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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打苏颖回来,小鱼儿就围在苏颖身边,叽叽喳喳了半响。
在小鱼儿的世界观里,敌人就是敌人,对待敌人,就应该心狠手辣,必要时候,还要落井下石,对敌人心慈手软,那就是对自己铁石心肠。
苏颖的耳朵实在是忍受不下去了,她叹口气道:“小鱼儿啊,你渴不渴啊?要不要来一口,这可是八皇子给的。”
一听到八皇子这三个字,喋喋不休的小鱼儿果真安静下来。
小鱼儿情绪颇有些低落地道:“小姐,后厨还有些事要忙,我先下去了。”
“喂——小鱼儿——”苏颖叫不住她,心中蹿起一丝懊悔。以后在小鱼儿面前,还是不要提那个人的好。
外面忽然一阵骚动,似乎有人在喊“紫”。
紫回来了?那苏云也回来了?
苏颖欢快地从凳子上跳起来,往外跑去。
紫风尘仆仆,满面尘埃,衣服上沾有斑斑血迹。
只有他一个人出现在院落里。
英俊的面容被散落下来的头发遮住大半,眼神里充满疲倦,那双眼睛在锁住苏颖的瞬间,疲倦尽散,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悲愤。
冷风袭来,枯枝摇动,宛似暴风雨来临前的兆头。
苏颖心中隐觉不好。尽管知道紫浑身上下冲满危险,她还是跑到紫的面前,满面焦急地问道:“苏云呢?苏云呢?苏云呢!”
紫任她越来越猛烈地摇晃着,像是寒风中的死去的枯树。
可是突然间,紫就爆发了,他冲她咆哮:“苏云呢?苏云呢?你说苏云呢?你知不知道那里有多危险,你为什么要她跟着去?现在你问我苏云呢?我告诉你,苏云被锁在天山地牢,永远永远都回不来了!回不来了!”
苏颖心头一酸,眼中有冰冷的液体涌出。
紫从怀中摸出天山雪莲,丢给苏颖咆哮道:“这是苏云用命换来的解药!你拿去!拿去啊!”
苏颖捧着天山雪莲,登时泪如雨下。
红琏虽然身负重伤,但耳力甚好,外面发生的一切,她都听得清清楚楚,那句苏云永远永远都不能回来的话,像是一把利刃扎着她的心窝。
手脚不能动弹,红琏用手肘支撑着扭动着自己的身体,从床上摔了下去,一步步艰难地挪向门口。
在紫疯狂地将雪莲往苏颖脸上丢的时候,红琏用手肘撞开了门。
红琏拼命忍住即将翻涌的泪水,看着紫道:“你再说一遍!苏云怎么了?什么叫永远永远都回不来了?你再说一遍,说一遍!”
紫整个人萎顿下去,他松开苏颖,走近红琏,双腿一屈,整个人跪了下去。
“对不起!对不起!”
紫一遍又一遍地说着对不起,泪水大颗大颗地低落。
他是江湖大名鼎鼎的夜子轩,他是铁骨铮铮的硬汉,他不能放声大哭,内心的悲恸只能化作滔滔不绝的泪水,默默地流下,尖锐的痛苦只能被上下滚动的喉结,一点点艰难地吞咽下去。
红琏手脚不能动,喉咙间发出尖锐的撕喊声。
那声音凄厉无比,刺人心魄,闻者无不悲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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