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狸恢复了之前在乱石堆下的孤傲与抗拒,脾气也越发的不好起来,绪有些心疼阿狸,她觉得阿狸是在对自己的脆弱而而感到失望厌倦,它在用这些不好的情绪折磨着自己伪装着自己。
绪不顾阿狸乱挥的利爪,把暴躁的阿狸抱在怀里,即使绪感觉到阿狸的利爪刺入皮肤里的疼痛,她还是紧紧抱着阿狸奋力挣扎扭动的身体。良久,阿狸才安静下来,喉咙里发出轻轻的呜呜声,在绪的怀里安心地合上眼,渐渐睡去。
绪不知道应该怎么帮阿狸,却又不想什么都不做,她不想只能就这样陪着阿狸。她像抱着孩子般抱着阿狸,在短短的通道里徘徊着。
阿狸在梦里舒舒服服地发出呜呜声,它大概是想起什么美好的事吧,它大概在撒娇吧?绪希望阿狸的好梦可以停留就一些,虽然这只是黄粱一梦,但这是它可以毫无顾忌地娇气,它的娇气代表着它正在被宠爱,哪怕是梦,它至少也拥有过。
瞌睡是会传染的,绪已经无力抵抗瞌睡了,她干脆抱着阿狸暖暖的身子睡去。绪十分庆幸她遇见的是阿狸,更庆幸自己不是孤零零的,她希望可以一直这样抱着阿狸,彼此都不放手。
绪是被阿狸温柔地舔醒的,一睁眼看见的是一张带着满满的和煦的笑意的狐狸脸,绪感觉到自己的舌头都可以打结了,狐狸会笑麽?还有,这是阿狸麽?
绪马上坐起来,抓起阿狸翻来覆去地检查,阿狸也不恼,乖巧地配合着,甚至蹭了蹭绪的手,绪瞬间就惊悚了,不着痕迹地把阿狸放下了,往后挪了挪,她知道这就是阿狸,只是阿狸突然这个样子她不能接受吖。
狐狸脸上的笑意更浓了,就连碧绿的眼里也盈满了笑意,显得跟讨喜了,阿狸就这样乖乖地坐在一边,就像一只在撒娇的猫一样。
绪觉着阿狸是陷在梦魇里了,一直都没醒来,她不知道该怎么办,只好顺着阿狸的意,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它,期待它快点好起来。
本来以为阿狸过几天就会恢复正常,变成那副狐狸大爷的拽样子,只是为何它会越来越抽风,绪都快要咆哮了,若不是声息没有变,绪都有怀疑阿狸的躯体里装了一只乖狗狗的灵魂,是的,是乖狗狗,现在的阿狸就像一只忠犬一样粘着绪,真是寸步不离,还时不时地卖萌撒娇,绪都快要招架不住了。
可能是本性里有些贱,绪好怀念之前的狐狸大爷,但现在这个样子也是没有办法的,绪只能好好珍惜阿狸变身乖狗狗的日子,说不定哪天它心情不好又变回去了,就当是养了一只萌狗狗吧。想到这里,绪心虚地看了阿狸一眼,只是后者完全没有在意,直接把绪的脚当成了蹭痒痒的地方,正在卖力的萌萌地蹭着痒痒,绪都想捂脸了。
在地下通道里闷了几日后,绪已经忍无可忍了,不仅是阿狸完全变成讨宠的忠犬,而且存粮不多了,绪眼前一亮,她终于找到出门的理由了,那个理由就是出门碰碰运气找找吃的。想到这里,绪都想大笑一场,鉴于阿狸处于脆弱期,绪把笑放在心里了。
推开石板,有光直直地刺进来,外边的天色也不太好,天昏昏,空气有些不安的分子在飘荡,绪想了一下,还是爬了出去。虽然方才刚落了雪,但是有些东西雪还是无法掩盖住,附近的树木都不见了视野无限开阔,只有接近天际边的地方才有乌森森的树木,绪向前走了几步,用手拨开地上的雪,下面都是烧焦漆黑的木碎,阿狸趴在雪地上闻了一下木碎,脸上满是欣喜与期待,绪不太明白,阿狸又不会说话,更别提心意相通了。
绪继续走着,抽出一支箭,拨了一下一块微鼓的雪包,里面的东西着实是把绪骇到了,那是兽尸的碎片,绪生生忍住内心的恶心与恐惧,仔细看了一下,是被雷劈碎的,大概是大规模的雷劫吧,就在几天前。绪有些想逃避,她有些莫名地害怕雷,好像在雷里失去了什么东西,而且那些失去的正是什么重要的东西,比生命还要重要,绪想不起来了,想多了后,头痛。
不能再待在这里了,绪压制不住心底的恐慌,连带得阿狸也有些躁动,绪干脆抱着阿狸在雪地里拼命地跑,她好怕好怕,好怕自己逃不出去,好怕再次失去,虽然她现在可以失去的东西很少,但她还是好害怕,那是源自内心的恐惧,无法根除,只能任其肆虐。
不知道跑了多久,直到无力地摔倒在地,绪把脸埋在雪里,放声大哭,仿佛受到了极大的委屈,阿狸坐在雪地里,倚在绪的身上,不疾不徐地鸣叫的,仿佛在安抚着绪。绪干脆把脸埋在阿狸的身上,放肆地哭着,阿狸伸出所有的尾巴裹着绪,给她一点温暖。
哭够了后,绪抱着阿狸回溶洞了。当夜绪就高烧不退,在迷迷糊糊中痛苦地翻动,嘴里念念有词,阿狸把尾巴沾湿放在绪的额头上,它的眼里蓄满了泪水,待它听清绪说的话后,有泪水在它的眼角滚落,带出了无限的悲伤。
绪做了一个好长好温暖的梦,真实得好像亲身经历过,梦里有个仿佛认识许久豆蔻少女牵着她在静寂的长廊里看着天际边的霞彩,绪拼命地想要去看看少女的脸,只是看不见,少女也突然模糊起来,绪伸出手想要拉住少女,却怎么都触碰不到她,喉咙像被什么塞住了,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
醒来时,满身都是疲倦乏力,绪终于能够睁开眼睛了,她知道自己昏睡了几天,想要醒来却无法睁开眼睛,阿狸这几日应该过的很辛苦吧。绪呼出了一口浊气,惊醒了阿狸,阿狸急忙爬起来看着绪,眼里满是担忧与欣喜,绪对阿狸说:“我好了。”
日子还是要过下去的,绪不停地找事做,她不想让自己闲下来,一闲下来便会忍不住胡思乱想。阿狸小心翼翼地讨绪开心,时而试探地蹭着绪,时而自顾自地扑着晃动的影子,眼角的余光却全飘到绪的脸上,绪不忍拂去阿狸的好意,她知道自己这样是不好的,但她还是无法走出心底莫名的心惊与哀伤,或许只能期待时光可以冲淡这些。
封山后,隅原里的野兽们更加凶猛了,大概是因为冬天的日子愈来愈难熬吧,绪与阿狸的日子也不太好过,冬日便是如此,绪与阿狸疲于觅食,甚至在兽口夺食,这种无异于刀尖舔血的生活,到让绪与阿狸无暇顾及他物,只有在某些时候才会伤感那么一把,生活沿着它本该行进的轨迹行进着,只有阿狸的抽风一直没有好,好像也好不了了,并且也有种在加剧的趋势,绪觉得还是顺其自然,阿狸开心便好。绪也恢复到了之前的状态,常常和阿狸一起胡闹,活脱脱两个小疯子般。
黑夜越来越漫长,很快隅原就会没有白昼了,绪越发频繁地带着阿狸出去,能找到的食物愈来愈少,有时在外边晃荡到天黑都没有什么收获,饥肠辘辘的野兽却是一大堆,于是到处都有争个你死我亡的厮杀,阿狸有些兴奋地想窜上去试试,每回绪都要拼尽全力才能按住阿狸。
直到有一天阿狸趁绪稍不留神窜了出去,成功偷袭了一只不太大的角鹿兽,阿狸得意地望着绪,绪愣了一下,马上就补了几箭,那头角鹿兽挣扎了几下便死透了。绪抽出匕首处理了一下,把皮子剥了下来,除去不要的杂碎,便和阿狸格外小心地赶回溶洞。或许是今日运气好,一路上并没遇见什么,野兽们好像被更什么吸引走了,阿狸想乘机多捕些小动物,绪有些心动,但出于谨慎的考虑,绪还是把阿狸拖走了。
回到溶洞里,阿狸闷闷不乐,好像是意犹未尽般,绪急忙多煮了几根大骨头端给阿狸,阿狸的心情才好些。绪看着阿狸以仪态万千的样子吃着骨头,总感觉它越来越像人了,而且阿狸的气息也在慢慢变强,它是在恢复麽?绪也想变强,这样每天都提心吊胆的生活实在是太憋屈了。
阿狸好像感觉到了什么,放下骨头过来蹭了蹭绪,用满是崇拜的眼神看着绪,那双会说话的绿眼睛仿佛在说:“你本来就很强,我一直都有在崇拜你哦。”绪一下子就被阿狸逗乐了,她知道自己在变强,她只是想快点变得更加更加强而已。
兽群的异常,让绪与阿狸钻了个空子,她们的配合越发默契,因而打到了许多猎物,处理好的肉干与腌肉把溶洞的储物室都堆得满满的。因为担心会有什么变故,绪与阿狸任在收集食物与干柴等可以收集的东西,甚至找了几个藏身之所,并且也在里面堆满了食物等东西。
看着把溶洞里大半空置的小溶洞都堆满的肉干、干野菜根、兽皮以及干柴等东西,绪的心才好过了些,照这个情况,估计够四个饭桶阿狸安然度过两个冬天,还真是不狠狠地饿过就不知道储粮的重要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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