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狭小的房间里,黯淡的光线,只有一张床的存在,全身是伤的石灵就静静的躺在床上不能动弹的望着眼前的谢云。
“大叔,你为什么会救我?”哭哑了的声音,低声无力的问道,勉强的睁眼,疑惑不解。
额头边的一丝青丝从肩膀滑落,他触碰石灵身上的伤口,用着自己的武魂治疗着石灵,面对石灵的问题,谢云嘴角露出了一抹浅笑,淡淡的开口说:“因为大叔想要赎罪……”
“赎罪?”石灵好奇的想要转头看向谢云,只是轻轻一动就会扯动身上的伤口,让他疼得发颤。
谢云用着自己的武魂为身骨瘦弱的石灵愈合一处又一处伤口,有被玻璃割破的伤口,有被剑刃划过的伤口,更有被箭射中的伤口,看到这些,他放在石灵身上治愈的手都情不自禁发颤,看着石灵强忍疼痛的侧脸,谢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恩,赎罪,向你赎罪,向你们一族的人赎罪……”
“可大叔没有杀死我们任何一个人呀,为什么要赎罪。”石灵稚嫩沙哑的声音说道,呼吸是那般的有气无声。
“因为大叔无能呀……无能到连你们都不能救下。”谢云深深的自责着什么,强忍着不让眼泪落下,咬牙切齿,左袖下一滴滴红色的液体从他的袖里滴落。
往日的记忆,挥之不去,石灵手指甲深深的刺进掌心的肉里,任由疼痛蔓延,至少这样,他才能够保持冷静,不去多想谢云的事情。
石灵疲乏的撑起身体站了起来,红肿的双眼无神的望着四周,密林,从没有见过的陌生环境,石灵心里明白,自己可能跑到了天湖山的内部了。
抬头望向天空,刺眼的阳光透过树叶直射石灵的双眼,让石灵不得不半眯着眼,他的嘴喃喃,沙哑的声音传出:“要走右边吗……”
咚?!
突然,赖以生存的兽魂,一阵悸动,石灵还是第一次遇见这种情况,陌生的环境,石灵决定先藏匿好自己,否则就这么站在,必将会受到荒兽的袭击。
草丛堆,大树上,巨石后,一处处可以躲藏的地方,石灵都没有选择,他选择的是快速离开这片区域!
兽魂带来的悸动越来越明显,石灵也擦觉到了周围的一丝不对,无鸟叫声,无兽鸣声,还有,没有荒兽到这里来过的迹象!
杂草丛生,脚下朝着的杂草厚的一点也感觉不到土地,树木也是和往常不同的枝繁叶茂,要知道,可是有无数人在天湖山上狩猎荒兽的,树木之间自然肯定会留下他们捕猎时候所留下的划痕了,而这里的大树,却颗颗枝繁叶茂,连折断的树枝都没有,更别提什么武器留下的划痕,这里,连人都不曾踏足的地方!
必须要离开!
躁动的兽魂化为丝丝蚕线順入双腿,俯身猛的一窜,消失在了原地,认准一个方向,石灵毫不停歇的奔跑。
不久之后,石灵兽魂之中的那个躁动消失殆尽,周围的景色也恢复成了正常,鸟语兽鸣,这让石灵安心了几分。
石灵用手捂住心口,清楚感受到体内,淡薄兽魂犹如火焰般的摇曳不止,兽魂带来的那种悸动的感觉挥之不去,石灵咬牙,不甘心的紧握住柴刀,说道,“不行,必须要变强,这样下去只会任人宰割。”
心口的兽魂,再一次溢入双腿,石灵再一次窜动离开,变了样的,是那对毫不起眼的双眼之中,多出了一种无声无息的坚毅神采。
回到营地,石灵什么事也不做,静静的呆在树上等待红山兽的到来。
修炼兽魂的方法,吸食荒兽兽之本源,使其力量化为己用,然而往往荒兽本源力量都是充斥着荒兽本能的狂躁,想要吸收兽之本源,就必须在精神上承受住来自荒兽的抵抗再化解来自荒兽本源力量带来的狂躁,否则将功亏一篑,落下人财两空是结果!而石灵选择红山兽的原因,一是为了能够让自身的兽魂得到一次性接近饱和的强化,二是为了掩人耳目。
当然了,石灵也可以肆意的杀戮一阶段荒兽吸其本源,之所以没有这么做的原因其实很简单,量多不代表质好,正如前言所说吸食荒兽本源,不但需要在精神上抗守住荒兽的临死反抗,还要忍受由荒兽本源带来的狂躁魂力,正因如此,最好的方法就是吸食足够强大的兽之本源,将其一次性的转换成兽魂的魂力。
而且,从兽谱的后半本的藏身地书阁内阁来看,谢云交付给石灵的兽谱绝非什么凡凡之物这么简单,所以石灵才会一直隐藏着兽魂,不让他人得知。
随着时间推移,夕阳西下,晚霞如血,映红了半片天空。
天湖山上,一只红山兽,寻着味道,找到了自己所爱的食物,警惕的视探了周围,才安心的走上前去低头啃食,幽静的环境下,红山兽啃食野草的声音都能听见。
只依稀听到树枝摩擦摆动的声响,猛然一下,石灵飞身而出,鱼跃而下,双手紧握柴刀,高高举过头顶,用力的朝红山兽两尖角之间的挥下!
骨头碎裂声响起,红山兽额头凹下,想要吟叫却再也不能发出声响,无力的张大了嘴却仅有石灵能听到他的叫喊。
石灵不忍的轻轻叹了口气,手放在了红山兽的额头上,说道:“抱歉,就让我结束你的痛苦吧。”
操控着自身的兽魂感应来自红山荒兽体内的本源力量,一丝丝牵引,一丝丝拉扯,顺带的还有那狂躁不安的情绪。
一丝,两丝,三丝不断的加量,最后化成溪流一般涌动向石灵的兽魂之中,石灵不但忍受兽魂和兽源融合所带来的痛苦,还要抵抗来自兽源本身所到来的负面情绪。
本有些健康的脸色此刻却是煞白的像是病入膏肓的病人一般,汗如雨下,石灵的呼吸急促无比,被汗水沾湿的衣服贴在身上随着石灵的呼吸摆动。
“啊啊啊啊!”
狂躁躁动的感觉,让石灵忍受不住的大声喊了出口,因为只有这样他才能够舒服一点。
红山兽身上的兽之本源已经被石灵全部吸收,然而过程还在继续,接下来才是兽魂吸取兽之本源最为重要的一个步骤,让兽魂吸收兽之本源,让兽之本源融入兽魂!
这一步,石灵不但要承受兽之本源带来的躁动,还要容纳兽魂吸收兽之本源所带来的痛苦!可谓是疼上加痛!
长痛不如短痛,石灵没有停歇的开始操纵兽魂吸食魂之本源,一点一点的吞噬,石灵额头上青筋不知何时的突爆,只是石灵毫无察觉,他双眼禁闭专心致志的操纵体内兽魂的吞噬速度,不会太慢也不会太快,让他保持在了一个平衡点上。
时间一分,两分,一刻,两刻的流逝,从日落西山到此时的圆月高挂。
石灵整个人虚脱的倒在了地上,旁边还有着被石灵吸尽兽之本源而死去的红山兽尸体,石灵大口的喘气,脑子里的那股狂躁焦躁一直的挥散不去,难以承受,石灵的手只能不停的敲打着自己的脑袋,将其分神,和之前一样,狂躁焦躁的感觉持续了不久就消失了。
恢复了一些体力,已经面容憔悴的石灵起身收回还插在红山兽额头上的柴刀,一手抱起了红山,决定回去。
由于兽魂才刚刚吸收了兽源,强化的能力石灵暂且无法使用,只能依稀的顺着道路慢慢的走回洞穴,不过,石灵在回去的时候顿了顿脚步,突然的特地绕远路跑去了一个山崖。
山崖上,空无一物,只有被冷风吹得满地滚的石子,石灵一步步走到了山崖的边缘,凝望着漫天繁星的天空,一阵又一阵的寒风从身边吹过,身心俱疲。
“天这么大,我却连容身之处都没有,谢大叔,你说我是不是有点可笑呀。”石灵苦涩轻笑,留念的最后看了一眼这个曾经和谢云把酒问青天的山崖,拖着疲倦而又瘦弱的身影转身离去,只留下凛凛寒风与无尽的萧瑟。
回到一直居住的偏僻洞穴,石灵再也承受不住脑海之中一直涌动的困意,才刚进洞穴不久就瘫倒在了地上沉沉睡去。
夜凉了,凉去了一个少年追逐的心,凉去了一个少年向往的梦,只留下一个了无止境的空幻离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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