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匆匆忙忙地赶回来便碰着这边刚下完雨,空气中漫着湿湿冷冷的味道,让人很是难受。
“喂,秦珂,方纪垣现在在哪家医院?”江淮没有顾忌现在是凌晨,一下飞机就立马给秦珂打电话。
“你已经到了,这么快?他现在已经回家了,好像没什么大事。”
“什么叫好像没什么大事?胃出血还不算大事,怎么不多检查检查,哪家医院这么不负责任?你也是,他胃不好不能多喝酒,你也不拦着他点。”
谁能想到江淮这字字珠玑的架势是在对着她的顶头上司。
“我劝也要劝得住啊,方纪垣什么性格你比我清楚,他要是生气连我不也要端着供着?”
这话倒颇有些气急败坏的意味,不过说的也确实是事实。
“好了,我知道了,先这样,我先回去确认一下他的情况,回头再联系。”
“钟亦,我现在要马上赶回去,真的对不起,这么折腾你,让你这么辛苦。”
钟亦带着暖意地浅笑着,“这种话再听我耳朵都要起茧子了,几个小时之内你已经和我说了几十次对不起了,真的够了。去哪儿?我送你过去,这么晚了你一个人走我也不太放心。”
江淮本来张口就想回绝,但是现在确实太晚,又经历上回张副导的那件事仍旧心有余悸,略想了想便应了。
“伏锦路的南隅新都,知道吗?”
“知道,不过有点惊讶,虽然我对娱乐圈不算太了解,但方纪垣的身家还是稍稍有耳闻的,我们台有一个做娱乐节目的小姑娘还有一次去城北的别墅区蹲了两天点想要见他一面,结果是灰头土脸的回来了。”钟亦现在想到那时候人家滑稽的表情还是没忍住笑出声了。
本来沉重的气氛就变得欢脱了一些。
“方纪垣在城北确实有房子,但是他只有修年假的时候才会过去住,平时都在这个很普通很普通的小区住,他也不常出门,很少会有人知道。”
“业主的名字登记的难道不是方纪垣?不出门的话那他平时都呆在家里怎么过?”
“是用的我的名字,平时也就全都是靠我了。我名义上是经纪人,实际上是他的经纪人加助理加保姆三合一。”江淮想起来就觉得生无可恋,这么强艰巨性的工作,她竟然就这样生生撑过了三年,实在可歌可泣的有没有?
钟亦疑惑地开口。“你们一起住?”
江淮没觉得这话有什么问题,顺口就答了,“对啊。”
钟亦嘴角的弧度蓦地低了一点点。“像你们关系这么融洽的经纪人和艺人的关系还真挺少见的,我以为大多数都是合作和利用的关系,我这个做新闻的竟然也忘了不能以偏概全。”他摇了摇头,望着车窗外的雨好像停了伸手去把雨刷给关掉了,再回过头来又是一片明媚的笑意。
这种她最熟悉的笑就这样驱散了她现今心里的徘徊不去的阴霾,一如当年,那样熟悉的感觉,那样的让人怦然心动。
江淮转念一想,钟亦怎么突然这样说话,他是不是误会了什么?“不不不,我和他关系一点都不融洽,是很纯粹的雇佣关系,他给了我丰厚的待遇交换我等价的劳动力,仅此而已。”
“你别紧张,我没有多想什么。”
钟亦不说这话还好,一说江淮的脸上的红便像纸上沁上的油,顷刻间便布满了全脸,害羞地直接把头直直压下。他们相处的模式怎么这么快就从恋人未满到了吃醋打闹解释和好的深层次了?
还好,目的地的到达解了江淮如此尴尬的困局。
“方纪垣还病着呢,我就先回去了,改天——”
剩下的字句凌乱地散落在依旧有些寒意的风中。
江淮第一次面对这样的状况,一时间有些堂惶。她没有想到钟亦会突然靠近她,更没有想过他会给她一个拥抱,这种惊惶无措的心情像潮水一样将她整个包围住,她更不知道现在应该是挣脱还是应该把僵住的手放到合适的地方。
但是还没等江淮纠结完,钟亦就已经慢慢松开了手“怎么,是不是吓到你了?我想你应该慢慢习惯,我所说的尝试是我们共同努力建立和维持一段稳定的关系,必要的身体接触应该还是需要的。”他再次伸手把江淮散着的大衣向里拢了拢,随即又补了一句“明天降温多穿点儿,出门记得带伞,然后明天中午我们一起吃午饭?”
好像没有任何理由去说“不”。
“啊?嗯。好!”她用三个字就回应了钟亦的话,现在她的脑袋有点儿发热,以至于她都没有想到她的外出是要征得方纪垣的同意的。
“好,外面凉,你赶紧上去吧,明天我给你打电话。”
“嗯,那,那,那我就走了。”
钟亦看着江淮迈着不太稳的步子慌忙离去,只是淡淡笑了一下。江淮真的是个很可爱的女孩子,更准确一点的概述应该是江淮是个很值得爱的女孩子,若是更努力一点的话,喜欢她好像真的没那么难。
故事,应该会不有一样的结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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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纪垣,方纪垣,方纪垣,医生怎么说,是不是很严重,怎么不好好检查一下就回来了?现在好点了没,用不用叫赵医生过来?你不能喝干嘛喝那么多酒,秦珂那人你又不是不知道他,他一每天混夜店的人你干嘛和他喝酒?本来胃就不好还这样折腾自己。”江淮一进门就开始寻找方纪垣的身影,最后在他房间里觅到了他的踪迹。
方纪垣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坐在落地窗旁边,有些出神。
江淮一时有些担忧,地上这么凉,何况他还生着病。
见他半天没有理会自己,江淮只得自己上前,想要把方纪垣拽起来,可等她靠近才发现方纪垣的视线一直是盯着楼下的方向的,顺着那个方向一看,什么都没有,这么晚除了路灯,楼底下什么也不会有。
可是,那个方向?不是——
“方纪垣,你刚刚是不是看到了什么?”可是15层楼的高度除了小黑点和刚刚亮着的车灯还能看到些什么呢?
“这话,我只和你说一次,钟亦这个人,你要离他远点。”方纪垣用了一种近乎命令的口气。
“方纪垣,如果不是你现在生着病我觉得我们真的会吵起来。首先我们两个签订的是一种契约关系,虽然你算是我的半个直属领导但合约上没有哪一条哪一款写着你的管理范围能够涉及到我的私生活方面,我作为你的经纪人也从来没有插手过你的私人事件,所以我们应该是互相尊重的。其次,你也一直知道我们的关系也就那样,互惠互利,连当朋友什么的也总感觉差点儿,所以我自己的事情自己会处理好。”
画外音就是——我怎么样,和你无关。
话真的脱出口以后江淮才觉得自己说得有点儿重了,方纪垣本来就脾气不好,她这样说话,方纪垣不又要摆几天的脸色给她看?更何况她心里还念着方纪垣救她的那份情分
可是他没有。
话已至此,他已经没什么好说的了,那就让江淮真的彻彻底底地伤一次疼一次吧,只有她真正地疼过了才会明白今时今日的自己是什么样的心情吧。
“你先出去,我要休息了,明天行程照常。”
“你不是病了吗?明天就先休息吧.”
“出去吧,我没事,我只喝了一杯,秦珂骗你的。”
江淮一听这话,心里陡然升起了一团火,把刚刚才潜生出来的一点悔意都烧干净了。“你们合起伙儿来玩儿我?我刚到机场一开手机就接到了秦珂的电话,然后坐了最快能回来的航班,一路紧赶慢赶然后回来听你告诉我这是个玩笑?我记得你不是这么无聊的人的,你明明就可以制止秦珂的,或者可以给我打个电话告诉我一声的,你们赌什么,赌我最快能多长时间回来?”
“赌你会不会为了我回来。”
“哦,那我可不可以问一下你是赢了还是输了?”江淮语气不善地问道。
方纪垣没回应,起身向床边走去。“我说了你出去,我要休息了,我不想说第二遍。等我再开口,那就是‘滚’了。”
江淮轻哼一声,“怎么,方大少是因为输了所以心情不好么?你觉得我不会回来对吧,对不起,让你失望了啊,方纪垣,我真的对你很失望。”
“你对我失望?失望什么,凡事有期待才会有失望,江淮,你扪心自问,你难道对我有过期待?如果你真的还有一点点对我残存的关心,你会这么晚还在家门口和男人搂搂抱抱?”
江淮心里陡然一惊,方纪垣果然什么看到了,愤怒的小火苗一下子就被压熄了。这样仔细想想好像是自己有点儿理亏了,不管这是不是个试验,她如果真的关心方纪垣的话不会这么晚还放任方纪垣一个人然后还和钟亦依依话别,他们竟然连明天的计划都安排好了,如果这个时候方纪垣真的突然发生了什么?......
江淮仔细设想了一下,还真有点后怕。
可是,方纪垣是什么时候看到的呢?他又何必生气呢,假设是假设,但这件事终究只是一个玩笑。
“方纪垣,该不会你刚刚下去了吧?”
“啪。”床头装水的杯子被狠狠摔下,留下一地的残渣。“江淮,你不要挑战我的极限,你不是一向觉得我不太正常吗?所以我会做出什么事情连我自己都不知道。”方纪垣额上青筋直跳,看得出来他已经到了爆发的边界线了。
“好,我不和你耗了,今天晚上的事情我们就都算了。我也不明白明明我才是有损失的人,为什么你会更生气。虽然我心里会有芥蒂,但是毕竟我还念着你的一点恩情,所以咱们一笔勾销,明天通告正常。”看,多么奇怪的两个人,明明事情存在还一定要试图装作没有痕迹,你不说清楚,我也不说清楚,那就只能像这样一直耗下去。
然后,无疾而终。
“说完了吗?说完了带上门就出去。”方纪垣的情绪状似缓和了一些。
江淮带着残存的愤懑和疑惑走开了,可是越想越不对劲,越想越觉得有问题,临到门前她突然又想起了什么,这才小心翼翼地回身问道,“方纪垣,你不会喜欢我的,对吧?”
——你不会喜欢我的。
——对吧?
要是能不喜欢该多好,就不会在寒风里站三个小时,就不会看着别的男人抱你,我们也就不会走到今天这个局面。
“你放心,我—不—会—喜—欢—你—的!”方纪垣一字一字地清晰地吐出来,换来的是江淮长吁地一口气......
临睡前,方纪垣给秦珂发了条信息,只是苦笑,“她回来了,你赢了,股份我安排好合同再转给你。”
可是只有他知道,这场赌局赢的是自己,江淮回来了,但却没有带回来她的一颗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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