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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时候也许我们并不知道现实会和我们开一个怎样的玩笑,它会把我们带入怎样的情节,又会赋予我们怎样的情感,上一秒的欣喜,下一秒的伤痛。这或许就是我们的宿命,如电影般设定好的故事情节,被注视着一幕幕的开始。好像我身边这个曾经叱咤风云,呼风唤雨的男人,现在却沉睡的如孩童般不肯醒来,而我原本恨他入骨,可现在却安静的依偎坐在他身旁抚摸着他身上每一道细小的伤痕,甚至开始回忆每一道伤疤带给彼此的记忆。
小五轻轻推开门唤我吃点东西,我如笼中受惊的小鸟闷声闷气的说:“嘘,别吵到他,在睡会,睡会吧”。好久没有这样仔仔细细的看过他,眉毛、眼睛、嘴巴。我细致的抚摸着他脸上每一个部位。这一举动吓坏了身边的小五又惹得她轻声哭起来,哽咽的说:“姐,这样不行的,吃点东西吧”她随手将一碗热腾腾的粥,举到在我的面前。我望着这个才十几岁女孩,未经世事的模样让人心疼,不知道她是否还记得我曾那般伤害过她,而现在却因为我的固执和任性而惹她哭红了双眼。我轻轻捏了捏她白皙的手指,拿起她手里的粥,大口的吞咽,仿佛那般滚烫可以通过喉咙直抵心底,掩盖伤痛。我不忍见她难过,更想看到小五笑起来的样子,弯起如月牙般的眉毛和眼睛,总是让人充满无限的希望和心喜。
他从急救室被推出来的时候,身上插满了各种管子,看的我特别想笑,想告诉他现在的丑态,而医生喋喋不休的说了一堆的字儿,什么颈椎啊、什么脊柱的,各种的危险呀,什么的。我都若无其事的听着,只盯着玻璃窗里的他发呆,可是医生临走时偏偏补了句“可能醒不过来,做好心里准备”,我笑着去扯医生的衣角,解释道“醒不过来,不可能的”然后就跌跌撞撞的朝他的方向走,只想着叫醒他,却结结实实的跌坐在地上,眼泪就止不住的从眼角滑出。
人生若只如初见,我宁愿我们不曾相识
这几天总是睡不好,晚上总能梦见他站昏暗的灯下唤我的名字,莫然、莫然的叫着,好像有好多要说,却又被什么卡住了,我拼命的喊叫,但始终发不出声音,然后就这样被惊醒,周而复始。
每每此时我只能无力的失声痛哭,这样深的夜里,我仿佛感觉到自己的心一点点被柔碎然后撕裂般的疼痛。小五会在这时跑到我房间抱住我,抚慰孩子般的拍着我的头,在我渐渐平复情绪后,嚷着说哭脏了她的衣服要我赔或是讲几个笑话然后夸张的笑起来,我也真的被她浮夸的演技搞得哭笑不得,然后她便吵着让我讲故事给她听,直到我累的不想说话,浑然入睡。
那年的初夏,你默默相守,我念念不忘;
淡蓝色的海水下映衬出我白皙、俏皮的脚趾,我把头深深的扎入水中,畅快的享受着海水侵入每一寸皮肤的清凉,然后在仰躺在被晒得发烫的沙滩上,大把的阳光洒在脸上,明亮而不耀眼、温暖而不燥热、惬意安然。而这也许是我多年以后最怀念的日子。无意的抬头,刚好看见他的出现在眼前,黝黑的皮肤、宽厚的肩膀,蓬松的头发,有所不同的是他浓密的眼眉下是一双锐利的眼睛,鹰隼般捕捉着这里的讯息,不错过一点细节,透露出这个年纪不该有的沉稳。并不是那种耀眼的帅气或是混迹江湖的老诚,他微微嵌起的嘴角,让人看上一眼就安心。一件普通的白色T恤,一条磨旧的牛仔裤穿在他的身上,好看的让人心醉。在这般安逸的地方呆久了,却从未见过此般模样的男子。一时间看出了神,而此时的他刚好也看向我,四目相对的那个瞬间,或许就注定了我们此生应有的情愫,我慌忙起身,再看时,却已走远了。
再见面时是几天后的一个傍晚,熙攘的人群中我望见月姐姐在远处唤我,我急忙朝她的方向跑去怕是阿婆出了什么事,自从阿哥那次匆匆从家里走后,很久都没有回来。而阿婆的状态也一直不好,四处拖亲戚或邻居到城里打听消息。但是音信全无,阿哥从不是这样没有分寸的人,即使很久不回来,也会托人带东西或是打电话回来报个平安。而这次确实让人着急。我想着朝月姐的方向跑去。
月姐见到我就哭了起来,说来了好几个人说阿哥死了,阿婆听后当时就晕了过去,被送到月姐的阿爸那里,月姐的阿爸是这里的族长且精通医术,那些没有阿哥的日子我跟阿婆都是他一家照顾着。跟着月姐一路跌跌撞撞跑到家,看见躺在床上的阿婆,瞬间眼泪直流,阿爸怕我担心把我拉到桌子旁坐下,说阿婆只是受到了刺激,休息休息应该就没什么事儿了,我听着眼泪还是止不住的往外流,怕这个唯一的亲人也这样悄无声息的离开。这时月姐和一个男子朝我们走过了,阿爸起身唤了声:“宋先生”便接着说:“阿婆已经没什么事了,这是她孙女莫然,莫晨的妹妹。”阿爸轻轻拍了拍我,我忙擦干眼泪站起来,望向身旁的男子,竟然是他,海边我看的出神的男子,不自然向后退了几步。
“我是莫晨的朋友,宋子浩,这么久才来看你们,很抱歉”他把声音压的很低,很有节奏的控制语速和音量,让人听起来暖暖的。“他是怎么死的,你怎么确定,他死了”我低着头,倔强的说出每个音节,一字一句冰冷的不带一点温度,我也好奇这声音怎么就从嗓子中冒出来。我想他一定很吃惊,因为他试图拉我手的瞬间,我跑掉了。我始终低着头,我很害怕,怕看到他的眼睛,怕他拉住我,怕我就此相信他所说的一切,怕他就这然闯进我的世界,从此默默相守,念念不忘。
第二天一早阿婆就醒了,我忙着照顾的时候,阿爸正好也赶过来,在床前坐下帮阿婆检查了一下,然后说:“宋先生,想来看看您,说说莫晨的事儿”阿婆稍稍抿了抿嘴,还是点了点头。我知道她的心痛,那该是怎样的折磨,一次又一次承受亲人离去。她的儿子、儿媳、现在又是她的孙子,又一次要去面对死亡的现实。这样对一个六旬的老太会不会太残忍。我把水端进房里,宋子浩已经在门外了,阿婆示意我请他进来。我不经意的去拉了下他衣角,说了声:“请”。我不知道怎么会有如此亲昵的动作。但他似乎并没有注意,只是轻声应和,便随我进了屋子。阿婆没有让我听关于阿哥的任何消息,我知道他是不想让我如她那般难受。我乖巧的抱着双腿坐在外面的楼梯上,这个位置其实可以看见屋内的一切,而我却没有勇气看上一眼。我倔强的仰起头,阳光刚好打在的脸上,晒得微微有些发烫,微风拂过,两只蝴蝶追逐打闹的飞过,我随手去迎,它们似落非落的随着我的手指在指尖飞舞、萦绕。我低头,微笑。
许久我看见月姐从远处走过来,抱着个女孩,3、4岁的模样。好像在月姐肩头睡着了,看不清长相,旁边跟着一个皮肤白皙,看似健壮的男子,正和月姐聊着什么,惹得她呵呵的笑着。我想一定是个极幽默的人不然月姐不会直到走近,脸上的笑意还没有散去。我上前拉住月姐的手,说:“什么事情那么好笑”余光瞟了眼那个男子,然后挑逗似的冲着月姐挤了挤眼。月姐本就是内敛,腼腆的女孩。她下意识低了低头,不好意思的捏了捏我的手指,脸上微微泛起了红晕,阳光掠过照的更加红亮了。月姐指了指身边的男子说:“他是黑人,随宋先生一同来的”我听着名字就不自觉的笑了起来,因为他的肤色与名字真真是鲜明的对比,我歪歪头伸出手笑着说:“莫然,很高兴认识你,黑黑”我不知道后面两个字是怎么冒出来,但总觉得与他甚是搭配。月姐听了又捂着嘴笑起来,他不好意思的抓了抓头,嘴里嘟囔着:“黑黑,还挺好听的”然后我们相互对视,都笑了起来。这时月姐肩上的小家伙爬了起来,睡眼朦胧的看向我。眼睛圆圆的,脸蛋肉肉的,嘴唇粉粉的,睫毛长长的,一身的粉色碎花裙,扎着三个朝向不同的翘辫子,活脱脱的洋娃娃模样,可爱至极。她并不怕生,举着胖乎乎的小手,拼命的向我怀里扑着。此时阿爸和宋先生从屋子里走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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