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术网 > 历史军事 > 醉美武唐 > 第二十五章 为何不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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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子,明明你已经将他制住,为什么不趁势杀了他,为民除害,反倒要放他一条生路呢?”刚出了关帝寨众人的包围圈,小丫头抱琴便急不可耐地追着武攸暨问道。

    武攸暨看着眼前这个好奇的小丫头,轻轻拍了拍她的脑袋,故作严厉道:“小丫头胆子不小,竟敢管起我的事情了,小心回头家法伺候。”

    抱琴他们四个小丫头自小便跟着武攸暨,可以说是陪着武攸暨一起张的大的,感情之深自然不是一般主仆可比的,所以倒不将武攸暨的训斥放在心上,反倒娇声道:“武府上下谁不知道公子最疼抱琴了,哪能舍得对抱琴用家法呢。更何况只是抱琴觉得公子平日里嫉恶如仇,最好打抱不平,可今日却反常地放了王常武这样的山匪首领,一时觉得好奇罢了,哪里是管着公子,既然公子嫌抱琴多嘴,那抱琴不问便是了。”

    说完便嘟着嘴一声不吭,低着头在那边拨弄手指。看着抱琴这般娇态,武攸暨连同旁边的楚思文、赵文广都不由笑了起来。

    武攸暨一向敬重楚思文,所以常常命抱琴给楚思文送一些常用的物什,这一来二去的楚思文与抱琴倒也熟得很,早已把抱琴当做自家晚辈看待。

    楚思文见抱琴在武攸暨面前这般姿态,不由来了兴致,于是指着抱琴打笑道:“我只知道二郎向来待人平和,从不拿架子,不曾想二郎年少风流,对他房中的丫头竟然宠到这种程度,这哪像一个丫鬟,倒像是武家的少夫人了。”

    抱琴虽然顽皮但毕竟是还是个小女子,面对这样的玩笑话难免有些脸红,只见她低着头小声抱怨道:“公子总说楚先生学识渊博,有长者之风,要我们以叔礼相待,可楚先生却总爱开抱琴的玩笑,抱琴身为丫鬟能得公子这般疼爱已是万分感激,哪还敢想这么多。”

    抱琴虽然平日里顽皮,但是这句话倒是说的在理,在唐朝,女奴地位低贱,犹如货物般可任意买卖,抱琴能遇到武攸暨这般疼爱丫鬟的主子,简直可以说是前世修来的福分了。

    抱琴本就是个美人坯子,再加上这些年在武家也过得衣食富足,自然而然也就出落的亭亭玉立,颇有点小家碧玉的味道。武攸暨看着满脸娇羞的抱琴,回味着抱琴刚刚说的话,忽然心里一酸,一股内疚感袭上心头。

    唐朝女子大多成婚较早,十多岁便成亲的比比皆是,算算抱琴的年近,确实已经不小了。

    武攸暨不由在心中想到:“是啊,不知不觉抱琴在自己身边已有十年了,为了服侍自己,年近双十的抱琴早已错过了嫁人的最佳年岁,有时心中难免也会对未来有些担忧吧。”

    也许是出于愧疚,也许是出于十年的感情,武攸暨竟鬼使神差地对抱琴道:“这些年你为了照顾我的生活起居已经牺牲的太多,我总是要给你一个交代的。”

    武攸暨的话刚说完,抱琴的眼中立马闪过一丝亮光,一股难以掩饰的喜色浮上脸庞,半是希冀半是试探地问道:“公子的意思是?”

    武攸暨看着满是喜色的抱琴,认真道:“这些年为了服侍我,你早已错过了出府嫁人的年岁,我既已耽误你一生中最好的年华,自然是要给你一个归宿的。”

    这么多年相处下来,如果说武攸暨对抱琴没有半点感情,只怕连他自己都不信。或许在别人看来奴婢终身服侍主子乃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哪有什么责任可言,但是武攸暨的想法却恰恰相反。

    武攸暨并不是土生土长的大唐人,他的话在这个视奴婢如货物的时代也许让人难以理解,但这不也正是他能够得到诸如楚思文、赵文广、田玉、周运建这些俊杰人物鼎力相助的重要原因之一吗?

    待人以诚,重信守诺,楚思文看着自己的得意弟子,不由满意地捋了捋胡须。

    能够成为武攸暨的妾室,这是抱琴多年来一直的心愿。虽然她知道,以自家公子的脾性,将来一定不会亏待自己,但是这句承诺从公子口中说出来,让抱琴感到一股前所未有的安全感。

    武家阖府皆知,夫人对二公子可谓是疼爱到了极点,对二公子可谓是言听计从,二公子说要纳谁为妾,夫人断没有反对的道理。

    想到这些,抱琴不由地眼眶中竟泛起一丝泪花。懦懦地低语道:“有公子这句话,纵然是奴婢即刻便死了,这一生也值了。”说完便沉浸在对未来的幻想中。

    这本该是个温馨甜蜜的时刻,可武攸暨还没来得及接抱琴的话,一声不合时宜的咳嗽声就打破了这种氛围。

    武攸暨朝声源望去,原来是赵文广发出的声音。只见这个平日里性情直爽的燕赵男儿此时的脸居然比抱琴这个小丫头还要红上几分,若不是因为道路狭窄,只怕他都要躲到车队后面去了。

    赵文广虽然胆气不凡,但是在男女之事上,面皮却薄的很,为了避免尴尬,只得岔开话题。

    “其实为兄今日也对二郎的举止颇为不解,二郎要取那王常武性命不过是举手之间的事情,为何二郎反倒对他如此客气,纵虎归山呢。”

    武攸暨自然看出了赵文广这是在故意岔开话题,而且采取的方法还如此生硬。武攸暨也不点破赵文广,只是顺着赵文广的话头道:“在我回答这个问题之前我想先问师兄一个问题,师兄你觉得我们今日能杀光这些山匪吗?”

    “自然不能,那些山匪少说也有百来人,如果四散而逃的话,我们如何能杀绝。”赵文广想都不想便将答案给了出来。

    武攸暨得到了赵文广的答案便接着道:“这些所谓的山匪,大多是些生计被断的山民,纵然我们今日杀了王常武,明日也会出来个张常武,后日还会出来个李常武,我们如何杀的完。况且以我观之,这王常武虽然落草为寇,但却还有些信义,倒也不失为一个磊落的汉子,关帝寨在他手中或许还能少造些杀孽,此乃其一。”

    “哎!”不等武攸暨说完,赵文广重重的拍了下自己的大腿道:“明明知道根源所在,却不能为民除害,实在是憋屈的很。”

    武攸暨也叹了口气,指了指长安的方向道:“是啊,欢欢喜喜汾河岸,凑凑胡胡晋中南,哭哭啼啼吕梁山,死也不过雁门关。山民落草,匪患成疾,根源不再江湖之中,而在那萧墙之内啊。”

    虽然这周边都是心腹之人,断没有告密的可能,但是想到妄议帝王得失乃是大忌,武攸暨还是点到即止,及时止住了话头。

    这时好奇心泛滥的抱琴却道:“方才公子说这只是其一,那其二呢。”

    还没等武攸暨开口,却听见沉默了半晌的楚思文道:“这其二嘛,吕梁山位置险要,北接要塞雁门,东临重镇太原、汾阳,分割南北,更是是并州与中原之间的交通要道,自古便是兵家必争之地。而吕梁山山路偏偏又崎岖难行,除非是常年混迹于吕梁山中的山民,其他人很难在吕梁山中行动自如。而王常武这些山匪常年混迹于吕梁山中,对吕梁山的山脉走向可谓了如指掌,今日二郎施恩于王常武,对他擒而不杀,只怕也有这方面的考虑吧。”

    武攸暨一边听楚思文说着,一边点头,直到楚思文说完才道:“楚师之言极是,吕梁山乃是并州与中原、关中之间沟通的要道,而且吕梁山背靠幽州,北接雁门,军事意义非凡。今日我们杀一个王常武固然容易,可是他日要想再找到一个如他这般了解吕梁山的人,可就难了。”

    听了武攸暨与楚思文的话,赵文广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而小丫头抱琴虽然对军事向来没什么兴趣,听得一头雾水,但他还是肯定地点了点头,因为她只知道公子和楚先生都是聪明人,虽然她听不懂他们的意思,但是公子说的话,做的事一定是对的。

    这边武攸暨四人在讨论着王常武的生死,殊不知,那边的王常武也在决定着别人的生死。

    武家众人前脚刚走,王常武就领着人杀气腾腾地回了山寨。很显然,这次关帝寨受此大挫完全是由解翰提供的错误情报造成的,至少在王常武看来是这样的。

    解翰的错误情报直接导致王常武过分低估了武家的实力,误以为武家车队不过是由一些寻常家丁在护持。

    若早知道武攸暨这般棘手,就应该直接下令兄弟们全都扑上去,不信他一个武攸暨能对付得了这么多人,那时候只要将女眷拿下,何愁他武攸暨不乖乖纳银投降。

    可是事到如今说什么都晚了,不但银子没捞着,还把自己这么多年来辛辛苦苦建立起来的威信全都败光了。

    无论是为了平息兄弟们的众怒,还是为自己找块遮羞布,解翰都必需死。

    可就在王常武杀气腾腾地带着人回到山寨时却得到一个让他暴跳如雷却又无可奈何的消息--解翰逃了。

    原来此次王常武为了能够一举成功,出发前将山寨中的绝大部分兄弟都带走了,只留下了少许人看家。这解翰趁机偷袭打晕了看守他的小喽啰,然后换上了他的衣裳,偷偷从山寨后面的小路逃了。既然解翰敢徒步逃走,那就必然有人在路上接应,只怕现在已经出了吕梁地界了,在派人去追已经不现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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