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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再脏的足球都有22个人追,他们的目的仅仅是射门。”
李小眉说完这句话就往嘴里灌进满满一大口啤酒,疯疯癫癫地勾住刘书良。现在刘书良真后悔把这个麻烦鬼带到夜店来,要不是看见她在马路上可怜兮兮的刘书良才不会理他,这种水性杨花的女人被抛弃是活该。
“现在,额,现在他们都不要我了,熊天友那个混蛋说了给我一生一世的。哼哼,当初说的那么好听,现在还不是把我抛弃了!你说我有错么?额,他成天在外面跑业务,天天把我关在别墅里,我难道不空虚,不寂寞啊!熊天友那个混蛋。”
这个女人酒量真是大,一箱啤酒下肚还没倒,反而越喝越有精神对刘书良叨叨个不停。
刘书良不想跟她磨了,把她扛起来扔进了悍马里。李小眉现在哪里也去不了,熊天友给她的房子也被收回,那个小白脸吓得都不知道滚去了哪里,生怕熊天友还找他麻烦,给人家总经理戴了绿帽子还了得!
然后刘书良就给李小眉租了一间房,给了他一点钱让她去找一份工作重新做人。刘书良怕邹子嫣误会,就给她隐瞒了这件事,他知道女人这个物种有时候心胸狭隘得可以,明明就是子虚乌有的事情也会夸大其词跟你闹。
其实刘书良本不该管这闲事的,但又两个原因让他产生了要帮助李小眉的想法。第一个就是刘书良的同情心除了对对手外的其他人实在是太重,他看不得李小眉走投无路或者可能会走上不归路。第二个就是出于男人的天性,所以说美女都是有特殊权利的,李小眉虽然比起邹子嫣来没有那么浓郁的灵性,但是她妩媚动人,更加的风情万种,有时候男人更加倾心于后者。
刚刚解决李小眉这个大麻烦后,工地上又传来了一个大麻烦:有些工地被不知名的人给破坏了!
这个破坏工地可是大问题,刘书良赶紧驱车前往重点工地,富龙项目区。刚到这里的时候刘书良肺都要气炸了,吊塔吊塔被人拆了、刚刚盖的顶被人糟蹋了、水泥钢筋啥的也被人整车整车的弄走,整个工地一片狼藉。
“死胖子你给我过来!”刘书良吼道,双腿气的发抖。
二包头战战兢兢地走过来就是被刘书良一顿胖揍,“这是怎么回事啊?啊?让你管这个工地怎么老出差错啊?现在开发商损失了你去赔咯?!”
这个胖子一听要赔偿就吓坏了,哭丧着脸道:老大啊,不是我办事不力啊,刚才来了一百多号人,冲进来看到人就揍,看见东西就拆,咱们这几个民工实在是挡不住啊大哥!
刘书良稍稍稳定了一下情绪,“会不会又是立新县的那些百姓来闹事了?”
“我看不像,那些家伙看起来训练有素的样子,而且有技巧有规矩地进行破坏。我实在是敬佩他们的手法……”大概是感受到了刘书良那愤怒的气息,胖子换了一种语气说:“王八蛋,狗犊子养的上来就把工人们打伤了!要是换做那些百姓,给他们十个胆也不敢啊!”
“那就是说不会是百姓们干的咯?”刘书良点了一根烟,看了一眼高高的建筑,再叮嘱了几声胖子就走了。他要回去跟阿九商量一下。
戴龙还没有回来,阿九倒是天天忙个不停,给他打电话知道他的所在地后开车过去。一到这个地方,刘书良傻了眼。
这是一个废弃的广场,离市区四五公里的路,本来人迹罕至的地方此刻却喊声震天。刘书良爬上一个土坡,他看见满满一广场站满了人,五百来号人队列整齐,井然有序,全都是板寸,而阿九站在高地上拿着喇叭喊话,说的入心入肺刘书良都不忍去打搅。
“娘哎,这哪里是打架,这是战争啊!”刘书良感慨万千,他这个包工头现在可谓是见了世面了。如果他有这么大的实力害怕工地上有没工人吗?还怕一些百姓隔三差五的来找茬吗?
训完话,阿九指挥五百来号战士分批进入市区安顿,自己坐上刘书良的悍马商量起事情来。
听完刘书良的话,阿九的表情很平静,说:“不用想了,这就是黄飞干的。他埋怨码头的那次打架你们帮了我,现在他们要去找你的麻烦。这样吧,我让我的人给工地上增派人手,我就不信黄飞敢在这个时候跟我动手。”
“那你跟他这个事情什么时候能了结?”
“不知道,”阿九摇摇头,说:“黄飞现在肯定在召集人手,刘哥你要准备好,这事情远远没有你想象的那么简单,我们并不是在打架,我们是在打仗。肖勇,还没有消息啊!”
刘书良倒吸一口气凉气,惊道:“你是说那个消失了十多年的肖勇也会出现?这,鬼知道他在国外消失了十多年势力到底发展的怎么样了!哦对,不要紧,我们还有泥鳅。泥鳅也消失了十年,他说不定会比肖勇混的更好。”
阿九对刘书良苦笑,“现在泥鳅是死是活都不知道,他离开之后的第三年被一个山西仇家追杀,差点死在码头,后来带伤躲进一艘轮船里才逃过一劫。这么多年,泥鳅变成了泥巴也说不定,刘哥,凡事靠自己啊。”
这么一番话听的刘书良心情十分沉重,他感觉自己的前方一片阴暗甚至充满了杀机。
在阿九往各个工地上增派了不少人手后就没听见还有哪个工地再遭到破坏的消息。当刘书良一颗紧张的心稍稍舒服了一点时,李小眉又在电话里哭哭啼啼地说她被欺负了。
刘书良想过去跟她摊牌,他是一个有责任心的人。而且他心里是爱着邹子嫣的,他不想因为李小眉这个破鞋破坏自己跟邹子嫣的关系。
当刘书良来到李小眉的住处时发现门是锁的,敲了无数次门也没有回应,搞得刘书良正气愤的要转身离去。当他正要走时,看见李小眉提着两手富裕的菜吃力地上楼梯来。
李小眉抬头,她的两双眼睛微微凹了下去,还有浓重的黑眼圈,皮肤也比之以前缺少光泽,一身俗气的衣服让她活像个三四十多岁的阿姨。
“不过来帮我提一下吗?”
如果李小眉今天不是这副扮相,而是扮成阔金太太从外面招蜂引蝶回来的话刘书良肯定会跟她摊牌甚至翻脸。可是李小眉没有,她似乎真的变了。
刘书良帮她提过菜,两人进了屋子里。李小眉没有跟他客套,自顾自地提着菜走到厨房里忙起来。
这样搞的刘书良十分不自在,好歹你李小眉稍微放肆一点也好让我发个飙,现在这么忠厚老实还怎么摊牌?!
菜上桌,两人对坐。在这间简陋的出租屋里吃饭居然让刘书良生出一种家庭的温馨感!紧接着邹子嫣打来的一个电话让刘书良手一抖筷子都掉进了蛋汤里。
“姓刘的你在哪,我不管你现在在哪里我都要去找你,多久没有见老娘了……”电话那头歇斯底里地吼叫,刘书良胡乱搪塞了一句就把手机关了机。他盯着手机半天,心不在焉地扒饭。
李小眉见状,坐到刘书良身边来,她给刘书良夹上一张荷包蛋,也没说话,小嘴小嘴地咬着菜。
“你今天把我叫来干什么?”刘书良把荷包蛋重新夹回盘子。
“没事,只是昨晚手贱又给熊天友打了电话,又被他给骂了一顿。其实我是爱他的……”说着说着李小眉眼泪就掉下来,放下碗筷坐到沙发上把头埋进膝盖里。
刘书良也吃不下去了,坐到李小眉身边发呆。他也想起了曾经在高中时候的那个女孩子,那时候的他没有钱,没有地位,没有心计,他只有对那个女孩子深深的爱。可是每个人所需要的爱都是不同的,刘书良给不了那个女孩子所需要的爱,最后刘书良他伤心欲绝,提早去了北京读书,忘了过去的所有。
其实刘书良他特能理解这种被心爱的人抛弃的感觉,真是万念俱灰成了行尸走肉。
“我刚认识熊天友的时候我还在大排档里做事,看见他一个人到这里来买醉。看起来十分累,十分疲惫的样子。他叫我去陪他喝两杯,那时候我不敢,最后还是被老板逼迫的。在跟他的谈话中,我知道了他是一个有家室的人,他的老婆是一个大老板的女儿,天生娇惯命,为了事业才不得已跟她结婚,那么多的心酸堆积在心里让他生不如死。”
在李小眉的倾诉中,刘书良渐渐得知了他跟熊天友的过去:
熊天友本来是坐不到这个建筑公司总经理的位置的。但是他娶到了建筑公司老总的女儿,现在是总经理,等这个公司的老总一去世熊天友就变成董事长了。
熊天友根本就不爱他的老婆,他也不爱李小眉。在他心里,李小眉就是红颜而已,她能耐心地听熊天友倒苦水,能默默地照顾他,甚至还能跟他上床,但就是不能有名分,这就是蓝颜。
两人经过那次大排档的相遇之后,熊天友在潜意识里记住了他。过了几天亲自开着车来接李小眉去玩,大排档的老板看得出来这个人对李小眉有意思,寻思着能否敲他一笔。后来一来二去两人就发展到那种你侬我侬的关系。
老板果然猜对了,李小眉跟大排档老板提出了离职,但老板不放她,说之前他的身份证银行卡什么重要的东西全部扣在这里了。
熊天友大手一挥,说干脆那些玩意儿咱不要了,补办一张好简单的事情。但李小眉舍不得被老板扣在那里的一对银镯子,扭扭捏捏地,那对银镯子是她过世的母亲留下的,有特殊意义。那对银镯子拢共不过几千块钱,但大排档老板也是心狠手辣,张口就是十万。熊天友那个气的呀恨不得把这家大排档直接给砸掉!但是他扭脸看着李小眉那张俊俏的脸,一咬牙十万块整整十扎人民币摔在大排档里,那个老板一激动差点心脏病发作。
此后,凭借着他在开发商那强大的人脉,用最低的折扣买了一栋海景别墅,整整三百万!
李小眉渐渐地,她发现自己已经无可救药的爱上了熊天友。她把那么多的第一次给了他,第一次为一个男人洗衣服、第一次跟一个男人牵手、第一次与一个男人过夜……
那么多画面一幕幕一页页地往李小眉脑海中穿过。她与他相识三年整,从来都是情人关系,她也不奢望要什么名分,只想安安静静老老实实地伺候他一辈子。女人啊,用情最深的时候总是能抛弃一切。
李小眉偎在刘书良的怀里歇斯底里地哭,纸巾盒都抽光了。
等她安静了一点,走到窗户前,整个背影显得很落寞很伤感。“这个世界上无数男人追求着有可能追到的足球,再苦再累他们也不怕,他们就想着要临门一脚,得到那一瞬间的快感。我为他辛辛苦苦的当了这么多年的守门员,什么厉害的球我都守住了,但就因为我找了个小白脸抛弃我,我给我寂寞的生活小小的润下色这都不行吗?”
“我知道,他背着我肯定也搞过女人。他对我也是没有感情的,是啊,需要对一个没有名分的女人负什么责任呢?为什么我不能像别的女人一样,我真是傻,为什么不贪他的财,我为什么要爱上他?男人啊男人。”
李小眉眼里流出两行清泪,把这场感情演绎的淋漓尽致,痛彻心扉。她非常后悔自己为什么要爱上一个不爱自己的男人,把自己的一切都交付给了他,但自己到头来什么幸福也没有得到,得到的只是一段刻骨铭心的怨恨和剪不断理还乱的痴缠,还有那失守的球门。
刘书良默默地站立着看着站在窗户前的女人,渐渐地他居然产生了错觉,他看见他自己站在那个窗户前,一遍又一遍地念叨着那绵绵的旧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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