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二大爷现在这个样子,我去看他也不起作用,还是先给爷爷守灵吧。[燃^文^书库][www].[774][buy].[com]【更多精彩小说请访问】”
看着大爷不断打着手势让我看懂,我有些心虚地说道。
不去看二大爷,其实还是过不了心里这一关。从懂事到现在,也有二十年了,和我爸一样,二大爷就没对我笑过。
但是我知道,他和我爸的对我的态度完全是两个极端,因为每一次看到他的眼神,我都有一种惊慌。
那是一种奇怪的眼神,说不清道不明而又让人从心底泛起恐惧。
记得十七岁那年,有一次我在学校里头疼欲裂,去诊所打针吃药也不见好,只好请假回家休养。
就在那段时间,我总是看到是二大爷的全身散发出无数细针状的射线。
繁复的射线看起来让人极度不舒服,好像随时可以把人的眼睛刺瞎。那时候不懂,以为是自己的幻觉,因为大脑实在是太痛了。病情好转以后,二大爷身上的异状也消失不见,所以我从来没当回事。
种种事情加起来,让我从小就对他没有好感。今晚出了这么多事情,我再也没有心情去折腾了。
从现实的角度来说,当务之急就是让爷爷入土为安,其它都是次要的。
作为全村唯一一个大学生,我的失踪引起的动静实在不小。亲戚中除了年纪小的晚辈在睡觉以外,大人们几乎全都出来找我,这让我心虚之余很有些感动。
这也侧面说明了,爷爷去世、二大爷变疯的情况下,一点风吹草动就会引起极大的恐慌,张家现在实在承受不住折腾了。
大姑在一旁不断地埋怨着我,我知道她是关心我。
只是遇到的这些事情又如何能说出来?我只好牢牢地藏在心底,我怕说出来以后,被他们当成鬼上身。
大家见我没事也都松了一口气,三三两两聚在一起返回灵棚睡觉。我则是被大姑拉着,不断地听着她的唠叨,虽然我听不见。
灵堂矗立在马路中央,唢呐团唱了一晚上,已经在自己帐篷里睡了下去。一阵风刮来,震起两旁挽联,心有所感之下,我抬起头看了过去。
灵棚左边贴着上联:流水夕阳千古恨,凄风苦雨百年愁,右边的下联则写着:十世不仁犹惊梦,一生何情念自身。横批则是:观星制矢。
见到我停了下来,大姑拉着我的手,比划着告诉我:“这挽联是你爷爷临死前自己写的,他是知道自己大限到了啊。”
我看着对联,反复咀嚼着,越读越是悲凉。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爷爷的今日,不过是我的明日,天道无情,人类又如何跳出这个循环?
在浩瀚的宇宙面前,人类如同沧海一粟,飘然于天地间,承受着生老病死的折磨。从出生起,就要不断被七情六欲反复蹂躏。
人之七情,喜、怒、哀、乐、爱、恶、欲,见到美好的东西则欢喜,看到丑陋的事物就从心底无限讨厌。一旦别人不顺从自己的意愿则是怒从心头起。追求自己的爱好,放纵无边的**,在恐惧与伤害中悲哀自己,为了让生活看起来舒畅一些,像一头鸵鸟一样,将头埋进沙子里,对苦难的人生视而不见。
六欲之耳、鼻、口、舌、身、意,耳朵想听畅意的声音,鼻子想闻着香气,嘴里馋虫一动,便想要吃尽天下美食,身子想接触到柔软,大脑中YY着金钱与美色,却无视自己自己的实际情况。凡此种种,由内心生出更多的痛苦,与七情杂糅在一起。
这一刻,站在爷爷书写的挽联之前,我产生了一丝明悟。
横联上写着“观星制矢”,是在说张姓的由来。这个故事我从爷爷那里听到过,小的时候,在很多个晚上,爷爷将我抱在怀里,指着天上的星星告诉我:小孩你看,这颗星就是弧星,你看看这座星云,像不像一把弓箭?知道吗,我们张家的姓就是这样来的。
那个时候我不懂,只觉得爷爷说的时候很是深沉。现在出现在横批上,也许爷爷便是在怀念张家的继承吧。
大姑看我有些发愣,将我拉进后堂,然后将姑父的大衣披在我身上。
我走到灵盆前,拿起纸钱一叠叠放进火中,喃喃道:“爷爷,南汪里面究竟是什么东西?为何你要引着我到那里去?如果你有什么遗愿未了,请指引我,让我为你解决。无论是什么事情、无论事情有多困难,小远必定为你做到!”
冰层下面的瞳孔给我的震撼实在是太大,比虚空中的惨绿色火焰还要让我吃惊。
小的时候,无数次在汪中游泳扎猛子,我一直以为自己已经玩遍了张河口大大小小的角落,从来没有想到哪怕是家门口的一口水汪,也隐藏着巨大的秘密。
难道当初老太在张河口见到龙的事情是真的吗?
如果传说是真的,我从小学到的东西究竟还有什么用处?在高中的时候,已经看到很多新闻报道,说是外国科学家通过论证,中国龙的躯体不符合流体力学与空气动力学的标准,从而否定了中国龙的存在。
而在历史课本中,龙则是一种杂交的图腾:牛鼻、马脸、虎睛、牛耳、鹿角、蛇身、鹰爪、鱼鳞、狮鬃、狼口、鲤鱼须,这样的动物不过是一种文化符号,也是在提示龙并不存在。
我迷茫着,希望眼前的睿智老人能再给我一些提示。
然而当我再次看向棺材的时候,呆呆地怔在当地,从我下车赶回来,短短不到十小时的时间内,看到的怪事已经够多了,原本已经没有什么事情可以再让我吃惊。但是现在,我突然间发现事情远远没有完。
棺材开了……
按照习俗,死人入殓后,会将棺材合上,然后在下葬前钉死。但现在的棺材,棺材盖微微倾斜在一边,大爷他们因为备受折腾,竟然没有注意到。我如果不是在烧纸以后抬起腰来,也不会发现这种状况。
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爷爷还会诈尸不成?
我艰难地挪动着脚步,颤抖着走向棺材。通过开启的细缝向里面看去,黑兮兮的什么也看不到。
我摸起大姑身边的手电筒,开了开关,顺着缝隙向里面照去。
在这一刻,我的胆子提到了嗓子眼:棺材内空无一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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