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世人间9
到了村里，水笑三人一脸惊讶。
这不像是一个村子，反而像墓葬群，给这一片阳光增添了丝丝寒意。
没有房子，只有一个个土包子，土包子前面是条石围成的“石洞”样的房门。房门生着绿苔，古朴斑驳，没有遮挡，好似在证实着这里民风古朴，路不拾遗。
不远处，那个老头子正在院子里晒着太阳，刚才跪哭的那对年轻男女正在给那老人清洗着柳条抽过的伤痕和那绿色汁液。
那年轻人注意到了水笑三人，放下手中的木盆，面带警色，迎上前来，见到水笑一行，脸色一松，问道：“三位，可是从远方而来？”
水笑点了点头，微笑道：“打扰了，我们在山中转圜很久了，想在这里休息一下，不知大哥可否方便一下。”
年轻人仔细的打量了一下三人，回去和那老人商量去了。
不一会儿，那年轻人就回来了，道：“客人们，村长答应了。随我来吧。”
“老伯，打扰了。”水笑笑着给那老头儿招呼着。
“客人多心了，招待不周，望勿见怪。”老头子声音沙哑。话说完，就有那年轻女子从土包子里拿来的方凳子，递给了水笑三人，不久复又端来茶水。
水笑坐下，仔细打量着那老人，看了看那端茶水的女子，随口问道：“刚才那位是您儿媳吧？”
“那到不是。”老头儿摇了摇头，道：“他们是我祖母。”
水笑摇了摇头，不相信的道：“那她怎么会比您年轻呢？”杨佳凝，草根也一脸疑惑的看着那老头子，好似有些不信。
老头子看了看水笑三人，笑道：“我看三位，估计是看到了给我招魂的仪式吧，才进村来的吧。”
水笑三人脸上一红，却也点了点头，望着那老头子。
年轻人一脸警惕的看着水笑三人，道：“村长！这三人……”
老头子点了点头道：“三位客人，知道了这秘密，倒也没什么用，只怕三位出去宣扬，给我们惹来麻烦。我们常年聚在这里，喜欢了宁静，不喜外人打扰。”
“我们只是好奇，死过去的人为什么会复活，便进来看一看，想知道为什么。”水笑忍住心头的惊讶，平静的答道。
“可是村长你忘了那村外树林里的魔鬼吗？”年轻人突然道。
老头儿迟疑了一会儿，道：“只要客人们不起贪心，倒也没什么。”
水笑忙解释道：“您担心了，我们只是觉得好奇，想了解一下。倒也没有别的意思。”草根杨佳凝也点了点头。
老头子一脸严肃的道：“既然客人们想知道，也无妨。不过知道了就快走，最好快走，特别是不要在树林里转圜，可以吗？”
水笑三人一脸疑惑，虽不明白为什么，却也点了点头。那年轻人见水笑三人点头答应了，而他们倒也气度不凡，就没再阻拦，径自离开了。
老头子想了想，道：“几百年前，曾祖父参透了生死，是全族人获得了不死的生命。可生老病死是天地规律，怎能随意更改，也许是天地惩罚，使我们一族散失了生育能力。”
“那年轻人也是您祖父吗？”草根问道。
老头子摇了摇头，道：“他是我父亲的一个同伴，是我们族的祭师。”
“不能生育，那他们为什么结婚啊？”草根疑惑的问道。
老头子望着众人，语气苍凉的道：“可能是我们生活的太寂寞了吧！”
“那怎么没见到您妻子呢？”杨佳凝问道。
老头子眼神迷茫，望着天空，悲怅的道：“死了。”
杨佳凝脸色一变，惊讶道：“怎么会呢？你们不是不死的吗？”
水笑忙道：“惹老伯伤心了！”
老头子苦笑的摆摆手，道：“没什么。只是这事涉及我族隐秘，不便说出，希望客人们不要见怪。”
突然，不远处传来一阵阵惨呼声，其后是村民的惊呼声。
老头子脸色大变，急急道了声失陪，跑了过去，水笑三人也跟着过去了。
一个只剩下一手一足和大半个身体的人，浑身鲜血直冒，伏在地上，不住抽搐，而那个年轻祭师招呼村民后退，围成一圈悲伤的看着那个人。
场中，只留那人徒劳无功的哀鸣着，没人上前帮忙止血，也许是那人被人用利刃从当中劈开，不可能治好吧。
人群分开，老头子来到这人面前，发出一声怆然悲鸣，深深跪在地上，身体剧烈颤动，咳嗽不止。
水笑们三人跟在老头子后面，看到了那个男子，一脸伤悲，还有不信，这个男子竟然用这样一具残躯爬回了村子，他该是忍受了多么大的痛苦啊！
草根低声道：“阿弥陀佛！”慢慢念起了佛经。
周围的村民也随老头子一起跪下，低低抽泣着，让着一片阳光都散失了颜色。
血泊中的那人伸出一只残存的手臂，握住老人的手腕，一脸痛苦，嘴唇不停蠕动着，模糊的音节从那喉咙中发出：“赐…圣……圣…..水…不….残…..残…..人……魔…..魔….鬼…..鬼….”
老头子浊泪纵横，脸上显出极其痛苦的表情，看了看伤者，又看了看村民，伸手紧紧抓住自己的胸口，不住喘息，似乎强迫自己保持清醒。
水笑杨佳凝虽然没听明白他们的对话，但大家都已猜了个大半，因为只有一种痛苦能如此折磨一个人——那就是他正面临着一项极其艰难的选择。
血泊中的伤者的头歪了歪，眼神似乎在鼓励又或是在哀求着老头子答应自己的哀求。
老头子一声重重的悲叹，手在空中停了半晌，终于向下挥了挥，道：“赐圣水！”那声音中好似夹杂着无限的无奈。
那个年轻祭师默默地向老人和伤者跪拜了三次，取出一瓶淡红的液体，慢慢倾倒道伤者血躯上。
老头子闭上了眼，浑身颤抖。村民们跪着，低低啜泣
一声无比凄厉的惨叫远远传走，一股腥臭的浓烟从地上升起，片刻之后，伤者所在之地就只剩下一汪血水。
老人发出一声**，仰天晕倒在地，草根忙扶着老头子，一脸悲色，紧握住老人手腕，轻颂佛经，淡淡佛光现出，佛家真元度入老头子体内。
接着，那个年轻祭师将一些粉末撒在那汪血水上，一股火苗窜出，须臾，地上的鲜血都化为了灰烬。
“不是长生了吗？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水笑喃喃自语着，脸色大变，脚步踉跄，摇摇晃晃着就要倒下。
杨佳凝不知道水笑为什么会有这样大的反应，脸色变了变，上前紧紧抓住水笑手臂，支撑着他。
村民散去了，草根和那年轻祭师扶着老头子慢慢回去了，水笑被杨佳凝牵着，跟在后面。
回到老头子家里，水笑好似失了魂，呆呆的坐在那里。
在草根佛家真元的滋润下，老头子心情平静下来，看着失神的水笑，问道：“小哥儿，有什么疑问呢？”
水笑回过神来，眼中透着失望，望着老头子。问道：“他不能长生吗？”
“能。”老头子脸色一变，叹了口气道。
“那为什么不让他活下去？”水笑迟疑的问道，语气近乎质问。
老头子脸上一阵抽搐，嘴中咕哝着不知名的声音，眼神失去了光泽。
青年祭师语气生硬的道：“这与你们无关。你们快走，这里不欢迎你们。”
杨佳凝脸色一冷，冷冰冰的道：“没什么大不了的，我们走。”说完就拉起身，招呼水笑草根准备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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