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宁忍不住笑了,这俩个人,还真是对冤家。她把刘小姐拉到椅子上坐下,可是刘小姐哪里坐得住,站起来走来走去,跟宋宁说:“宋宁,这下我通过第二场比试了,你说晋王爷会不会选我做他的王妃?”
“选你?”永阳郡主嗤笑着说,“你也不看看自己的样子,脸上肥嘟嘟的,你以为晋王是在选肉吗?”
“永阳,你不是人!”刘小姐快要哭出来,她脸上有些婴儿肥,看起来很是可爱,可是她却整天为自己的脸烦忧,说美女都是脸瘦瘦的,自己一脸的肥肉,没有人会喜欢的,所以平时从来不吃肉,任谁一说到她脸胖,就跟人家翻脸。
宋宁忙安慰她:“桃儿,你的脸肉肉的多可爱啊,而且眼睛这么大,谁见了都会喜欢的。”
刘小姐抬起脸来,眼睛里都是泪水,问道:“那你说王爷会喜欢吗?”
“会的,你这么可爱,王爷当然会喜欢的。”
“真的吗?”刘小姐破涕为笑。可是永阳郡主随后一句话又让她哭丧着脸,她说:“别人骗你,你也信,没想到你除了脸胖还是傻子!”
“永阳!”宋宁低叫道:“这是太后的寝殿,你不要太放肆了。”
永阳郡主“哼”了一声没再理她们。
这时太后进来了,众女忙向太后行礼。太后笑着看向众人,只见已经来了□□个,更高兴了,忙让她们把东西呈上来。
看着桌子上摆着的东西,太后不住的点头,“嗯,不错,是这个,看来你们都明白哀家的意思,找的东西都对,谁是第一个回来的?”
孙芝华站出来朝太后行礼,“回禀太后,是我。”
太后仔细的看了看她,只见她玉肌花貌,如出水芙蓉一般,更难得的是不骄不躁,有大家风范,她连连点头,很是满意,“不错,不错,孙芝华,左相的千金,看来这京城第一才女的名号可是实至名归啊。”
“谢太后夸奖,芝华愧不敢当。”
“当得起,当得起,你的绣品我可是见了,真是难得一见的上品,这可不是一日之功啊。”太后连连夸赞,不成想,永阳郡主她们露出怨毒的目光,一个个心里想着这个孙芝华可真是会出风头,看太后的意思,似乎特别属意她,那她们岂不是没有机会了,看来要好好的想个办法,不然以她的才貌,难保明天晋王不会动心。
宋宁不知道众女的心思,她在担心明天应该怎么办,听说是皇上与晋王亲自考察她们的品行,怎样考察她不知道,但是势必会见面,两个人她都不能见,今天晚上必须想个对策,否则明天自己可能有去无回。
回到家中,父亲亲自在府门口等候,一看到她回来,高兴的迎上去,这可是开天辟地头一次,平时父亲对儿女极是严厉,尤其注重礼法纲常,对儿女不苟言笑,就是儿女做了什么值得夸赞的事,也是淡淡的夸几句,而后就是训诫一定要守纲纪国法,千万不可逾矩。
看着父亲亲热的问长问短,宋宁感到非常悲哀,为了让自己飞上枝头,父亲可谓无所不用其极,如果知道她将要做的事,不知会是什么反应。也许会把她赶出家门任其自生自灭吧,也许会在自己面前痛哭流涕让自己为了全族的利益牺牲自己吧,上一世他不就是这么做的吗,为了保住皇后的宝座,让全家人跪在自己面前让自己屈服,自己不敢不屈服,因为这都是她的亲人,可就是她最亲的人却不管她的死活,只要保住全族的荣华富贵就好。
在饭桌上,看着过年才有的美酒佳肴,宋宁却食不下咽。父亲亲自给宋宁夹菜,一遍遍的嘱咐她明天要注意的事项,千万要好好表现,并说他已经通知姑姑好好照顾她,让她不要有后顾之忧。
宋宁看着父亲,两鬓斑白,已显老态,平日因为过度操劳,在朝堂上又如履薄冰,刚过四十却已经老去,是啊,全家的富贵荣辱系于他一身,皇上对武将很是防备,如果自己与皇家有了关系,父亲也会松一大口气。
可是她还是问出来:“爹爹,如果明日我选不上,你会不会不高兴?”
他夹菜的手一窒,微微皱了皱眉,看向了自己的女儿,女儿眼里满是担心,他拍了拍她的肩膀,说:“女儿啊,我知道这次入选已经是很不容易,听说孙小姐今天得到了太后连连的赞赏,是这次王妃的热门人选,明天我们的胜算其实没有几分,可是女儿,你知道我在朝堂上没有靠山,一直孤立无援,如果哪天皇上一不高兴,我们全家的性命就会断送了,我也是害怕啊,如果攀上晋王这个靠山,以后我们全家的富贵与安定算是有保障了,当今皇上和太后极疼爱晋王,晋王又手握兵权,可以看出皇上对他是多么的信任。所以女儿,”他抓着宋宁的手,恳切的望着她,“明天即便没有可能成为王妃,如果可以的话,让你姑姑帮帮忙,可以成为侧妃也不错。”
宋宁站起来,不可置信的看着父亲,“爹爹,你说什么,你让女儿成为别人家的妾室,我们家好歹也是三朝国戚,我又是家中的长女,你要我做别人的妾室,这样你让别人怎么看我们家,怎么看我?”
宋偓也站起来,严厉的说:“成为妾室怎么了,那妾室也是晋王的妾室,多少人做梦想攀还攀不上呢,总之明天你要尽心竭力,不要让我和你姑姑失望!”说着拂袖而去。
宋宁眼里蓄满了泪水,看着她爹爹的背影,这是自己的亲爹吗,怎么会为了荣华富贵而牺牲自己的女儿呢,这一世他逼着自己嫁给晋王,上一世他逼着自己嫁给皇上,从来罔顾她的感情与想法,难道身为儿女就是为了家族牺牲的吗?
她母亲一把抱住女儿,给她擦着泪,同时自己的眼泪也不住的往下掉,“女儿,你别怪你爹爹,你知道你爹爹不容易的,今天在朝堂上就被皇帝斥责了,说是京城宿卫有人行为不端,致使民怨沸腾,要你父亲以后小心行事,约束军士。女儿,你知道吗,你爹爹可是每天活得战战兢兢的,他身负重责,哪敢有一丝懈怠,那些行为不端的宿卫在朝中有靠山撑腰,你父亲也不敢重责,可是皇上不知道,只要出了事就是你父亲管教不严,治军无方。只要下面的人再出一丝差错,你父亲的官位可能就不保了,你让我们这一大家子怎么办。他不是不心疼你,你是他的长女,他怎么会舍得让你做人的妾室,只是实在没有办法,只能在晋王那儿搏一搏了。”
听着母亲的话,宋宁心里百味杂陈,她知道父亲不容易,知道他每天下朝回家,衣襟里都会湿了一层,自古以来伴君如伴虎,稍一不留意就会有灭顶之灾,父亲身负京师重责,自然更是不敢有一丝懈怠。可是自己的幸福呢,就无足轻重了吗,她要嫁给晋王势必会过皇上那一关,皇上会怎么做谁也猜不透,万一兄弟二人反目,结局就是上一世的悲剧重演,她怎么忍心,葬送皇上的江山。
宋宁一晚上在床上辗转反侧,可是始终没有想出对策,看着天光慢慢染上窗棂,她只得起身梳洗进宫。
就在宋宁将要上轿的时候,宋偓出现了,他看着女儿,眼睛里满是愧疚,宋宁也看着父亲,看着他两鬓染霜,看着他不再硬朗的身体,心里泛起酸涩,她转头上轿,可是泪水不住的流下来。
来到宝慈宫,宋宁看到昨天的八人已经到齐,个个看着气定神闲,可是仔细观察就会发现,每个人端茶的手都是抖的,尤其是永阳郡主,皱着眉头在屋子里踱来踱去。
忽然永阳郡主停在孙芝华的面前,讥笑的看着她,“孙小姐,今天你不该来啊,你要是嫁给别人,你那亲亲的表哥怎么办,会不会像上次一样跳崖自杀啊,这可是一条人命啊!”
孙芝华变了脸色,众女都幸灾乐祸的看着她,孙芝华是今天最强劲的对手,只要她今天退出比赛,众人就多了几分胜算。至于孙芝华的表哥,虽然被孙家百般掩盖,可是这京城有什么秘密。传说她表哥苦恋孙芝华,立誓非她不娶,可是遭到左相的拒绝,索性以跳崖相威逼,最后好不容易救下来,送到江南,再也不许他回京。孙家一向对此事讳莫如深,虽然孙芝华在此事中没有一丝的过错,可是好事之人早就把她当成了私通款曲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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