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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总不能这么护着她,她终归是要见识见识的,那些世态炎凉、人心淡薄也该让她体会体会了。”雪无画一边饮着酒,一边支着头看着漫无边际的江水,声音低的似乎从来都未开过口。“往冥的战事越来越频繁了,你可知道现在那些想登上那个位置的人都在找你?”
“知道。”画与陌一口饮下杯中的酒,眸色悠悠:“所以我来了。”
“是因为我的卦象。”雪无画多多少少猜到了一些,聪明如他,此刻也看不透此时此景坐在自己身边的这个人了。
“你的卦象一向很准,这一天我等了很久了,久到连以前的那些事都快忘记了。”
“阿邪,”看来当初不该与师傅学习星相术的:“你认为你忘记的事情其实你一刻也未忘记过,你只是在自欺欺人。你什么时候才能真正依赖我一次,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把我当做一个助力,将我推得离你远远的。”
看着画与陌丝毫未动的眼神,雪无画第一次感到深深的挫败,不由得垂下了头,深深地叹了口气,喝着闷酒。画与陌微微抿了一下唇,眼睛里蓝光流转,面具上的琼花也似有了一层薄薄的哀戚:“无画,你知道的,我的前身,是一个杀手,只有杀戮,没有救赎。尽管现在我是在救着他人性命,但是我的心里没有怜悯,我救他们只是因为他们会付出相应的报酬。我身上的血和罪孽从来都没有减少过,所以坏人就我一个人来当,这样不好吗?”
“借口,全是屁话!”看来雪无画真是喝醉了,画与陌知道,平时的他不会像现在这样毫无形象的哭笑,将所有的情绪都写在脸上。平时的他就像记雪一样一直一直都是微笑着的,敌人看不透他的表情自然就猜不透他的想法,可是现在这个醉倒在自己腿上的人,在流着泪,也或许是溅上的酒水,他真的是压抑的太久了。画与陌无奈地笑了笑,带着茶青的苦涩,连着眸光里深沉的痛惜都是为了眼前的这个人,只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大抵就是这样吧。
记雪将灵袖送回房间后已是傍晚时分了,浅薄的杏黄色的夕阳光辉洒在客栈的门牌上,镀上了一层迷蒙的美感,画与陌正站在雪无画的门口,门扉半掩,记雪微微惊讶,不由加快了脚步。
“公子怎么还在这里?”我以为你已经回去了。
“和灵袖玩的很疯?”画与陌双手背在背后,光线打在他的面具上留下一片阴影,记雪看了他一眼,什么表情也没看见。“若是无画明日醒来问起,就说昨日是你将他接回来的,不要告诉我送他回来这件事。”免得他又要别扭了。
“是。”
“今天陪了灵袖一天很累了吧,早点休息吧。”画与陌抿唇一笑,阔步离开了,记雪转过身,只看见雪白的衣角从眼前晃过以及拐角处随风而落的几朵桃花。
推门而入,屋子里飘荡着浅浅的酒香,一袭烫金黑边的雪青色外袍挂在昙花花样的屏风上,而衣裳的主人正躺在白玉古床上睡得正酣,记雪将被子往上拉了拉,瞥见了那人眼睑下那朵红梅上干涸的印迹,怔忡半晌。先生,哭了?记雪轻轻叹了一口气,合上了房门,屋外已经漆黑一片,挂在走廊上的灯笼闪烁着忽明忽暗的暖黄的光,她拉了拉外衣,向着房间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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