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5年7月11日
星期六
天气:今天我看了,这个城市晴。
每个城市都会有一家独特的酒店,高贵得鹤立鸡群。
事实上在里面的人,和大排档旁那家小旅馆住的男女没什么不同。
至少我觉得是这样的。
酒店外墙面是低调的赭红,房间里,装饰典雅高贵,有少见的深紫射灯打在白净的床上,是小女人喜欢的梦幻调子。
却不适合调情。
空纸盒上印着具有百余年历史的品牌名,从床上滑下落在地毯上。
我觉得我的日记里总是提到地毯多过床上用品。或许,我低头看看手里这本牛郎家牛皮包制的册子,或许封面的字应该改成“地毯十日记”。
房间里有个女人。
那女人被搂着,男人凑在女人身后。
深V黑上衣领口露出浑圆深邃,被男人半轻不重地抵在精细墙纸覆盖的墙壁上。
墙纸会脏的。
这类的女人我知道。年轻,不一定美,但一定化妆精致,有微博,有的加着奇怪的V,最爱深V领口的衣服。人称V女。
这是一个面庞白皙的女人,她有柔软的腰肢,有白嫩的香肩,有修长的脖颈。
扶着男人的手,女人适时低语,声音魅惑而诱人。
“……干爹……”
我想描绘一下她的叫声,但是苦于脑海中拟声字词汇量的缺乏,他日若有人读此小册子,还请自我揣摩那些嗯唔声调的轻重缓急,和脖子以下的柔媚娇嫩。
依着墙纸,深V上衣将她的扭动体现得风情万种,宽大的领子让该跳的跳出衣外。
“乖,再叫一声。”这位秃顶肥肚的中老年男人似乎很喜欢面前人乖巧又动情的样子。
“我可是会心疼。”男人嘴里这么说着,却笑得嘲讽而扭曲。
我在一旁冷眼旁观,摇了摇头。
暗处,有小红点闪烁。是那女人事前放置的摄像头。巴结着防备着,坑“爹”着。
所见的故事,结局就算不同,起伏也总是如此,似乎并不很有趣的样子。人类的心理学研究表明,当刺激反复以同样的方式、强度和频率呈现,人所产生的反应会开始变弱。——我猜我大概也是同一路数。身为一个床神临时工,实在要预防过早患上审美疲劳症。
记得曾经有个大学教授叫费墨,他发自肺腑地说了句,“在一张床上睡了20年,的确有点审美疲劳。”每每想到此句我心中都是一阵秋风萧索,万头神兽奔过。愚蠢的人类啊,你们有没有考虑过床的感受,“在一张床上看你们睡了20年,才真是有点审美疲劳”。我此刻甚是理会正牌床神的心情。
昨天的稿子交上去,老大很满意,他关注韩迩公子很久了,深觉此人潜力颇深,所以一开始便介绍我到韩迩的床上蹦跶。只是那课题研究的对象要求多样,我才不得不来围观旁的类型。
妙的是白天酒店也有生意,如此我便能空出晚上,去韩家两位公子的床上溜达参观,许是能瞧见天上不常见的知识,描摹记录了送上去。老大说将来整理了,能替我印刷刊行,我觉得甚好,那天上虽有乾坤镜一类的物质可探看人间,但到底要防着被同僚撞见平白尴尬,是以我若是能刊行那么几本小册子,各宫里半卖半送上几本,彼时各处床头都有我的大作,又能换得许多银钱。
今日我瞧着这房间里的戏,觉得不大有兴致,许是那男的实在长得不堪入目,坏了气氛。打个呵欠,莫如去隔壁补个眠,晚上去看韩迩美人。
……
日记果然不能记半天,方才睡过了,此刻约摸是申时,我正收拾本子往韩家去。
韩家规矩大,双休日里,便是放浪的韩迩公子也要乖乖在大宅里待着。这规矩似乎是韩逸定的。而那些女人——韩迩花却不浑,那些女人从来不被带进大宅。
跟着韩迩这许多日子,我也瞧出他这人是个禽兽里的君子,男人里的禽兽。不强迫,不负责,不主动,不拒绝。而他哥,这个连片子都不看的韩逸,到底是怎样保持禁欲特质的。
这样君子当然是好的,若是禽兽见多了,竟以为这样的君子是不正常的,那真是悲哀。色性,德性,谁知道谁当是天性。
只是,我忽然很有兴致调戏一下这位克制的公子,兴许他是做春秋之梦的呢?梦里有没有桃花色的云雾和宽衣解带的姑娘。
入梦是太容易的事儿,那么,就这么愉快地决定了。
……
我直等待晚上九点,才见作息规律的韩逸去洗漱就寝。爬上他床,拈个同梦诀,便神转思移,入了他的梦。
梦里韩逸在办公室,韩迩翘着腿,懒散地坐在他面前:“哥,那女人这回自己去搜集证据,是她嫌那男的给的钱少才报复,我们操心什么。”
“那样的证据能用么,打蛇不在七寸上,不过是个作风问题,能判什么?”韩逸冷冷瞥他一眼,从手边抽出一个文件夹丢给弟弟,“先把那人的上头掐断了,上头若是回救他,又要费事。”
“是!”韩迩看着文件夹笑得开心。韩逸打量他一眼,皱眉道:“昨天那女孩子呢?”
韩迩吐舌,满不在乎:“不过是个演技派送上门,将计就计换换口味,我哪真敢碰良家妇女啊。”
韩逸不以为然,正又要教育一番,忽然梦境转换,到了夜间床上。
我甚是期待地跟着,梦里谈公事不是个好习惯,秘密太多。梦里就该喊喊情人的名字,撩拨撩拨桃色的气氛,剥剥少女的衣裳。
不过这梦里似乎还没出现可以剥衣衫的姑娘。
他的房间,他的床,他才洗漱后,身上还有清新的气息。韩逸目瞪口呆地看着床上,梦里他终于能见着我。
一愣之后,他习惯性地皱眉,似乎觉得我的出现并不突兀,本该在此,只是对我在他身畔这个位置委婉地表达意见:“……我床比较小。”
我想了想,按着我那睡相,这床确实不够睡两人,于是手脚并用爬上他身子,倾身看他,开门见山。
“韩逸,你是不是还是清白身子啊?”
方才打蛇还要七寸的强势青年竟并不觉得用清白身子形容他有何不妥,反倒甚是诚恳地岔开话题同我道:“外间有客房,我去喊人替你收拾一间。”
“你还是清白身子吗?”
“咳,有客房。”
“你还是清白身子咩?”
“客房……”
“清白身子?”
“……清白身子。”
梦里的韩逸真是太好说话了。
看着他毫不严肃的目光,我有点得意忘形,伸出拇指在他的下巴上摸了一把。
然后我便惊悚地看到床头灯下,他的脸有可疑的红色。
我想,兴许我可以组织一个春梦?我低头看看领口,虽然此刻是女体,但这前胸实在不具规模,这关乎尊严问题。还是改日捏圆了再来入一次好了。
(https://www.tbxsvv.cc/html/64/64814/3377661.html)
1秒记住官术网网:www.tbxsw.com.tbxsvv.cc.tbxsvv.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