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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训一周,不过是练习走正步,左右转,整队形,根本没什么新鲜。最后,在迷蒙细雨里结束了汇演。日子重新恢复到三点一线,刚上高中的新奇感,对未知事物的憧憬大幅削减。摇光听了史主任热情喷张的演讲,萌生了伟大的理想,觉得只要肯用功,清华北大都是有可能的。考大学的信念逐步占据了内心广阔的天空,各种优美幻想都展现着青春不可压抑的锋芒。
看到隔壁重点班的都在挑灯夜战至深夜十二点,摇光也给自己置办了闹钟,陪他们熬夜。哼哼,看谁比谁学的时间长。拿出初三夜战的狠劲,每晚都可以熬到十二点。只是,貌似四门的几个特别厉害,尤其是重点班班长那位,写着一手漂亮的钢笔字,人也长得特别帅,直到十二点依旧学得很亢奋的样子。和“大神”硬抗的结果是,眼皮不太听使唤,在睡不醒的梦里上课。可摇光根据以往经验,觉得越刻苦,成绩会越好。自己睡得太早,别人却都在看书,心里也不踏实,觉得对不起父母的苦心。
夜半,独自躺在这间没有地面的狭小“”,晕乎乎的觉得在一座孤单的小岛上。世界分外明亮,远远的围在彼岸喧嚣。他总会做许多梦,关于家里的梦。这些梦里的摇光,没有长大,总会在父母身边干活。他梦见拖拉机冒着浓烟,拴着石磨由外而内的碾压摊满场地的麦浪,十几个村里人忙着翻已经碾过的小麦,麦子里扬出的灰尘落了一身。灰头土脸的人们谈论着今年的好年景,咧开嘴尽情欢笑。金闪闪的麦秆,在石磨的碾压下变得柔软。一层层的小麦,黄橙橙地堆积在秋日的麦场。父亲忙着给人散烟倒水,母亲忙着张罗饭菜。碾压一遍,整个场翻过了,再碾一遍。然后解下石磨,换上木棍编制的长方形窄磨,父亲抓着拖拉机头,站到木磨上面,左歪右咧地刮蹭着碾干净的麦秆,遇到麦秆卷起的大疙瘩,跳起来,旁边的人就麻利地把卷起的麦草拿木杈挑出来,传递给专门码草的行家,一层层扎实往高码,越高人晃的慌。不会码的,草就从高处跑掉,草垛就翻了。麦垛的顶收好,利于防范雨水。即使外表朽烂,里层却是白白净净,留待冬天喂牲口。把满场的小麦扫起来,用木锨、簸箕推成一大堆,堆积在顺风的地方。父亲手持木锨,试试风,站到上风向扬了起来。轻的麦衣飘的远,重的小麦落得近。摇光和外婆围在落下的麦堆旁,外婆皱巴巴的瘦手边拿着扫帚清扫麦渣滓,给摇光笑着讲应该怎么做才能把麦子刷干净。摇光帮忙把周围用东西围起来,挡下要跳出去的麦子。忍不住在外婆歇息时,也拿起扫帚学着清出些麦渣子。等“扬场”结束了,蹭着夜色架子车拉麦子回家,晚饭一般是臊子面,有些自家园子种的包包菜兑汤,就是农家最好的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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