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术网 > 科幻灵异 > 淡*******影 > 第1章 影绪

??倘若可以换一个地方,换一个身份,忘记一切重新开始,会是怎样的一番光景?

    好像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浑浑噩噩,半梦半醒,记不清那个梦,也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耳边有水流的声音,亦虚亦实,仿佛在母亲的怀里般安心,却又不知道少了些什么让自己感到不适。

    她终究清醒过来,没有母亲的怀抱,更没有想要的陪伴,周遭被有些发乌的藤蔓包裹着,隐隐发光的丝线挂在藤蔓上,使得这个幽暗陌生的地方不那么可怕。她倚在丝线上,感觉到自己还没有到离开的时候,只能安心地等待着。

    刹那间,她不由地惊起,额头重重地撞在包裹这个狭小的地方的藤蔓上,然而恐惧由心而生,占据了一切感官,连疼痛都被阻绝了。她的惊起是因为不记得了自己是谁、去过哪里、认识过谁、经历过什么,大脑中如同白纸般干净,而被困在这里,宛若重生。

    良久,她抚着微痛的额头释然了,权当一次重生,一切都重新开始,无论怎样都要好好活下去。她和自己如此约定,虽然知道前路必定艰难,但一定会遵守约定的。

    眼角的余光落在左手手腕上,定睛一看,手腕上有个白色枝条编成的手环,上面有着幼嫩的枝叶与花骨朵儿,只是离开了母体后硬化了,就像是用白玉石雕琢而来般。手环的末端有淡淡的刻痕,用指尖细细触摸着那刻痕,依稀可辨,是个“绪”字,她不由地失声痛哭,有什么东西在脑海中一闪而过,来不及抓住,却能肯定是她心底曾经的暖。曾经的东西也并不是完全忘记了,只是一时想不起,真正重要的一定会铭刻在灵魂,总会想起来的,这是迟早的事。

    突然间,她变得贪心起来,她想知道自己是谁,她感觉自己有迫切需要见的人和要做的事,还有谁在等着她,一定有的,只是暂时想不起了,慢慢想一定会想起来的,现在,暂且叫自己绪吧,这个略有深意的字。

    绪收集了一些丝线,折下几根藤枝,细细地编织起来,怎么都要有一块遮羞布把自己包裹起来。织出来的布是素白的,很柔软,很喜欢,绪绞尽脑汁为自己制成了衣裙袍子,还有一块大大的头巾把自己耀眼的红发包起来。本着不浪费的的原则,绪把剩下的布制成其他的衣物,但还是有剩下的布,绪把它们统统都收起来放到包袱里,就连剩下的丝线也收整好了,绪甚至制出了简易的弓箭,还有一根结实的拐杖,她一定要活下去,要走的路还很远。

    小憩后,绪看着剩下的藤蔓若有所思,她还是把藤蔓上嫩枝叶搙了下来,当绳索以防万一也好,何况那些枝叶也很好闻,吃起来微甜。那些坚硬的藤蔓,绪是不够力气去折断的,发乌的藤蔓看起来很不好,暂时就这样吧,要准备离开了。

    绪合上第二层眼睑,感知着藤蔓以外的世界,外边,真的很不安宁,真的很混乱,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活着走出这里,自己不过是一个幼小的孩童,手无搏鸡之力,要怎样对抗这悲惨的命运才能让自己不输得那么惨?

    绪知道自己这样躲下去不是办法,危机,危机,危中有机,她这样安慰着自己,只是她太高估自己了,她不过是个孤身而羸弱的孩子,怎能不怕?她小心翼翼地蜷缩成一团,手却在颤抖着,心在狂跳,连一点安慰自己的话都说不出来,声音梗在喉咙里,只能发出一些轻微的呜咽声,这让绪更加恐惧了,颤抖着手把自己抱得更紧了。

    耳畔边,水流突然变得湍急了,水在冲击着藤蔓,有些水从绪无意中微微撕开的缝隙中渗了进来,沾湿了绪裸露在外的肌肤,绪不由地抖了一下,那水中包裹的寒意冰直骸骨,就像万丈深渊下极寒的玄冰般,若是贸然饮食的话,恐怕五脏六腑都会被冻住了。绪不敢细想,手忙脚乱地堵上缝隙,牢牢地把身体攀在藤蔓上,任由湍急的水流将她推离。

    她看不见外边的情况,但可以感觉到这股水流干净至极,水道平整。等一下,天然的水道不可能这么平整通畅,绪忍者颠簸在藤蔓上扒开一条缝,想要看看外边,只是这一扒就让大量的水涌了进来,绪感觉自己快要冻成冰了,手指已经失去了知觉,那又能如何,她捏着鼻子,用冻得好像不属于自己的手在藤蔓上扒了一个洞,狼狈地把自己瑟瑟发抖的身体推离藤蔓,拼命在压制她的湍急水流中挣扎,想要浮出水面。

    一波接一波的湍急水流盖过来,显得绪的挣扎是那么的无力可笑,绪也感觉到自己的挣扎越来越吃力,但她不能就这样死在这里,她好不容易苏醒,还有很多事想要去做。她挣扎得更加拼命了,终于浮出了水面,没有急流的压制,她感觉自己终于活过来了。

    绪不由地向四周张望,这里是一片雪域,完全看不见土壤,只能看见白茫茫的一片,就连岸上的树木也是白色,树上莹白的花瓣纷纷扬扬地落下,天色并不太明亮,就像太阳刚落下的昏黄微暗。绪发现自己手腕上的木环与岸上的树木长得好像,却又有些不像,但是在水里裹着自己的就好像是岸上的树木的枝条,开始还以为是藤蔓,不过也差不多了。绪比较感兴趣的是到底是谁把她放进用枝条完全织好封死的笼子里的,更可恶的是怎么可以把自己丢在河水里自生自灭呢?这良心也大大的坏了。

    想了许久,绪才想起自己忘记了一切,脑子就像被孟婆汤洗过般干净。丢开这个头痛的问题,她才反应过来,她还在水里泡着,可是自己怎么趴在了水面上,就像趴在无色的琉璃上,她用手尝试地戳了一下,得出的结论是这河水被水面分隔开了,上层的水十分浅,刚没过她的小指,缓慢地流淌,还带着暖意,但下层的水,可以算的上是十大酷刑了。

    绪意犹未尽地继续戳着,戳着戳着,可能是用力过猛,也有可能是戳的方式不对,绪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手穿过分隔戳进了下层水流中,那冲击力连带着她的上半身也陷了进去,顿时惊奇变成了惊吓,废了好大的劲,绪才从险些把她的冰冻碾碎的急流里挣扎出来,她惊魂未定地冲上岸,还是在岸上安心呀。

    绪幽幽地说:“啊绪呀,啊绪,你怎么可以这么作呀。”说完了后,小姑凉还笑了起来。

    远处隐隐传来敲钟声,绪爬上一棵高大的树,张望着,林子的尽头有一处高崖,崖上有一片巍峨雄壮的楼宇群落,隔得太远了,看得不真切,但这种地方指不定就是阴谋窝,金玉其外败絮其中,就连河道也是用白色的长条石铺砌而成,真是太大手笔了。

    绪虽然很想去看看那崖上的楼宇群落,但是保住小命要紧,她从树上下来后,在林子晃了一下,除了树就是雪,怎么可以这样。绪摇了摇头,从林子里出来,沿着河道向着高崖相反的方向撒欢儿地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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