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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小女人是在担心自己吗？
高湛心底涌起一股暖流。同时，激荡起一股男子豪气，在心爱的女人面前，更要表现得无畏无惧。
高湛道：“我会遵守对小姨的承诺，不会伤害蓝前辈，不过在此之前，我要对蓝前辈道出事实的真相。”
“事实的真相？”蓝飞羽冷笑两声，“靖王爷，该不会想替你那贱人小姨说情吧？”
面对蓝飞羽的出言不逊，高湛仅蹙了蹙眉头，随即恢复常色道：“蓝前辈深爱的男人姜杰程，一声挚爱的女人只有蓝前辈您一人。当年姜前辈不幸身染重病，无药可医，过不了多长时间就会不久于人世。姜前辈知道以蓝前辈的性子，定会追随自己而去。姜前辈不想正值美好年华的蓝前辈就此香消玉损，便与他的红颜知己也就是我小姨合伙演了一出薄情郎喜新欢的戏码。姜前辈说，唯有恨才能让蓝前辈你活下去。只是他万万没有想到，蓝前辈的爱是如此的炽烈，如此的偏执。”
蓝飞羽忽然萎靡遁地，她匍匐在地上，浑身无力，眼眸中闪着不可置信的光泽。她喃喃道：“我不相信！不相信！你骗我！你骗我的！你不要为那个小贱人求情，说好话，没用的！我恨他们，恨他们！”
高湛继续道：“蓝前辈，难道在您和姜前辈相处的最后日子，就真的没有发现他有什么异样吗？”
蓝飞羽眼中已经开始蓄积泪水，她道：“他常常咳嗽，阴雨天气，浑身疼痛，几乎不能行走。江湖中人，哪个没有个旧伤，我以为那只是旧伤复发引起的症状。那段时日，他的身体的确不好，连同脾气也变得暴躁。以前他对我都是温柔以待，可那段日子之后，他对我渐渐冷言冷语，不让我靠近他，我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只以为他如此表现不过是一个武林高手的自尊。直到我看到他和虞霁月在一起，我才明白，是他变心了，不，是虞霁月那个小贱人抢走了我相公！”
高湛道：“我小姨并没有抢走你相公，姜前辈只是想借此让你离开她，他不想让你看到他日渐病重的样子，他无法容忍自己在最心爱的女人面前枯萎，他更加忍受不了日日煎熬的痛楚，他不想你随他而去，所以他要你恨他，对他心灰意冷，才有可能活下去。只是没想到，这种恨可以吞噬人性，让你成疯成魔，痛下杀手。你连给他们解释的机会都不给，你只相信你自己看到的，你自己听到的，可是当时你所看到的，听到的，都是假的！”
蓝飞羽已经泣不成声，当日的确是她杀了他们，杀了那对奸夫淫妇！杀时是何等的畅快，杀后是何等的伤痛！
她太气愤了，太悲愤了，她一向以快著称，常常杀人于无形之中，根本不可能给他们解释的机会。
她已经看到了令她身心俱瘁的画面，不想再听到他们挖心挖肺的尖酸刻薄！
难道是误会了吗？误会了吗？
十年前的画面，在脑海中重现，姜杰程临终前欲言又止的表情，一点点破碎，又一点点汇聚，像是水中的涟漪，一圈圈散开，又一圈圈聚拢。
“啊——”蓝飞羽双手抱头仰天长啸。
她原本就内里充沛，如此长啸，众人禁不住掩住了耳朵，连青玄赤焰这样的数一数二的高手也毫不例外。
在场众人唯有苏颖和苏云这两个不通武功的傻丫头，不知所措。高湛和紫几乎在同时为她们二人掩住了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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