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术网 > 科幻灵异 > 掌上明珠 > 第 45 章

??在八阿哥一行离开南山坡的同时,胤禛遣了苏培盛和年羹尧带着书先行回京。

    胤禩手里有人,胤禛手里有书,争的是谁先到京城。

    剩下几个人思忖一番后,也决定走旱路。

    路口,一顶绿昵小轿等在那里。

    是平遥。

    “平遥爱慕先生,对先生一见倾心,所以自赎身家,惟愿随先生一生一世,常侍左右!”她福了福身,只对邬先生说了这一句。

    邬先生坐在马上,依旧是一副从容不迫的样子,微微一笑,向她伸出手。

    嘉宝坐在车中冷笑一声,爱慕先生?哼!只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吧!

    从第一眼看见平遥,嘉宝就觉的她不简单,出身青楼,却没有半点风尘气,一双冷冷的眼深不可测。

    不过她也懒得理会,跟她有什么关系呢?她只是疑惑,以邬先生的睿智怎么会看不穿她的用意?还是说故意为之?

    “怎么了?”胤禛握住她的手。

    “没事!”嘉宝笑笑。

    从江夏出发,若是走水路,即便日夜兼程,也要二十天。可骑马却不同,尤其那马还是千里烈马,是驿站专门用来传递消息的,此时被抽调了来,拴在富丽堂皇的车上,倒是大材小用了。

    车夫在驿道上驾驭得很稳,路一好走,马儿就如脱了缰,不过半个时辰,就上了山路。

    两边风景极美,从远处看,泉水或深或浅,一处浓似一处,水面和水岸漫染着一层如烟的碧绿。

    胤禛扶着嘉宝坐在马车里,谁也不说话,偶尔吩咐车夫一句快些,再快些。

    马车一路风尘仆仆,两日之后就进了河南地界。

    一处山道上,迎面来了几个乡民,包袱细软,扶老携幼。

    马车疾驰,车夫来不及反应,就已经到了近前,大喝一声,死命地一勒缰绳,烈马嘶鸣,堪堪停住了,高抬的马蹄却还险些践踏到前方的人。

    打头的那个人被吓坏了,跌坐在地上,拦住马车。

    马车内的人也好不到哪儿去,嘉宝一个不稳,撞在窗角上,饶是有胤禛一把将她护在怀里,额头还是磕出一块通红。

    很狼狈地撩开车帘,入目的景象,顿时就让他们惊呆了。

    不知何时,那几个山民全都飞身跃了起来,动作矫健,表情阴狠,更重要的是,他们手上都握着一柄长剑。

    竟是潜伏在山上等他们的。

    来人的身份昭然欲揭,是刺客。

    刺客一共五人,彼此配合默契,其中三人缠住胤祥,另外两人直接越过他,扑向马车中的胤禛。

    还好被此行仅有的两个侍卫拦住。

    雪亮的剑锋迫近,空气瞬间变得阴冷而萧杀。

    胤禛一只手将嘉宝揽在怀里,一只手掀开窗幔,一看之下,脸色微变。

    而嘉宝捂着额角,忍着痛,跟着探头张望过去,目之所及,一片刀光剑影。

    “主子,我们得赶紧走。”情急之下,李卫拽着翠儿跃上马车。

    胤禛的脸上也显出凝重之色。是得赶紧走,迟了,怕是就走不了了。

    已经不能再等,胤禛将幔帘放下,手紧紧扶着窗棂,断然喝道“驾车,离开这里,快!”

    话音刚落,马车外就响起了一阵凄惨的哀号。

    车夫应声而倒。

    那声音穿耳而过,嘉宝捂住耳朵。

    就在车内的人堪堪坐稳时,李卫利落地高扬起鞭子,狠狠地在马背上一抽,直抽得鲜血淋淋,烈马吃痛,一扬起蹄子,就拼了命地往前跑。

    见他们离开,两个刺客,沿着山壁飞身过来,其中一个扒着车窗探进了头来,伸手的刹那,胤禛陡然抽出腰间的匕首,扭头照着来人的面部就是一扎。血,溅了他一脸,还是温的。

    李卫整个人都露在车外面,刚开始还能手下留情,可情势越来越危急,刚推开了一个,又上来了一个。蓦地,小腿一麻,低头一看,竟是一个刺客用一把匕首刺穿了他的脚踝,半个身子被马车拖着走,也不松手,那张脸极其扭曲,已经看不出面目,只露出了上下两排森森的牙齿。

    “驾——!”

    李卫狠狠一蹬,再也不管不顾,抡起鞭子狠狠地抽向扒着车辕的人,抽不掉,索性放任,只拼命驾马,滚滚车辙,最后竟是从那人的身上碾过。

    风掀起窗帘猎猎作响。胤禛背对着窗棂而坐,匕首还死死地握在手里,另一只手则用袖子擦拭着脸上的血痕。

    被他护在怀里的嘉宝也好不到哪儿去,一身衣衫也沾满血迹。

    过了须臾,胤禛拿着巾绢擦拭着刀刃,上面斑斑点点,还残留着腥气。

    就在这时,不知哪个刺客一箭射在了马腿上,头马失了前蹄,将车上的人狠狠甩了出去。

    李卫和翠儿还好,被甩向了内里,摔在地上呲牙咧嘴,动弹不得。

    而被甩向另一侧的胤禛和嘉宝就没那么幸运了,被惯力直接带向山崖。

    嘉宝许是身体轻,在悬崖边先着了地,又在千钧一发之际一把拉住了胤禛的手。

    “不要放手。”

    因为拼尽全身的力量,嘉宝涨红了脸,非常艰难的出声“不要放手。”

    而胤禛却在掰她的手“宝儿快放开!你会被我带下去的!”

    嘉宝拼了全力,连她也不知道自己这个小小的身体是怎样爆发出这样大的能量的。

    此时她一身冷汗,抓着胤禛手腕的掌心也沁出了汗水,湿滑得得越来越抓不住,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自己的身体也被胤禛带的一点点向前挪。

    嘉宝咬着牙“胤禛,抓住我,别放手。”

    胤禛张大眼睛,惊讶于眼前这个小女人的决绝!不离不弃!她,竟先做到了!可是,她不是.....?

    还好李卫和翠儿连滚带爬的及时赶了过来,用力将已经下探了半个身子的嘉宝拽住向后拖。

    拽到崖壁上方,胤禛借着惯力,双手一撑自己攀了上去,一时,总算脱险。

    没了马车,几个人只好在原地等胤祥,而邬先生和平遥也在刚刚混乱的时候,和他们走散。

    入夜,槐树下月色正好。

    胤禛向靠在一侧的嘉宝靠了靠“刚刚只需迟一会,你我便将一起落崖,那时候,你会不会一直拉着我?”

    嘉宝幽幽的望着皎月,样子有点散漫,不过却让人觉得很舒服!

    “我不知道,生死关头人的所为未必由本身意志所决定,也许到了那一刻,我会因为怕死放开你的手也说不准,可是……”嘉宝望着胤禛,话语暖心,眼里却只剩下理智,“刚刚,至少刚刚,我是真的不想放手。”

    “我信!”嘉宝的眼神让胤禛心头一阵酸涩,良久,他低低道了一句“这个世间我只信宝儿!”

    嘉宝却好似没有听到一般,起身离开走向翠儿那边“有点困,去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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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与此同时,京城的雍王府里也不太平。

    那拉氏在得知胤禛和嘉宝已经返京的第一时间就召见了曦月。

    跪在中苑正堂的一刻,有丫鬟捧着装满首饰的锦盒给她,曦月敛身行了个礼,却是没收。

    那拉氏端着茶盏抿了一口,不咸不淡地睨向她,“怎么,才出去几天就忘了自己的本了?”

    曦月咬着唇,“福晋,奴婢恐怕没有那个能耐替您办事!”

    那拉氏哼笑了一声,摇头,“从我屋里出去的人,有没有能耐我会不知道?别拿这种理由搪塞本福晋!”

    微薄的月光洒在殿内雪白的大理石地面上,映出一脉脉錾刻出的花纹,琉璃为丝,凿地成莲,极尽奢华和绮丽。

    月光下,曦月的一张脸微微苍白。

    那拉氏俯下身,伸出尖翘的指甲,挑起曦月的下颌,“啧啧,真是美人在侧花满堂,兰芷入手有余香啊。这个相貌,若是嫁个凡夫走卒,端的是可惜了。再假如……给宫里的老太监做对食呢?”

    曦月紧咬贝齿,眼里含泪,生生打了个冷战。

    那拉氏看着她,眼底流转出一抹蛊惑的光辉,“曦月,本福晋今个儿叫你来,无外乎就是想为你以后安排个好前程。你要知道一人得道、鸡犬升天,你若是有了好归宿,家人自是也跟着享福,你要是冥顽不灵,那.....!”

    那拉氏说罢,满意地看到曦月脸上露出一抹惊恐,朝着身侧招招手,有奴婢将装满首饰的锦盒端来……

    “拿着这些,够你们一家人一生吃用不尽了。”

    昂扬起伏的语调,带出一抹森寒靡音。

    那拉氏的眼底闪过一抹痛快淋漓。

    胤禛这次带着嘉宝去江南,已让她怨妒到了夜不能寐的地步。

    凭什么,你凭什么!

    曦月死死咬牙,而后朝着她一拜,“福晋恩典,奴婢没齿难忘。”

    ************

    而紫禁城的毓庆宫同样不眠。

    胤礽斜身坐在明黄色的软榻上,修长的手指慢慢摩挲着衣摆处那镶金丝勾勒的繁复花边。

    “舅公,派出去的人怎么还未回来?会不会出什么事?”

    索额图挪了两小步低声道“太子爷放宽心,这次派出去的人都是精挑细选的死士,定会成事!”

    胤礽笑了笑“其实不成也不怕,大不了让玄烨再废了我!”

    索额图连忙奔过去捂上他的嘴,此刻早已惊的忘了礼数。

    胤礽却丝毫不在意,嗤笑一声。

    这样直呼康熙的名讳,让他的心里闪过一丝快意,别人都敬他怕他,自己偏不,从小到大他没有过过一天属于自己的日子,在他看来,自己父亲所作的一切都只是在怀念他死去的老婆。

    为了给胤礽得身份增加筹码,康熙在他两岁的时候就亲自给他启蒙了,读书写字手把手的教导,衣食住行也全权过问,可以说,胤礽所得到的关爱,比康熙其余的儿女们全部加起来都要多的多。

    康熙对胤礽的文学武艺等教育也丝毫没有松懈过,十八年的时候年仅五岁的胤礽随父于景山骑射时连发五矢,射中一鹿、四兔,康熙“圣意大悦”。

    二十年行猎时遇二豹,胤礽已经可以和裕亲王各射毙一只。同月,以克复云南捷报至,康熙召集众臣亲自宣读汉文,命八岁的太子胤礽宣读满文,胤礽“宣读之声极其清朗”,诸臣“咸得洞知,无不欢悦叹异”。

    康熙让胤礽从小就主持各种奠仪政事,十九年仁孝皇后六周年祭日,康熙特命胤礽至陵寝为无缘谋面的母亲致祭,以尽孝道;二十年,孝昭皇后三周年忌日,命皇太子胤礽率诸王以下、八旗四品官以上一半,及王妃以至一品官命妇致祭;后移送两皇后梓宫启行,皇太子胤礽率诸王以下、八旗三品官以上三分之一,及王妃以至一品官命妇致祭。

    二十一年,“三藩之乱”之后,康熙率皇太子往永陵、福陵、昭陵告祭;行围时,路遇三虎,康熙射殪二虎,胤礽射殪一虎。可以说胤礽的教育是很全面和规范的,康熙以教导一个储君的心态来要求和影响胤礽,平时胤礽和他几乎是同吃同住,处理政事的时候也时常让胤礽参与主持。

    由于康熙把胤礽的一举一动都做了严格的行为规范,胤礽的学习教育自然是无可挑剔的,可是胤礽也失去了一个孩子的天真和率性,人前完全是一副小大人的样子,兄弟姐妹之间也是规规矩矩,全无半点兄弟情深。

    随着兄弟们的渐渐张大,每天看着自己父亲脸色过活的胤礽,压力空前的激增。

    老四也好,老八也罢,他们需要对付的只是一个人,而自己需要防着的却是所有人。

    置身高处的日子并不好过,他争得很累,很厌倦,又不得不争。

    “舅公,你说我会不会冤枉了老四和老十三?毕竟这些王八蛋里,数他俩对我好!”胤礽放下喝了一半的茶盏,英俊的脸庞在烛火的照耀下忽明忽暗。

    “这个......!”索额图捋捋胡须,略微沉吟之后,拱手做了一个揖“老朽觉着他们都是一丘之貉。”

    “舅公说的对!我一切都听舅公的!”胤礽点点头。

    他只是那么一说,为的是不要让索额图觉着自己太过无情,从而对自己的忠心有动摇。

    正在二人说话之际,一个侍卫模样的人神色匆匆进来禀报。

    “怎么样?”胤礽一脸期待。

    “禀.....禀告太子爷,两面的人都......!”

    “都怎么样?”胤礽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儿。

    “都失手了!”侍卫硬着头皮说出了后面的话。

    “啊!”胤礽呆坐到座椅上,好半天才回过神来,分不清是哭是笑的揪着前胸的衣裳,捶足顿胸“天要亡我啊!”

    一旁的索额图连忙上前拉住他“太子莫要这样!”

    “那我还能怎样?”胤礽歇斯底里的喊了一句!

    “老臣认为,为今之计,只能去求皇上,跟皇上说实话!”

    索额图伴驾多年,自是了解康熙,太子始终是他最爱的儿子。

    “好!好!那我该怎么说!”胤礽仿佛落水之人抓到了救命稻草一样一把拽住索额图的衣袖。

    索额图不愧老谋深算,遇到这样的事依然临危不乱,凑到胤礽耳畔只低声道了几句。

    胤礽鼻涕一把泪一把的脸上立刻阴转晴,见了笑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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