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未亮,鹿仑羽瞬间睁开了眼睛,眼眸中那冷冽的光芒直射向了前方。她蹭的一下坐了起来。她没有在那间房屋里,更是没有在玄潭崖,而是在自己的房间里。自己的腰间还佩戴着那银色剑鞘,她侧了侧头,看见一样东西。那件东西,告诉了她,是现实。
如果是梦,太真实。要是现实,那太假。
就像一场醒不过来的梦,就像她愿沉溺其中。
医月花,就摆放在了她的桌子上。鹿仑羽盯着它出了神。也不晓得过了多长时间。突然拧了拧眉,望向了自家院中,听向了那微弱的衣衫摩擦的声音,只是一瞬间,声音便消失了。她只是皱了皱眉,并没有出去看一下,再者,她也没那心情。她虽晓得流浪汉较多,但会武功高强的流浪汉,至少现在她可是没见过。她也不认为是带自己回来的人。
若是平常,她会因为太闲而出去看一下,现在不去,是因为鹿仑羽面临着更大的问题,拿到了医月花然后呢?怎么用?磨成粉?还是泡成水让她服下去?师傅当时并没有告诉她该怎样做,只是让她找到即可。系类念根本也不知道自己身上的顽疾,问她的话,她更是不晓得。可是离期限只有一年时间了。即使系类念不出现,她也会出现在系类念的面前。
不管以什么身份出现,就是不会以一个医者的身份出现。
思来想去,她也只能旁敲侧击的问问了,说来也怪,这种顽疾,不能让患病的人知晓,一旦被患病的人知晓,那么,希望就是零。
除非,将玄潭崖所有的医月花都准备怎么可能?再说,玄潭崖哪里有那么多得花。好,也就是说从她出生时到她二十岁那年,一朵不差的准备好,泡到水里,将系类念救活。可是谁有这个本事能穿越时间?即使穿越了,又能怎样?二十年的花,一朵不差。那有那么多的花可言?
她只求系类念不知道,这样她才能救得了她。
待虞瑟走出了安巷后,看见了几个大大小小的客栈,可都不如她的意。正苦恼之际,便抬头看见了一个满意的客栈,名为追忆客栈。她听过这客栈,十年之久的老客栈了。在门外微微打量了一下里面,桌椅的摆放整齐干净,一样热闹。她只看了一眼,便决定就在那里住下了。
她的身份也不好在一个没底的客栈住下,会给那些无辜人带来不小的麻烦。她承认自己并不是什么好人,但也不是什么坏人。
待她踏进酒楼的时候,瞬间安静了一下。突然有叽叽喳喳的响了起来。
“这是哪家的姑娘?”或“和那个姑娘的有一拼,甚至比那个姑娘还要绝色。”或“长得可真是精致。”之类的讨论她的声音也被她听了去。
虞瑟不理会外界的声音,径直走到柜台前,轻声道:“在这里留宿一月,多少银钱?”
柜台内的伙计听见她这句话,疑惑的问道:“姑娘要住一个月那么长时间吗?”他实在是费解,他见过最长的不过半月有余,来这里玩耍或看亲人之类。下意识的看了看自己身后的门帘,随即又若无其事的别过了视线。而虞瑟全部看在了眼里,她肯定里面有人,但是并没有往帘子那里看,还没等小何回话,她便从自己的锦囊包里掏出来一沓叠好的银票,放到小何的面前,问道:“大约几个月?”
伙计愣了一下,看了一眼银钱,估算了一下,连忙回道:“姑娘,大约三个月有余。”又下意识的偷瞄了一眼帘后的房门,犹豫了一下,随即问道:“姑娘要留宿这么长时间吗?”虞瑟却已经将他这小心翼翼的动作看在了眼里。
“什么时候想走就走了。”
伙计又是个一愣,随即做了个请的手势,并道:“那姑娘叫我小何就行,我先替姑娘引路吧。”小何从柜台里面走了出来给虞瑟带路。到了三楼,路过了掌着灯几间的房屋,要么是未走的客人,要么与她一样,是留宿下的客人。这楼道两旁有些盆栽,也没个人。伙计走到了三楼最右边的房间,替她推开房门。房间布置挺简单的,映入眼帘的是一张桌子,不远处就是床和衣柜镜子,挺齐全的。伙计轻声道:“姑娘,这里已经打扫过了。直接休息就行了。一会热水给姑娘送上来。”虞瑟点头道谢后,他便还体贴的关上了门离开了。
虞瑟到了三楼房间没一会的时间,就听见敲门声响起。去开门,是小何带人抬了一桶热水还有拿了些零食。心下了然。
“有劳了,多谢。”
“不客气,姑娘。掌柜的让我们伺候好姑娘,有什么事吩咐我们就好,我们随叫随到。”
“其他人住哪?装修这么好的客栈不可能就住了这些人吧?”
小何疑惑的问道:“姑娘怎么了?莫非三楼有人闯了进来?”
“不是,就是问一句。若不方便透露,那就不用回答。”
他笑道:“姑娘,这哪里有不方便的,也有些留宿的人住在那不远处的客栈。叫忆追,那也是掌柜名下的地方。”
“嗯。有劳了。”
小何欠了欠身说道:“姑娘。若有事的话直接下楼找我就行了。休息吧姑娘。”随即轻声的关上了门。
系类念这时推开那道紧闭的门,无力的喊道:“你去完玄潭崖了?速度真快的倒是。”鹿仑羽抬眸看见了她还有她身旁的毅清。
“恩。”
系类念瞬间觉得有些挫败,防了这么长时间,结果还是被钻了空子去了。去了就去了,回来就好。她只好无奈的调侃道:“千算万算,也算不到老天爷把我给支开了。给了你可乘之机。老天爷都帮着你。”
“恩。天时地利人和,都齐了。”
系类念点了点头,轻咳一声道:“毅清,你先出去。有事了,我再叫你。”名叫毅清的男子微微弯了下腰,毕恭毕敬回答道:“是,主子。姑娘。毅清先退下了。”边说边向她俩各自点了下头。待毅清走后,系类念坐到床边既担心又疑惑的看着她,又摸了摸她的脑门自言自语道:“莫非是烧坏了?也不烫阿。”
鹿仑羽一巴打掉她的手,道:“没烧更不会烧坏。”随即指了指桌上的医月花给她看,还没等她介绍时系类念却惊呼出声道:“医月花?!怎么会在你这!?”
“你见过?不过我不晓得怎么拿到的。”鹿仑羽虽有些疑惑,但未多想,毕竟是树之苑,估摸着是什么都晓得。她便把昨日里发生的事情大概给她讲了一遍,听得系类念都有些混乱了,打断她的话,不可思议的问道:“你意思是这医月花算是自个跑你手上的?”开什么玩笑,她找寻这医月花可是找了不少的时间。她试图找过,每次都是无功而返。
她的小师妹也太幸运了吧,当她察觉到她有这个想法的时候,恨不得扇自己几巴掌。小师妹幸运?她从来就没有得到过自己想要的东西。
“正是如此。我昨天发现了医月花。有人将我带了回来。花与剑,那人没有动。还有,我总感觉漏了些什么。记不起来。”系类念陷入了沉思,这未免有些太诡异些了吧,但是她想想鹿仑羽这阳气多的连她这阳间人都想避而远之,更何况这阴间人呢。她想到这里,哈哈笑道:“定是有什么坏人对你使了坏招数,所以你就会神不知鬼不觉的。”鹿仑羽轻飘了她一眼,指了指自己的脑袋,示意她自己脑袋没出问题。
“这医月花,你打算怎么办?”虽然是问鹿仑羽,可眼神一直盯着那医月花,鹿仑羽却将花塞到她手上:“给你吧,我留着也无用。”
鹿仑羽之所以这样做是为了安全,毕竟医月花她不可能随身携带着,这花的颜色太招摇,若是拿东西将它隐藏了,若是捂死了怎么办?她不敢冒这个险。放在家里,她也是不放心。
系类念的确是打着这个念头,毕竟医月花对她来说非常重要。但她并没打算无条件偿还的接受,听见这句话后还是小小的惊讶了一把,结巴道:“给..给我?”
鹿仑羽反问:“要不然呢?”她作势就要拿回来这朵花,系类念一把放到身后,讪笑道:“我的意思是我没打算无条件的接受,就是有条件的接受。”
继续反问道:“要不然呢?”
“.....何条件?”系类念有种不好的预感,她有些后悔接过来这朵花,这朵能要命的花。
“帮我查是谁将我送回来的。”
她把花递给鹿仑羽,小声道:“....能不能还给你?”
“不能。”
“医月花是珍贵的药材,你说我留着干什么还不如给你呢,是吧?”系类念给她讲开了大道理,虽然她觉得要医月花比去调查珍贵的多了。鹿仑羽不理会她的大道理,问道:“你打算何时查?”
树之苑神通广大,一定会有人知晓医月花的使用。而放在系类念那里,她是不会擅自动用的。再者说,她也无地可用。就算有,她用的时候,一定也会和自己说。若是要用,那么她就用些小办法阻止。毕竟,她要救的是系类念。
“...等有些头目了,现在查也不是个事。”鹿仑羽点点头,她知道系类念说的对。这事若是没有线索的乱查,那无疑就是大海捞针。更何况能无声无息动她的人,没那么简单,也没那么容易。还不等鹿仑羽说话,她却突然哈哈大笑了起来:“哈哈哈,可千万别再把你整失忆了,失忆的..呃...我是说你一定会整拾忆了,拾起来的拾。”系类念在她平淡的目光下硬生生改回来了原本想说“这失忆的你真好玩。”更是愣生生的止住了笑。严肃道:“放心吧,交给我。我会给你查出来的。相信我。”
“不相信。”
“...你一定在嘴硬。”
“我不是死鸭子。”
鹿仑羽叹息一声回答道:“是,你是活鸭子。”连看也不看她的躺下了,系类念突然像个狗皮膏药似的贴了上来撒娇道:“不饿?想必定是饿狠了罢。你求我带你吃饭去。”
“慢走不送。”鹿仑羽翻了个身冲着墙懒得搭理她,系类念开始咂咂嘴嘟囔了很长时间,直到鹿仑羽一脚把她轻踹了下去。系类念直接出门呵斥道:“毅清!赶紧买些早饭回来!快去快回!若是回来慢了打断你的狗腿!”毅清心里哀嚎了一声,主子这是借人发火,一句话说不出来,他顿时觉得有些委屈阿。
不过待毅清倒是乖乖去买东西,然后提了回来,在院中闲待着的系类念见他回来,又小跑了到鹿仑羽的房间轻轻敲门,也不等鹿仑羽说个进。她便直接推开门低声道:“赶紧出来吃饭吧,可怜的大大大师妹。没事,放心,这饭钱,我晓得你出不起,小小小师姐我给你出。”明明是关心人,愣是被她说成了是同情。鹿仑羽笑笑也不戳穿她。
见鹿仑羽缓缓走了出来,系类念突然开口问道:“毅清,你不感觉这里的邪气很大吗?”问的毅清不知所措。不等他回答,她继续道:“那也不必怕,这个人可能辟邪了。”她边说边用手指了指鹿仑羽,毅清尬尴一笑,不能反驳也不能认同的感觉真是够差。
“是,不仅辟邪,而且与猴吃饭更是我的强项。”她坐到了系类念的面前,将面前的茶杯推到了系类念的面前。
“......”系类念被噎了之后,憋屈的喝了口茶,回道:“你也知道我是树之苑的主人,那你有没有兴趣加入树之苑呢?”在一旁为她们布置的毅清倒是看了一眼系类念,那无奈的眼神,不言而喻。他知道主子为了提出这个想法,可是花费了两年的功夫,就是为了跟踪这鹿仑羽。
只是他不知道的是,这个想法已经不止两年了。还有一个更大的想法。
“没有。”
“我就知道你没有这个想法。”系类念也不在意,而是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鹿仑羽,思索了一阵,开口道:“血族你知道么?它是一个势力。到底多大多小,我也不清楚。总之,以后要是遇到了血族,不要硬碰硬。就躲开。因为他们,太过于残忍。”
“何以见得?”鹿仑羽别有深意的反问了一句,沉思的系类念与毅清没有发现她话语中的那其他意思。
“因为,我亲眼见过。”
(https://www.tbxsvv.cc/html/64/64800/3376738.html)
1秒记住官术网网:www.tbxsw.com.tbxsvv.cc.tbxsvv.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