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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光匆匆,转眼又过去三年。春去秋来,天气早已转寒,秦村也到了频繁进山猎兽的时节。
练武场,秦村的汉子们三三两两聚集在一起。这次进山一共十五人,由秦旭父亲领队,不过相比前两年,今年却多出了两三个生面孔,却是秦村的几个毛头小子,秦牛,秦宇,和秦旭了。秦牛最大也不过刚刚十五,而秦宇今年也才十四,最小的就是秦旭了,今年只有十三岁。按照秦村的规矩,只有满了十五个年头才能随大人们进山,不过经不住秦宇和秦旭的再三要求,再加上族老秦爷爷的出面首肯,大人们这才同意。这让秦旭整整兴奋的好几天没睡好觉,满脑子都是幻想着如何打败豺狼虎豹。不过也仅仅是幻想罢了,因为大人们只是同意让秦旭和秦宇去见见世面,坚决不允许出手。至于原因,在秦旭看来简直可笑又可恨,就是因为年纪太小了。每每想到着,秦旭就牙根痒痒,年纪太小也有错?
“阿爹,我们这次进山要待多久啊?”行在路上,秦旭看着身旁的一位汉子笑嘻嘻的说道。汉子名秦武,正是秦旭的父亲。却见他身穿虎皮袄,手拿短铁枪,身背石弓,甚是威武。不过他看向秦旭,眼中却满是慈爱,用那双布满老茧的手摸着秦旭的头笑道:“咋啦,臭小子,怕啦?”“阿爹,我看小旭是舍不得刁蛮小颖。”说话的青年一米八几的大个头,浓眉大眼,同样拿着石弓短枪,显得威风凛凛,却是秦旭的大哥秦蛮。秦旭闻言不由苦笑道:“得了吧,大哥,你又拿我开刷。”“是谁又在背后说本仙子闲话啊。”银铃般的声音隔老远传来,正可谓未见其人,先闻其声。只见刁蛮小颖和小妹若依两人牵手而来,有说有笑,看那情形,分明是游玩一般。“你们怎么来了。”秦旭和大哥秦蛮同时诧异道。秦武看着两人,脸色也沉了下来,喝道:“胡闹!谁给了你们这么大的胆子!”见阿爸发脾气,小妹若依缩了缩脖子,很是畏惧。倒是小颖不吃这套,笑嘻嘻的走过来,抱着秦武的胳膊撒娇道:“秦叔叔,你干嘛这么凶啊,吓到我了,我要告诉岚姨,你不喜欢,赶我走。”话刚说完,眼泪就掉了下来。秦武和秦蛮对了一眼,都由衷的被这位刁蛮小颖的演技折服,同时感到深深的恐惧,这入戏也太快了吧。秦村的汉子都认为小颖是在撒娇卖萌,只有秦若依知道,欧阳婉颖此刻是真的在流泪。大家都觉得欧阳婉颖调皮可爱,无拘无束,就好像一只欢快的百灵鸟一般,可没有人知道欧阳婉颖内心是孤独的。三年了,欧阳婉颖每天都满怀期待的等着她的父亲,可每天等来的都是黯然与失望。秦若依时常看到她在阿妈的怀里落泪,那般无助,让人心疼。所以阿妈对欧阳婉颖过分的溺爱,她理解高兴而不嫉妒,在她眼里,欧阳婉颖就是她的亲姐姐,是一家人。而孤独无助的欧阳婉颖是敏感的,她尽量讨人欢喜,让人开心,虽然大家对她亦是疼爱,可还是轻易间就能促动那根掩埋内心深处怕别人感到不满而害怕的心弦。秦武看着流泪的小颖,顿时感到手足无措,尴尬挠头道:“那个小颖,你知道秦叔叔最笨,不会说话,那个,你别哭啊,秦叔不好,你原谅秦叔好不?”说完,又朝秦蛮,秦旭,秦若依瞪了瞪眼睛,示意他们快点解围。一番好说歹说,最终让欧阳婉颖破涕为笑,条件就是秦武咬牙答应让她和小妹可以随同队伍一同进山。
夜临,繁星满天。篝火燃起,秦村的人围在一起,喝着热酒,吃着烤肉,笑着攀谈起来。七天了,秦村人收获颇丰。相比从前进山猎兽的枯燥日子,如今多了几个娃娃,特别是两个对一切充满好奇的女娃,再加上她们古灵精怪,偶尔的调皮捣蛋,常常逗得大家发笑,显得十分有趣。“秦牛,秦宇,秦旭,你们现在也成为了真正的猎户,就冲你们三个娃联手打死两头野猪,将来也肯定成为方圆百里有名的好手,也来喝一口热酒,暖暖身子。”说话的汉子,正是村里的秦晃。由于他过去时常欺骗秦旭他们几个小孩,所以大家都叫他“骗子叔叔”。不过,秦旭却觉得今天的秦晃叔叔特别招人喜欢,三人对视一眼,拿起热酒学着大人们灌了一口。刚入口,秦旭就后悔了,不过看着秦牛秦宇咬牙喝了下去,也死撑着咽了下去。嘴上说道:“好喝,过瘾。”欧阳婉颖美眸盯着他,怀疑的问道:“真的吗?”“当然。”秦旭重重的点了点头,一副你连我都不相信的样子。看着他如此肯定,欧阳婉颖不疑有他,也拿过他手中的热酒灌了下去,刚下去就尖叫道:“秦旭!你个小流氓,我要杀了你!”说完就抡起秀拳冲了上去。看着这幅场景,秦村众人不由一阵哄笑......
“救命啊,救命!”远处传来的求救声打破了这份欢快气氛。“拿起武器,弓箭准备,迎敌!”秦武喝道,当先向声音的源头走去。没多久便看到七八人朝这边跑来,他们衣衫破碎,染着血迹,明显经过一场恶战。只见他们不时回头张望,脸上的恐惧显而易见。“是他!刘村的第一人刘莽!他们究竟遇到什么了,这般狼狈!”秦晃诧异道。秦武握紧拳头道:“从刘村到这里比我们走的山路多的多,显然猎户比我们只多不少,而现在他们只有七八人,不是走散了就是......”秦武话没说完,但大家都知道话里的意思,不由感到一阵凉气入骨。“走,现在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山里的汉子没有孬种!去接他们。”说完向流氓他们跑去,众人也跟了上去。
“莽兄,发生什么了?”秦武抓着刘莽的手问道。“死了,全死了,二十多条汉子就剩这些人了,你们人太少了,跑,你们快跑。早知道,我就不往这边跑了,连累了你们,我该往哪走啊?我不怕死,他们还是孩子啊,不应该啊。武哥,你带着孩子们走,我来断后!”刘莽看着身边几位惊惧的少年语无伦次说道。
“来不及了,我们被包围了。”秦武喃喃道。周围,无数绿油油的眼睛,散发阴冷暴虐气息的身影围了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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