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仁宫中,灯火通明,人影重重。
听闻珍妃落水,连正在睡梦中的皇上也被惊住了,也顾不得许多,便马上穿衣匆匆景仁宫,留下一脸铁青神色的皇后。皇后气得咬紧牙关,牙齿却咯咯作响。
“你们都是废物,珍妃好端端得怎么会落水?”皇上一踏进景仁宫寝殿便看到杵在珍妃床前的哲瀚,只见他浑身湿漉漉的,还冒着冷气。顿时皇上气不打一处来,虽然他只是个宫人,但是他绝对不允许任何男人接近自己的女人。当然,他是大度的,何况看样子是哲瀚救下珍妃,他怎么能冲哲瀚发脾气,就只能对着景仁宫这些奴才吼道。
“回皇上,娘娘叫奴婢先回宫准备,待会派轿子去接她,没想到一转眼就跌入湖中……皇上,定有人害娘娘!”沁兰走上前去,跪在皇上面前激动地说道。
沁兰这一举措,一方面想为自己的主子讨个公道,另外一方面是想转移皇上对哲瀚的敌视。
就在刚才为珍妃换衣服时,沁兰意外地发现主子居然有喜了,这下突然跌入湖中,对胎儿伤损不小啊!沁兰自责着,自己在主子身边对医理有点研究,可是居然都没发现主子怀孕,这都是她的错。
前些日子发现珍妃嗜睡,以为是服用了陈太医的安眠药;甚至珍妃口味突然大转,她也以为只是因为瑾妃的原因。加之珍妃曾经喝过绝育汤,还有自己亲眼看到珍妃将太后赏给她的西域紫玉放在了枕头底下安神,沁兰更加坚信自己的主子不可能怀孕。所以当主子有了一些早孕反应后,沁兰马上否决这个疑虑。
皇上一声不响地看着沁兰,只觉得这个丫头真的太精明,一句话便戳中自己的心事,眼神中流露出不可小瞧的神色。
不一会儿,陈太医直径走来。皇上见状略有所动,稍稍扬起身子问道:“陈太医,珍妃有无大碍?”
陈太医先是皱皱眉头,然而马上喜笑颜开:“臣要恭喜皇上,珍妃娘娘有喜了!”
皇上听闻后心中一阵激动,便马上起身,坐到床榻上,双手握着珍妃的手。
就连背靠在窗户旁的哲瀚也又是一惊,眼中闪过一丝绝望的哀伤,便自顾自地走到门外瘫坐在石梯上。
陈太医恢复了凝重的表情,幽幽说道:“珍妃娘娘本不适合怀孕,加之今晚落水受寒,体内邪湿之气偏重,唯恐有滑胎之险。不过恰好娘娘体质较好,只要能好好调理,便能顺利诞下龙嗣!”
皇上一怔,有点意外,这陈太医一会说珍妃体质不宜怀孕,一会又说珍妃体质较好,这不是自相矛盾吗?
“陈太医,你说珍妃体质较好,那怎么又不适合怀孕?”皇上虽有怒气,但还是不好发作,便心平气和地问道。
“这个老臣就不得而知了,只知道娘娘体内由一股抗拒胎儿发育的气流,不过臣开些药物,慢慢将那股气流压下!”
皇上听后,颜色稍缓了几分,静静地坐在在床榻上的人了,有些心疼,手不由得抚摸着珍妃的脸。只见珍妃眉毛紧紧拧住,皱着眉头,嘴角颤动,似乎在喃喃自语。
皇上便凑上耳朵去,便听到“哲瀚”二字。皇上心中不悦,立马拉下脸来,将手从珍妃手中抽走。正准备离开时,忽然间珍妃的手拽住他的衣角,只见她口里念念有词:“载湉,不要离开我!”
见她意识不清晰,皇上便心软下来。
他没想到,珍妃这时候居然会让自己不要离开他,想必自己经在她心里根深蒂固,而且,她有了他们的骨血。
我只觉得腹部一阵阵抽痛,也不知过了多久,我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其间仿佛有只手在我的脸颊上轻抚,那般温暖柔和,令人无比眷恋。我突然想起方才是哲瀚救了我,而且他找我到底有什么事?不由得喃喃叫道:“哲瀚……”
那只手在我脸上立时顿住,忽地抽离。
我心中想着他是皇上,便又昏昏沉沉地叫着他的名字。
后来感觉我被强行喂入了一些汤药,那个味道太苦了,这时我只觉得不想喝,便轻轻地咳了两声,便紧闭嘴巴。不一会了,便有很软的东西撬开了我的嘴巴,缓缓地将药物过滤到我的嘴巴中,顿时没那么苦了,便乖乖地把它咽下。
醒来时已经半夜,只见皇上趴在榻沿上睡着了,双手紧紧地握着我的手。此时我神情还有点恍惚,顿时想到皇上他不是应该在养心殿吗?难道昨晚一切都是真的,我落水了,是他在照顾我,喂我喝药。
他这样会不会着凉?我心想着,伸手欲将毯子披在他身上,没想到却将他弄醒了。
他抬头眯起眼睛,嘴角瞬间绽开了笑容,高兴地一把将我抱起。激动地喊道:“珍儿你知道吗?你就要当额娘了!”
我心中突然像被抹了蜜似的,他说得都是真的吗?原来我真的怀孕了,我顿时热泪盈眶,似哭似笑地捶打着他。
他亦抱着我在殿中旋转。
这是我突然看到门外闪动的身影,便当即意识到打扰了别人,别用手指压在皇上嘴唇上,对着他,“嘘!”
皇上便将我直接抱上床,将身上的外袍脱下,直接窜进了被子中。
自从有了身子后,我越发变得堕落懒散,但食量是大增,每日五餐绝不含糊。
因为是皇上的第一个孩子,宫里人都极为珍视,宫中人都前来纷纷道贺。这些年,后宫嫔妃无所出,都传遍了整个京城,甚至民间谣言是皇上无能,我一怀孕,这些流言蜚语不攻自破。
一个月下来,景仁宫们庭热闹非凡。皇后嫔妃、甚至是亲王的福晋都来送礼贺喜。
前醇亲王福晋来看过我一次,并将手上的玉镯送给了我。只见她的气色不如前,她总是咳得厉害,我劝她要看大夫,她总说自己没事,不过是一些小毛病。临走时我看到她落寞孤寂的背影,心生生地纠疼起来。如今老王爷去世时,府中她再也没有依靠。
后来叶赫那拉.静芬和舒瑾来看过我几次,舒瑾嘱咐我要好好养胎,莫要大意。叶赫那拉.静芬几次过来都是直直地盯着我的小腹,眼中似乎要射出几道怒火,却还是笑脸迎人。
我本以为我怀上龙嗣后太后会送我一碗堕胎药,没想要她几乎日日都来赏赐,这时我没了主意,实在不知道她所想。
自我身怀六甲后,皇上亲自派了一队人日月把守景仁宫,还亲自派了御用厨子前往。景仁宫顿时一改往日的做派。
顿时整个宫的人都变得有点草木皆兵,所有吃的用的都经过层层审核,事事都小心翼翼。
那日,晴空万里、朝霞满天,润红的娇阳为晴天增添了一抹色彩,顿时让人心情舒畅。
连续十多天都在景仁宫,我也憋坏了,便出来透透气,好不容易说通了侍卫,我们才得以出来。
“林大人?”路过御花园时,我看到哲瀚行色匆匆的背影,“哲瀚”二字欲脱口而出,可是突然意识到现在我们二人的身份,况且沁兰还在身边,便紧急地转为“林大人”。
那日在湖畔,是他救了我。本来欲找机会当面向他道谢,可是他一直未能现身。
只见哲瀚微微转身,眼眸里闪过一丝让人难以觉察的哀怨,瞬间恢复了神情,恭敬地说道:“娘娘安好!”
我微微一怔,心中竟然升起一股负罪感,这种感觉让我无法面对哲瀚。
半响,我笑道:“那夜多谢林大人的救命之恩。”
哲瀚铁青着脸,笑道:“区区小事,何足挂齿?况且这是做卑职的分内之事。”
哲瀚这句话深深刺痛了我。他又怎么了,怎么像变了一个人?
我一直没忘记那夜哲瀚似乎有要事要对我说,本来应该是我找他的,奈何这十几日景仁宫门庭若市,难以走开。而哲翰似乎在躲避我一般,再没现身。
我微微斜眼睨了一下沁兰,沁兰似乎有着激动,眼里闪烁着灵动的光芒。
关于我和哲瀚的事,我不知道沁兰知道多少?我从来没有告诉过她任何事情,可是这样聪明的丫头,知道的应该不少。
“林大人,上次拜托你的事情,不知道林大人是否有消息?”我微微一笑,只觉得有些尴尬,便转入正题。
哲瀚一愣,轻轻点头,“卑职最该万死,此事目前还未有眉目,但卑职已经加快步伐,相信不久就会水落石出,娘娘只需静候佳音!”
“那便有牢你了!”
哲瀚再次打量了我,竟没有多少话,大步流星而去。
沁兰见状,急忙说道:“娘娘,奴婢有事,暂且离开片刻!”说着便头也不回地追上去。
看样子沁兰是喜欢极了哲瀚,可是确实痴心错付,哲瀚对她却没半点男女情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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