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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万钧打量了一下站在台阶下的末璃。
这就是那个十七皇子?
怎么这么小?
不是说已经十三岁了吗?
可眼前这个小萝卜头,怎么看也不像是个十三岁的身量,倒像个刚满十岁的小童。
是不是哪儿错了?
下面的人是肯定不敢糊弄他的,就算是找死也不会这么没眼色。
那么大概这个小萝卜头就是那个什么末璃了。
问题是……这小东西到底什么地方入了长生观的眼呢?
想到这里,他眉头微微一皱,目露凶光。
台阶下,末璃陡然觉得身上一阵恶寒,忍不住又打了两个哆嗦,吓得整个人缩成一团,头也低的越发下,仿佛是不堪重负。
看到小萝卜头在自己眼神的威压下就不堪忍受簌簌发抖的可怜样,展万钧冷冷一笑。
他可真没看出这小萝卜头有什么特别。
长得又瘦又小,贵为皇子却养得还不如寻常百姓家的孩子壮实。也不知他老娘崔昭仪是怎么带的孩子。
小萝卜头长得也不好看,跟个大眼贼似得,一张惨白的死人脸,看了就晦气。
对了,听说他身体不好,有病。
该不会……是有什么问题吧?
想到这里,展万钧眼睛一眯,轻轻咳嗽一声。
王宝宝就跟影子似得嗖一下跳出来,弓着背站在角落。
“去找个有本事的老太医过来,给皇上看看。我看皇上这身体,挺弱的。”
王宝宝一挑眉,偷偷看了呆立在旁边已经自动变成柱子的末璃。
心想这是怎么回事?摄政王关心起小皇上的身体来了?什么意思?
这身体不好,不是挺和他老人家的意思么?
哦,敢情是不相信,得亲自验一验。
那还等什么,赶紧的。
王宝宝领了命,滴溜溜就把宫里有年岁的一位老太医提溜到御正殿,给末璃号脉。
末璃坐在椅子里,板着脸低着头,伸着一只手露出腕子,给太医号脉。胸膛里的小心脏那个狂跳啊。
吓死了,吓死了!
号脉,有木有!
中医很厉害啊,搭个脉就能知道男的女的,身体状况如何啊!
不过她那个死鬼老娘崔昭仪也是有招的呀。
她幸亏是吃了药来的呀!
但愿不会露馅!
可她一直看病的太医不是这个呀,谁知道换一个会不会出事呀!
要死了,要死了!
因为心里有鬼,心脏狂跳,末璃惨白的小脸蛋被跳出了两抹诡异的红晕,非但没有增加半丝生气,反而越发显得不健康。
一会脸白,一会脸红,心跳气喘,冷汗如雨。看起来她仿佛是立马能死在御正殿,这就麻利的给摄政王腾地方!绝对省心省力!
展万钧也有点纳闷。
他是不希望这小萝卜头身体健壮,但好歹也不能是马上要死的病秧子呀。
这要是等他把这萝卜头扶上了皇帝,他立马来个驾崩,就太搞笑了。
“皇上的身体,怎么回事?要紧吗?”他沉着一张俊脸问道。
老太医连忙起身,对他恭敬施礼。
“不必多礼,有话快说!”展万钧一挥手,打断老太医的礼数。到底是武出身,不拘虚礼。
“皇,皇上这是先天有亏,后天不调。精气不足,血气不旺……”老太医哆哆嗦嗦结结巴巴开口。
“不要讲这些废话,说紧要的!”
“是,是,皇上这病是胎里带来的,小时候吃药多了,坏了肠胃,所以饮食不调,是营养不良之故!”
营养不良?展万钧瞪起眼。
养在皇宫里不愁吃不愁穿的,他竟然能营养不良?
崔昭仪是怎么养孩子的?
末璃被他瞪得倍感压力,扁了扁嘴斯斯艾艾的给自己老娘解释。
“我,我胃不好,吃不下油腻,会吐!”
结果这不解释还好,一解释,摄政王的脸直接黑了。
外面的老百姓苦的连饭都吃不饱,这皇宫里的龙子龙孙们倒好,竟然养出吃油腻会吐的矫情毛病来。
这真是,他鎏玥不亡,都对不起天下苍生呐!
煞星爷爷脸黑入锅,末璃低着头欲哭无泪。
这能怪她吗?
她也是受害者啊!
呜呜呜,早知道就不要穿越重生了嘛。
可这难道有的她选择?
无奈,太无奈了!总之,末璃登基了!
不管她要不要,反正她是没得选!
摄政王选日子赶得及,三天后就是她登基大典。
坐在御正殿的金龙御座之上,看着脚下文武群臣齐齐跪满一地,对着自己三呼“万岁”的感觉——简直就像是在做一个作死的噩梦!
成皇称帝,多少热血男儿梦寐以求的巅峰,本该是个美梦啊。
把美梦生生扭曲成噩梦的根本原因自然就是这金龙御座龙书案前头,还大刺刺摆着一张黑漆漆沉甸甸的黑檀太师椅。
这也是一把龙椅,一条黑龙张牙舞爪凌空盘旋而下,利爪獠牙,分毫毕现。
这是一条枭龙,五爪。浑身漆黑,无有半点描金。
此座乃是御赐,赐给当朝摄政王展万钧。
说是御赐,但大家都明白,御座上那个小萝卜头皇帝就是个摆设,这椅子就是展万钧自己给自己的“御座”。
五爪的黑龙,呵呵,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但人家就是有这个“嚣张跋扈”的资本。
谁敢反对?
没有人敢反对。
跪在这里三呼万岁的文武百官与其说是在跪“新君”,不如说是在跪“摄政王”。
这一回,展万钧可是名至实归的“摄政王”。
小萝卜皇帝的第一道圣旨,就是御赐黑龙太师椅和摄政王的称号。
末璃暗自叹口气,表示坐在这个御座上就跟坐在火山口一样,好怕怕!
她坐在这里愁肠满腹,心怀惴惴,一点也高兴不起来。
坐在前面的展万钧也高兴不起来!
按说他如今也算是当了不是皇帝的皇帝,比前朝的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更进一步,然而摄政王他老人家今天端坐在高台上,御座前,看着脚下跪满地的文武百官,依然拉长着一张脸,摆出一副很不高兴的样子。
导致摄政王殿下不高兴的根源,自然就是在自己身后坐着的那位新君。
具体来说是新君身上为了登基而穿的冕旒朝服。
鎏玥王朝新旧交替自有一番规矩,老皇帝驾崩了,为了稳定朝局新皇往往会在丧期就登基。但因为还在丧期,所以肯定不能穿明黄色冕服。所以,新帝登基的朝服会是黑色,连冕旒也改用黑板黑珠,以示为先帝服丧。
死了的悖逆太子倒是给自己准备了这样一套冕旒朝服,可惜福薄命浅用不上。
而末璃这个赶鸭子上架的倒霉皇子,自然是毫无准备。
她就是个幌子摆设,内务府自然也不会为她费工夫费心思特别定制,展万钧也不可能花这个心思。所以内外上下一致打算将就了事,就用悖逆太子那套改改,穿着应付一下就行了。
谁也不曾期待的登基大典,谁也不会花心思伺候的傀儡皇帝,可哪曾想就在登基大典前一晚,长生观的特使把一套纯黑绣金龙的冕旒朝服送到了展万钧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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