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翌日晨,中龙峰,太虚大殿。[燃^文^书库][www].[774][buy].[com]
玄青真人端坐殿上,而望北南灵,苍东莽西四峰首座则分坐在殿下两侧。
见四峰首座皆已到齐,玄青真人便开口道:“昨夜之事,想必几位师弟都已经听说了,今日召你们过来,便是想听听你们对安置那苏璟飞有何看法。”
“玄玉听闻昨夜,掌教师兄已是应承了那送孤之人,掌教师兄可是想将苏璟飞收为我太虚门下?”这般问道的正是苍东峰首座玄玉真人,只见此人面色温润如玉,举手投足间自有一股儒雅之气,而平日里,最明玄青之意的亦是这位玄玉真人。
玄青真人点点头,开口道:“不错,看那血书,该是苏璟飞的家人在绝境之下所写,只怕已然遭遇不幸,而昨晚将他送来之人,虽修为高深,却早已重伤内元根本,谅是仙人难救,送人之举亦不过是强撑而为之,若本座估算的不错,好活不过三日,如此一来,苏璟飞便是他们家仅存的血脉了,不过,玄青不日将要继续闭关,实不方便收苏璟飞为徒。”
这么说来,玄青真人今日之意便是希望四峰首座中能有一人收下苏璟飞,可等了片刻,却也无人应声,玄青真人不禁皱了皱眉,又对玄明真人问道:“玄明师弟,你可愿意?”
这时,望北峰首座玄明真人站了起来,这位道人浓眉大眼,不苟言笑,面显严厉之色,若不是有那身素衣道袍遮掩,初见之下,定会被认为是凶神恶煞之辈,而玄明真人又素来行事严苛,尤其是玄青真人闭关日久,由他暂为代掌教中事务,更是威严愈甚,门中弟子对他是唯恐避之不及,生怕一个不小心,便是触怒了他,惹来惩戒。
“掌教师兄,先前,我们已去看过那苏璟飞,他虽有伤在身,倒已没什么大碍,可他命格晦暗,灵息全无,依照太虚门收徒的规矩,若无三分命格,则修道无途,是不能收做太虚门弟子的,不如就将他安排在山门之外,做一个杂役弟子好了。”
“不妥。”玄青真人摆手道:“我既已应人之托,又岂能如此草率敷衍,此举既于道不合,亦于心不安。”
而向来以玄明真人马首是瞻的莽西峰首座玄松真人也是站了起来,这位真人面相平庸,初入太虚门为弟子之时,便与玄明真人相交极好,此刻也是出声反对道:“掌教师兄,先且不说那苏璟飞有无资格拜入太虚门下,单就他来历不明,过往不清,收他为徒一事,我们也是应该慎重三思才是啊。”
“天道之法,海纳百川,身为我道中人,又岂能如此无容人之心?”玄青真人这般说道,却是显得有些牵强,可这位位居云天之上,受万人景仰的老者的意思,竟是非收苏璟飞为徒不可,只是修道一途,首重天资,奈何苏璟飞命格晦暗,注定道途无光,几位真人之所以百般反对,无非是不想在苏璟飞身上浪费精力。
而坐在末尾一直没有作声的南灵峰首座不知道人却是看出了些许端倪,问道:“不知掌教师兄为何执意要收下那苏璟飞?”
玄青真人望去,其他几位首座皆是询问的眼神看着他,玄青真人见已避无可避,叹息道:“那苏璟飞身上的伤症,乃是幽冥歧术所创!”
此话一出,殿下四位首座登时惊愕无语,两年前,太虚峰顶与黑袍人的一番恶斗,至今仍是历历在目,那黑袍人一身歧术卓绝,纵横不匹,几位首座自问难以望其项背,而掌教玄青真人之所以闭关至今,更是因被歧术所伤不可化解!
几位首座不由得思虑到,这苏璟飞到底是何身份来历,竟会与幽冥歧术扯上了关系?
“正邪自古不两立,若是我们不收留苏璟飞,那他唯是死路一条。”玄青真人凝声道。
可大殿之中,沉寂无声,无人应允,若几位首座先前只是不想浪费精力在一个无用之人身上,那么现在便是不想凭白多一个麻烦在身边,却是在半晌之后,不知道人忽然笑道:“掌教师兄不日行将闭关,自然不能收徒,而其余三位师兄座下又弟子众多,既然如此,不如就让老道收了那苏璟飞吧。”
这位不知道人素来与其他三位首座道解有异,且行事偏执古怪,再加上南灵峰积弱甚久,已难与其他三峰齐名于世,虽不知道人仍号一峰首座,却还是被其余三峰首座轻视偏见,他倒不以为意,依旧我行我素,方才听得苏璟飞身世可凄,于是起了恻隐之心。
虽然玄明几人是有些不近人情,却也是道理无错,此番不知道人突然应下,倒是出乎玄青真人意料之外,于是有些将信将疑的问道:“不知师弟当真愿意收苏璟飞为徒?”
只见不知道人随手解下腰间的酒葫芦,竟自若无事的在这大殿之上喝起酒来,只是他向来如此,掌教真人又由着他,所以尽管三位首座此刻面有不满,却也懒得说些什么。
待不知道人过得酒瘾,才道:“自然是愿意,老道看那苏璟飞眉清目秀,颇显聪慧之气,再者,昨夜那人以命死托孤,尽忠义之性,想必也是我正道之后,反正我南灵峰人丁不盛,只有两个弟子,且与苏璟飞年纪相仿,想那苏璟飞突遭此番变故,心中定是慌乱无措,若与同龄之人相处一起,想必也可淡化伤心之事吧。”
玄青真人听着也是不住的点头,语重心长道:“不知师弟能想他人所难,着实可贵,那苏璟飞,玄青便是交予你了。”
不知道人起身道:“此事既已定决,老道便先去看看我那新徒儿了。”然后,就这么堂而皇之的走出了大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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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何处?”苏璟飞嘴里呢喃着,跌跌撞撞,满面惊恐之色,入眼尽是一片晦暗之色,毫无方向可循。
哗!忽然有东西溅到了脸上,苏璟飞一怔,只感到黏糊不舒服,且尚有一些温热之意,随之而来的便是腥臭之气直冲鼻息,抚手一看,竟然是血!
谁的血!
苏璟飞心中顿时惶恐不安!胡乱的四下张望,只见周遭的晦暗里渐渐的淌出暗红色的血液,缓缓的朝他流了过来。
就在苏璟飞站立不安之际,一个焦急的声音突然在黑暗中大声喊道:“快跑!”
话音还未落,便是一股滔天的杀伐之意紧紧的逼迫而来,几欲让人喘不过气来!
苏璟飞本能的后退着,蜷缩着。
咔咔!苏璟飞好似踩到了什么,发出令人不寒而栗的声响,转身一看,竟是一具血肉模糊的尸体!
这一惊吓,苏璟飞直接一屁股跌坐在地上,快速的后退着以求远离那具可怖的尸身,却是看到前方不远处许多人影缠斗在一起,然后,模糊的身影一个接一个的倒下!
直到再无动静!
就在这诡异的寂静之中,周遭原本暗红的血液竟突然变得鲜红起来,哗啦呼啦,一大片一大片的渗了出来,粘稠恶心至极,令人毛骨悚然!
“交出来。”一个浑厚的声音对苏璟飞说道,语调平缓无奇,却是在这诡异的气氛之中,显得格外的有压迫力,不可违抗。
“交出来,你会死的舒服一些。”那声音再次逼近。
忽然,一只手从晦暗之中疾速的朝苏璟飞抓来!
啊!!
呼··呼····
厢房内,苏璟飞惊吓而醒,不知道人正推门进来,看到苏璟飞坐起,便笑着走了过去。
“你醒了···”
苏璟飞定了定心神,不安的打量着四周,有些怯弱的问道:“我这是在哪里?”
“太虚门。”
“我为何会在这里?”
“你不记得了?”
苏璟飞有些茫然的摇了摇头。
“那你可还记得你的家人?”
苏璟飞沉默不语,竟是答不上来。
“那你自己的名字你总该知晓吧?”
“唔····也不记得了···”
不知道人顿时神色黯然,苏璟飞对过往一概不知,看来是得了失魂症无疑,可看着苏璟飞眉头微皱,迷茫不已的样子,不知道人又是心中不忍,开解道:“无妨,你既已是我道门中人,本就当斩去尘缘,了断俗世纷扰,清心修炼才是,你记住了,你叫苏璟飞,今年十之有二。”
“道长你是谁?怎么会知道我的名字,还有年纪?”苏璟飞疑惑道。
不知道人从怀中取出苏轻野留下来的布囊,交给苏璟飞,道:“你的家人将你送来之时,留下了这个,你一看便知。”
苏璟飞赶紧打开布囊,见里面藏着一方丝巾,尚留有着淡淡清香,而上面绣刺着的正是自己的姓名与生辰,只见手帕针工疏密有致,精巧细腻,除姓名生辰外,还有一行祝语:平安康泰,苏璟飞看得丝巾,登时泪落神伤,想必此物定是出自至亲之手。
忽的,苏璟飞哭吼道:“道长!我是谁!我的家人现在又在何处!”
见此,不知道人也是眉间微紧,凝声道:“老道虽回答不了你,却可收你为徒,你可愿意?”
苏璟飞一愣,看了看不知道人,又低首看了看那方丝巾,随后拭去满脸泪水,哽咽道:“既然我的家人将我送来这太虚门,便是将弟子托付给了道长,弟子自然愿意拜您为师。”说完,苏璟飞卧拜而叩首。
不知道人笑着点了点头,道:“那便随为师走吧。”说着,转身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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