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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第五姽婳简直感觉不可思议，她吃惊道，“哥哥让你来的？”怎么可能？他不是入府行刺的刺客吗？怎么会同哥哥认识？
“怎么？不信我所说？”终黎宸嘴角浅扬，道，“第五他可曾同你说过有人会前来教你武功？”
第五姽婳点点头，哥哥他的确同自己说过，只是将近一个月了，她却没有见到半个人影子，还以为是哥哥在忽悠安抚她所说的，不成哥哥所找的人真是他？第五姽婳疑惑道：“那你是什么时候跟哥哥认识的？哥哥他从来都不曾跟我提到过你。”
“约莫二年有余。”
“那还挺久的……”第五姽婳愣愣道。
“该是在战场附近，第五受重伤，我正好途经，索性顺手救了他。”终黎宸望着她，淡淡说道，仿佛说的是别人，语气间没有丝毫情感波动。他原本不想同她说这些，可想了想，还是说了出来。
“哥哥受伤了？”第五姽婳猛地抓住他的衣裳，担心的询问道，“有没有伤到要害？严不严重？会不会有事？”
“你……刚说你易被拨动情绪，你这会儿就又来了！”终黎宸有些不满她的反应？怎么这会儿她反而冷静不下来了？若第五冬烨他有事，早就该上了西天，又怎会好好的活两年？他伸手撇开她抓着自己的手，转身道，“自然无事，否则你有何能见到他？”
第五姽婳对于自己一天内被泼几次冷水有些不好意思，他说的没错，哥哥自然是安好的，否则她怎么能够见哥哥？不过他有些大题小做了，她不过就是关心自己兄长，才这么着急，若是不相干的人，谁会没事担心受怕？
不过，现今，还是装作听进了他的话才好。
“也是！我的确有些担心过头了！”第五姽婳不满的抬头看看他，又低头看看自己被拒绝的双手，又不脏，她语气不满的道，“不过就算如此，也很正常，不是？你就没有会牵挂担心的人吗？”
终黎宸沉默以待，收回了视线，绕过她，走到窗边，抬眸望着窗外皎洁的月色，漆黑的眸彷如一滩寂静无波的湖水。牵挂？担心？他多久没有过这种感觉了？他已经不记得那是什么样了！
第五姽婳见他如此沉默，忽然意识到自己好像说错话了，一时间哑口无言起来。
屋子内顿时静谧的过头，有些阴森，尴尬的气氛在空气内浮动。
许久，第五姽婳率先打破寂静，她不再先前的话题，而是好奇道，“既然你跟哥哥认识，那直接上门找哥哥不就行了？也省得受刀剑之苦……对了，你伤口好了吗？还疼不疼？”
“无碍。”终黎宸蹙着眉，伸手抚上左键那块伤处，淡然道。虽深可见骨，与他而言，什么都算不上。
“那就好。”见他不想回答，第五姽婳也知趣的不在多问什么，可想着若是不说些什么，两人就这么站着，倒真是让她不知该如何是好。索性将心思转到他的面具上，找了话，问道：“既然你跟哥哥认识，那哥哥见到的你也是像现在这样带着一副冰冷的面具吗？如果不是，那你答应了哥哥会护着我，确定还需要戴面具吗？这也太不真诚了！”
终黎宸伸手覆上面容之上冰冷的鬼之面具，他早已习惯了它，它也仿佛成了他身体的一部分。
许久，他才转过身，背对窗，望着她。她说的倒也不错，终究是要坦诚以对，他又何须在乎是早是晚？
第五姽婳见他伸手像是要摘面具的样子，美丽的丹凤眸眨也不眨，她气儿也不敢喘的瞧着他，但见面具缓缓从他脸上落下。
第五姽婳愣住。
她从未见过长成这样的人，更不要提这样的男人。
他跟哥哥的感觉不一样，跟她所见过的男人都不一样。她所见之人要么长得清俊秀逸，要么长得粗犷豪迈……却从未像他这般，阴柔诡魅。
虽是男儿身，可面容却比女人更加的精致美丽。他的肌肤很白，白的有些不自然，仿若有些病态，他的额前有着一滴红痣，一双眸望去迷人的能摄魂取魄，高挺的鼻梁下，一张唇看起来略薄，依旧苍白。可依旧能够感觉到那是多么风情的脸容，若是这世间有喜爱剥美人脸以作收藏之人，想来他一定在那些美人之中。
“你……”第五姽婳没有嫉妒，毕竟一个男人长成这样，她根本没有必要嫉妒。她只是有些吃惊的说不上话来，仅此而已。
“嗯？”终黎宸自然将她每一分神态都收入眼底，见她欲说不说，挑眉上扬。
“你……长得有点出乎意料……”第五姽婳出神的望着他，听到他的声音，羞涩的笑了笑，惊诧道，“很美。”
终黎宸眼中闪过无奈，每个见过他真容的人都跟她一样，脸庞写满吃惊。这张脸长得太像她了，每每望着铜镜里的容颜，他总会觉得那人还在身边，而他依旧可以如同孩童时期有着依靠，能够放下心防，不用如此勾心斗角的挣扎的活着。
“以后你每日都需勤加练习，否则若是轻易死去，我只会冷眼旁观，不会施以援手。”终黎宸重新将面具覆上面庞，冷漠的说道。
“我一定勤加练习，绝不叫师父失望。”第五姽婳信心满满道，双眸失望的看着他又戴上面具，她还没瞧够呢！她一直仰着看他，脖子好累，于是抱怨道，“师父，您还是坐下，不然一直这样仰着头真的好酸。”
“不用叫我师父，我不收徒。”终黎宸看着比自己爱上近两头的她死命的仰头，倒是觉得好笑，她那时便是成年了，身子也没长高多少，看着让人觉得小巧玲珑，倒也可爱，不过，他觉得还是身形高些好，于是道，“长成这样真是糟蹋了，多让婢女给你补补。”
“不让叫师父，那就不叫。”第五姽婳直接忽略后面的话，她矮是因为她还小，总会长个子的，狡猾道，“叫你终黎师父，也一样。”
“随你便。”终黎宸懒得跟她计较，只是伸手将腰间束着的玉佩解下来递给她，嘱咐道，“若是有事解决不了，可让人带着信物前往倾天楼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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