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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慢慢的黑了下来,整个城市被笼罩进黑暗之中,小小的虫儿也惺忪了眼,打着盹儿。
北城,北区和平街,17号机关大院儿。
院儿里白色的小洋楼被郁郁葱葱的树木所包围,即使有路灯的照耀也显得黯淡昏黄,对比白日的大气整洁,多了一分朦胧和两分疏离。
恰巧这天,容、叶、凌三家的老爷子都齐聚叶家。
屋外的黑暗和寒冷似乎被施了魔法般,死死的禁锢在屋外的空间,无法突破厚厚的、透明的窗户玻璃,触及到屋内的温暖。
客厅不大,却布置的温馨得当,处处体现着主人的细致和儒雅,中间巨大的宣纸得体的挂着,上书一个大字:静。温润闲雅中带着岁月沉淀下来的温和,又隐约透着那么一股威严和气势。
四处可见的是纯木制的家具,泛着淡淡的清香味,使整个客厅看起来多了一分素雅,令来人的心境也如此一般。
温暖的灯光静静的洒在容家老爷子身上,使他刀刻般深邃的眉眼透露出淡淡的柔和,他安静的靠在藤椅上,手里随意的翻着一本书,不经意间就散发出浓烈的威严和强大的气场,多年身居高位的他总是带有一股王者之风,使得见到他的人轻易地被其气势所折服,不知不觉的就生出尊崇之情。
岁月不饶人,它带走了老人的青春,却也留给了他年轻人所没有的睿智和沉淀。
容家老爷子自成一道风景,凌家爷爷却又和叶家爷爷开始了棋场厮杀。
当然,所谓的厮杀只是凌家爷爷在叶家爷爷的重重陷阱和算计之下被打得落花流水,苦苦挣扎憋屈而死的别称。
“老三,你确定今天还要玩下去?今天可都十个回合了,我记得上次你可只坚持了八个回合,怎么,这次又想玩极限突击战术了?”
“他奶奶的,老二,你这个卑鄙小人,尽给我整这些弯弯绕绕,还给老子布下这么多地雷,等着老子一个个的踩过去,你你你,老子跟你没完,哼。”
一向脾气火爆,性格耿直的凌家爷爷在一次次的备受打击之后显得更加的狂躁,不断的扒着他那略显斑白的浓密头发,看那样子已接近崩溃边缘。
奈何对面笑得自在的叶家爷爷根本没把敌人的情绪看在眼中,估摸着好茶已成的他轻轻地把杯子拿起,小心翼翼的揭开青花瓷杯盖子,顿时被一股淡淡的清香所萦绕,如雨后的空山一般,沁人心脾。
好茶,好茶啊!
那怡然自得的神情深深的刺痛了凌家爷爷那颗千疮百孔的心,他老人家想来在战场几十年也是响当当的汉字一条,冲锋陷阵浴血厮杀什么的对于他来说简直如吃饭睡觉般简单,遇见向他使绊子的人,他一般都是狂风暴雨般的直接报复回去了,反正事后有老大给他擦屁股,因此,这些年,敢和他作对的人几乎是寥寥无几。
可能是上天看他过的太过自在,专门派了个天杀的老二来治他,真真是那个啥来着,哦哦,既生瑜何生亮乎,唉.......
嗯,这句话真是为他量身定做的呀,想不到老子居然这么有文化,哈哈哈。
一向以小强般恢复能力著称的凌家爷爷立马开心了起来,看看屋外逐渐黑下来的天略微的诧异了一下,那仨小子居然还不回来,更奇怪的是老大和老二居然询问,怪哉怪哉。
说着便转过头向自家警卫员投去询问的眼神。却见那小子畏畏缩缩的怂样子,顿时火冒三丈,这小子在哪儿丢人不好,偏偏要在老二家,欠操练啊。
“你小子,别藏了,说的就是你,躲什么躲,腰板儿给我挺直了。你打电话给我问问斐儿他们怎么还没回来?”
听及此,年轻的警卫员小伙子头皮一阵发麻,完了,该来的还是来了,今天咋就是他执勤呢,唉.......
“磨磨唧唧的,快给老子说,出啥事儿了”
性子急的某人开始吼了。
“报告司令,斐少爷,斐少爷他们,他们约架去了,是赵市长家的公子主动提出的,小少爷他们本来是拒绝的,实在是那帮人缠着不放......”.
“他奶奶的,战果呢?”
“这个,这个,一定要说吗?”
“再费他奶奶的话,看老子不把你调去炊事班去深造。”
“不要啊,司令,我说,我说。斐少爷他们约在南街胡同里,速战速决,战果辉煌啊,那速度真真是有几分司令您当年的风范啊。不过......”
“不过什么?”瞪眼,恶狠狠的。
“不过赵家小少爷他们那边有人玩偷袭,斐小少爷右脸挨了一拳。”
“什么?”暴躁的凌家爷爷激动了,血压一路飙升,眼看就要爆表。年轻的警卫员急切的解释着。
“司令,您不要太担心,据暗中保护的兄弟汇报,没什么大碍。”
“他奶奶个熊,居然被赵家那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屁孩当街揍了脸,丢脸丢大了,枉费老子多年来的教诲,他奶奶的,等那小子回来,有他好看。”
听及此,安静看书的容家老爷子略微顿了顿,神情无异。一旁悠然自得品茶的叶家老爷子却是微微皱了皱眉,随机调转眼神看向老大。
“大哥,这会不会是个试探,毕竟赵武昌这个北城市长可还没有那个胆子?”
手指轻轻的点了点扉页,容家老爷子淡淡开口道:“应该不会是,虽然这几年那些人有些蠢蠢欲动,但是我们毕竟不是吃素的,当年你选择暗中支持阿峰从商,渐渐淡出政界,给了他们不少利益,也算是给彼此一个缓和的机会,他们若是还做出什么出格的举动,只怕是连骨头带血都得吐出来,目前来说,他们还暂时承受不了这个代价。”
“大哥,你知道的,裴云去后我争斗的心都熄了大半,尔虞我诈这么些年我也累了,我答应过她会好好照顾家庭,不再让子女卷入那些是是非非。政界不比战场,都是些暗箭,伤人于无形,吃人不吐骨头,我不想他们受到伤害,我始终是对不起你和老三的......”。
“二弟,这都不怪你,其实我又何尝在乎那些所谓的职位,高处不胜寒,只是当年事后,阿冷心灰意冷,远戍西南,阿彦又年幼,家里就剩我这把老骨头还可以撑几年,在他们真正成长起来之前,我决不能倒,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在,谁都不能伤害他们,谁都不能,你明白嘛?”
灼灼的眼神直直的望进叶家老爷子的眼中,令得他莫名的垂了眼,微不可查的叹了口气。
容家老爷子却不再看他,只是随意的看向窗外的夜色,带着一抹决绝。
夜,彻底的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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