而奴才又不加以劝阻的话,就得和戴恩德一个下场,替他的主子挨打受罚。”
戴恩德是个极要面子的人,要命各宫的总管太监都过来瞧着,简直比杀了他还要狠。太后这招杀鸡儆猴的戏码真是太狠了,难道我以后的生活就要在兢兢战战中吗?
我知道此时说什么也不能阻止戴恩德受罚了,再添口舌,只会引得太后对戴恩德反感。
“老佛爷,赏戴恩德多少板子?”李莲英问道。
“40”太后脸上血色褪去,单身无力地撑头靠在凤椅的薄金扶手上。
我低垂着眉眼,没再说一句话。希望此事就这样过去,千万不要连累舒瑾。
“另外,珍妃恃宠而骄,全然不将我大清礼法放在眼里,念其怀有子嗣,将其降为贵人,罚俸3个月,禁足一个月。”
“老佛爷……”舒瑾抬起头来,略有话说,却被太后打断。
“还有你瑾妃,明知道自己亲妹犯错,还任其胡来。你包庇纵容珍妃,也同样可恨,哀家也将你将为贵人,你好自为之!”太后说完看向皇上,很不悦说道:“皇帝,这个结果你可满意?”
皇上微微抬头,蹙眉凝眼道:“多谢皇额娘开恩!”
看得出皇上虽然对太后的惩戒略为不满,但也无可奈何。
“既是如此,还不赶快将珍妃扶起,伤到肚中的孩子,你们都担待不起!”
皇上、舒瑾闻言马上将我扶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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