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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后才四更天就起了床沐浴更衣、梳妆打扮。这是进宫后第一次觐见后宫后妃,非同小可。一宫的下人都有些紧张,伺候得分外小心周到。
香菱手脚麻利地为林亦涵上好胭脂水粉,宫女香菀在一旁捧着一盘首饰说:“第一次觐见淑妃娘娘,小主可要打扮得隆重些,才能艳冠群芳呢。”香菱回头无声地看她一眼,她立刻低下头不敢再多嘴。
虽然林亦涵真正与香菱相处不过十余日,但是能够真切感受到香菱与林小姐的姐妹情深。她是林小姐自幼贴身服侍的丫鬟,机敏应变又心思缜密,十余年的相处又使她早已通晓自家小姐的心思。她是林亦涵此时唯一最信任的人。
林亦涵顺手把头发捋到脑后,淡淡地说:“梳百合髻即可。”这是成年女子最寻常普通的发髻。香菀端了首饰上来,林亦涵只选了银饰啄针成对点缀于髻侧,髻后簪了林亦辰送的白玉簪子,不论样式和颜色都朴素大方。又挑一件浅檀色宫服穿上,颜色喜庆又不出挑,怎么都挑不出错处的。心知自己已占尽先机招人侧目,这次又有薇妃在场,实在不宜太过引人注目,越低调谦卑越好。香蔓进来见林亦涵如斯打扮,朝她会心一笑。林亦涵便知道她很是赞成自己的装扮,心智远胜诸人。林亦涵有心抬举香蔓,只是与她相处不久,还不知根知底,不敢贸然信任,付以重用。
宫轿已候在门口,吴钟灵也已经梳洗打扮好等着林亦涵。两人分别上了轿,阿喜和香蔓随在轿后一路跟了去。过了好一会儿,才听见轿外有个尖细的嗓音喊:“长乐宫到,请萱贵人下轿。”接着一个内监挑起了帘子,阿喜上前扶住我的手,一路进了正殿。
三名秀女已经到齐,嫔妃们也陆陆续续地到了。一一按身份位次坐下,肃然无声。只听得密密的脚步声,一阵环佩叮当,香风细细,茗淑妃已被簇拥着坐上宝座。众人慌忙跪下请安,口中整整齐齐地说:“淑妃娘娘万安。”
茗淑妃头戴紫金翟凤珠冠,穿一身绛红色金银丝鸾鸟朝凤绣纹朝服,气度沉静雍容。茗淑妃笑容可掬地说:“妹妹们来得好早。平身吧!”
阿福引着三位新晋宫嫔向茗淑妃行叩拜大礼。茗淑妃受了礼,又吩咐内监赏下礼物,众人谢了恩。
茗淑妃朝茗十七年前曾是先皇后身边的婢女,一次幼年的夏彦宿因为贪玩偷吃了皇后想要使皇长子夏彦芹精神混乱而准备的饼干,被朝茗发现后告诉夏彦芹,后来夏彦芹将神志不清的夏彦宿从水中救了上来。皇后知道后因为觉得朝茗太聪明了而想要杀了她,但被相熟的老宫女救了出去并交给了朝茗的阿婆。五年前为救外婆扮成太监潜入皇宫替人办事,但被人陷害。为了救皇帝夏彦宿,曾被暗毒所伤。后来夏彦宿将朝茗纳为正二品茗妃,但只是单纯的为了救她。吴仁耀开始每年选秀后朝茗被晋为正一品淑妃并协理六宫。虽然朝茗是唯一被皇帝亲自册封的妃嫔,但是夏彦宿明确告诉她,他们之间是朋友关系,而不是夫妻。说到底,即使有着令人羡慕的尊贵的位分,朝茗也终究是一位可怜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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