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师问罪4
紫阳道人看了看众人，脸上露出一丝笑意，道：“水师侄，你不是说你化龙，遇鸟，得剑吗？”
水笑呆呆的跪着，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一声不吭，哑了一般。
紫阳道人见了水笑的神态，大喝道：“水笑！”
水笑清醒了，忙颤声应道：“在！”
紫阳道人冷声道：“水师侄，你不是说你化龙，遇鸟，得剑吗？”
水笑脸色惨白，点了点头，道：“是！”
“那好。那我问你，你现在能化龙吗？”紫阳道人大声道。
“我能化龙吗？”，水笑跪在地上，心里一阵阵绞痛，全身颤抖，强自忍住泪水，紧咬嘴唇，没有吭声。
紫阳道人冷笑着，看着水笑又大声问道：“跟着你的黄鸟呢？”
水笑没有吱声，自己能分辩吗？不能。黄鸟都好几天没见了，还能怎么说。
紫阳道人见了水笑的模样，好像更得意了，接着大声问道：“把你得的剑拿出来，我们看一看啊！”
自从那天剑入体内后，只是和杨佳凝师姐最后一拼的时候，好像又看见了那一柄剑，可是我说出来，他们会相信吗？
不会的，不会的！谁会相信自己，连我自己都不相信自己，还能乞求别人相信吗？水笑呆呆的跪在那里，头低的不能再低了，紧闭双眼，泪水只差一道口子，就能奔涌而下了，可他忍住了。不能哭，坚决不能哭，不能给师傅丢脸，不能给自己丢脸，可自己的那一点脸面又在哪里呢？
众弟子呆呆的看着跪在地上的水笑，没有话说，只能同情的盯着他，也许这就是最大的帮助了。
陆智毅看着这个小弟子，又是希望，又是绝望。希望他能把其中一样实现，他也就可以救他了，可他一直跪在那里，什么也没有，只有绝望的等待，看来真的绝望了。
没有人出来说话，包括水笑自己。可有一个人忍不住了，因为他看见了黄鸟。
商仁站出来道：“众位师伯师叔，至于化龙、得剑弟子不知道真假，但弟子商仁相信水师弟得到黄鸟是真的。”
“哦？”众人一惊，不相信的看着商仁，陆智毅心里一喜，事情也许会有转机。
紫玄道人和声道：“商师侄，且细细说与大家听听。”
商仁信心百倍的道：“比试第一天，我见到水师弟肩上的鸟儿，觉得奇怪，仔细观察才发觉他是黄鸟，于是我就想和水师弟交换，可是费尽千辛万苦，水师弟最后还是拒绝了。”
“你怎么识得它就是黄鸟了？”紫玄道人问道。
商仁答道：“有巫山者，西有黄鸟。帝药，八斋。黄鸟于巫山，司此玄蛇。这是《大荒经》上的原话。而《神魔志异》上又曰：‘黄鸟者，可大可小，嬗变也。通人言。出，圣人降世，世之大幸。非圣人不可得也。’而传说中，黄鸟开天辟地之初，助天帝败魔王。”
紫玄道人点了点头，问道：“可如今黄鸟在何地呢？”
紫阳道人脸色一变，道：“师兄，随便捉只鸟儿，就称他为黄鸟，我们大家也会啊。再说，商师侄他见到的到底是不是黄鸟，他也不确定啊。”
商仁脸色一变，忙道：“我曾亲耳听水师弟道他可和黄鸟心灵交流，让黄鸟变身。”想起那只鸟儿，商仁心里就一阵兴奋。
“好，好。”紫玄道人大声道：“水笑，跟着你的黄鸟呢？”
又如平地起惊雷，水笑一抖，脸色惨白道：“弟子在。”
紫玄以为水笑不敢说，又温声道：“水笑啊，跟着你的那只黄鸟呢？”
水笑恭敬地答道：“弟子不知，前几天它就不见了，弟子也不知道它飞到哪里去了？”
紫玄道人叹了一口气，又问道：“那商师侄说与你交换黄鸟的事情，是真的吗？”
“是。”水笑点了点头，答道。
商仁一听黄鸟不见了，顿时哀叹一声：“看来事不如我所愿，我再也没机会看到了。”一时大叹不得志啊。
紫阳道人起身道：“这…”
紫玄道人打断紫阳道人的话，道：“虽然有商师侄作证，但太过玄奇，仍不可信。”
商仁忙道：“师伯师叔，我没说谎啊，那真的是黄鸟啊……”
商别离脸色大变，大声吼道：“商仁，还不快退下！”说着就起身把商仁一把拉下去了。
陆智毅一阵失望，看来是没希望了。
紫玄道人看了看水笑，又道：“水笑，你还在玉清初境吧。”
众弟子一惊，不知道掌门人问起这个是什么意思，只有少数几个人明白过来了，脸色大变，冷汗直下，其中也包括萧白羽。
水笑点了点头，道：“弟子愚昧，还在玉清初境。”
紫玄道人点了点头，自语道：“你说你为什么不是上清初境啊，偏偏是玉清初境啊，可这样谁相信啊？”
水笑不知道掌门人什么意思，只得道：“弟子愚昧，领悟能力差。”
“好，好。”紫玄道人道：“那我想知道你怎么能接下萧白羽一剑的，怎么能接下杨佳凝的‘百剑斩’‘神剑御雷诀’的，我们大家都想知道，也包括你师父。”
大部分弟子已经明白是什么事情了，只得低头叹息。陆智毅脸色阴沉，也是叹息不已。
水笑怔怔的看着紫玄道人道：“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紫玄道人点了点头，再次问道：“你说不说。”
水笑不知所措得道：“我真得不知道。我当时糊里糊涂的，不知道为什么。”
紫玄道人怒声道：“好，好。那我帮你说，你是不是在偷师学艺。”
“偷！”
“师！”
“学！”
“艺！”
“偷师学艺！”又是“偷师学艺”！如雷劈长空，水笑脸色惨白，比死了还难看，嘴唇颤抖，想发出声音来。可那一幅幅画面扑来，压住了他的喉咙。
那一夜，他见了好多的云，却从没见过如此低的黑云。一个黑衣人举剑，劈了下来，是一个和尚救了自己。
自己能说吗？不能。他又想起了那一夜。
村子里一片血红，血腥气味阵阵飘来。
那个小孩一阵颤抖，望着和尚道：“我要报仇！”稚气的声音里面充满着恨意。
和尚低喧佛号，道：“你怎么报仇啊？就你一个人啊？”
那个小孩呆望着和尚，我一个人怎么报仇啊？我能打过那个黑衣人吗？
“水施主，你可以拜师学艺啊？”和尚轻声提醒道。
“是的，这和尚这么厉害，就拜他为师。”想着，那个小孩就跪下给和尚咚咚的磕了一连串的响头，嘴里叫道：“师傅。”
和尚没有避开，轻轻扶起那个小孩道：“我可以收你为徒，不过你能答应我吗？”
那个小孩坚定地答道：“能。只要能报仇，我什么都可以。”
“好。”和尚赞道。招了招手，那个小孩过来了，轻声道：“师傅。”
和尚又道：“你须记得这些，不与外人道，即便是至亲之人，你能做到吗？”
那个小孩点了点头。
“你记着，我是天佛寺的玄智大师，我只能今夜教你，以后你拜在无为门下。即便他们问起，你也别说我是你师傅的事情，你能做到吗？”和尚道。
“打死我也不说。”那个小孩坚定的说。
水笑眼泪迷离，看着那个小孩，坚定的神情，心道：“我能说吗？我能说吗？”
“你不能说。你答应了别人了的。”那个小孩坚定地对水笑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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