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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人见到丽妃时,见她穿了一件流彩暗花云锦宫装,外罩梅花纹纱袍,梳了流云髻,发上缀了梅花点翠,插上了飞凤步摇。一看便知是大家出身,举止也是落落大方。
她先是给伊人行了礼,又带了一副玉手镯来,功夫倒是做得挺全。伊人在堂上只淡淡点点头,如此冷淡反应她也不惊,絮絮说些家常,有时夹杂些诗赋,伊人只回了一句,“看来妹妹应该讨得太后喜欢,太后娘娘最喜大家出身的小姐。”
丽妃听得这话首先是羞涩一笑,而后明白了什么,脸霎时变得惨白。
女子无才便是德。纵使太后喜欢庄重的女子,却不喜欢摆弄的女子,尤其是后宫妃子,所以太后才对一起入宫的姐妹更加照顾,对她却是不闻不问。
伊人见丽妃自己突变的脸色,暗自扯嘴一笑,又让访琴上了一壶茶来,自己却不喝,直接递到丽妃面前,“今夜妹妹可要伺候好皇上,这里有一壶好茶,对女子身子大有益处,妹妹不如尝一尝。”
丽妃见贵妃突然要给自己和劳什子茶,想到今晚自个要侍寝,脸色更为惨白,眼瞳聚缩,颤颤巍巍执起手来,却犹犹豫豫没有端起茶杯来。
“妹妹怎么不喝呢?嫌弃本宫的茶不好吗?”伊人顾自靠在衣裳,悠闲看着丽妃。
丽妃听完,好像忽然决定了什么似的,一鼓作气拿起茶杯,一饮而尽,喝完却因喝得太急剧烈咳嗽起来,她身边的丫头看不过眼,赶紧为丽妃拍了拍背。
丽妃苦涩一笑,“多谢娘娘的茶。”
伊人倒也没多做反应,又与丽妃聊了聊家里,说道她的父亲,她的姐姐,越说丽妃的脸越是难看,最后伊人停了话,让访琴送丽妃出去,丽妃站起身来走到门槛前,身子竟一软差点摔在地上,好险身边的宫女扶住了才免得窘迫境地。
傍晚伊人用膳时,听得福泉说,那丽妃不知怎的忽然患上癫痫,在床上抽搐不止,太医说丽妃是惊恐过度,连那眼珠都睁得老大,宫中只传言丽妃是见到鬼了,说是丽妃父亲做多了坏事,报应到女儿身上了。
伊人听完只淡淡应了一句,并无太大反应。今夜皇上便依旧来了承乾宫,先用过膳,明德说因为丽妃出事了,皇上都没好好吃过饭,去看了丽妃才来。伊人已用过膳,只默默喝了一口茶,淡淡道:“妹妹出事了,皇上是该去看看。”
瞻基深深看了伊人一眼,“丽妃可美吗?”
“美则美矣,才气也是过人的。”伊人笑言。
“好险你在她疯前看了她,不然现在这副疯癫状,怎么能见人呢,最美的时间被你见到了,也不枉此生了。”瞻基说完这话,伊人挑了挑眉没说话。
瞻基拉着伊人的手,一把将她拉到自己怀中,“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你说是不是?”
“皇上是喝多了。”伊人伏在瞻基怀中轻轻说了一句。
“我怀疑,就算你给我的酒是有毒,我也会毫不犹豫喝下去的。”瞻基扯起嘴角,眼神迷蒙。
伊人也笑道:“就算是皇上敢喝,臣妾也不敢送。”
瞻基却撩开伊人额前落下的一缕秀发,“你不要小看你自己。”
伊人避开瞻基的眼睛,“皇上莫要高估了臣妾。”
瞻基却不再说,喝了一口苦茶用嘴灌进了伊人的喉咙里,伊人只觉得苦涩溢出,想拒绝却不能动弹。
“你若要这样折磨我,不如放过你自己。”睡前,伊人迷迷糊糊听得瞻基在自己耳边说下这么一句。已在浅眠中的伊人,分不清这话是真实的,还是只是梦中呢喃。早上,福泉禀报,丽妃已被移居冷宫,原因是皇上怕后宫沾上晦气。伊人点了头,答:“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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