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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鱼儿的娘亲紧张地攥着小鱼儿父亲的袖子,低声问道:“孩子他爹,这可怎么办呀!”
小鱼儿的父亲咬牙道:“小鱼儿非死不可!我们不为自己也要为我们的儿子啊!西华村的姑娘家都订好了,连聘礼都收了。要不是封了这烈女,我们这傻儿子怎么娶得上媳妇儿?”
小鱼儿的父亲老眼看着站在身边五大三粗,神情憨傻的儿子,深深地叹息。他握了握拳头,走向六神无主的里正身边,压低声音道:“大人,我家鱼儿给咱们村带来的荣耀,可不能让这半道里多管闲事的丫头片子给搅浑了!”
里正恼怒道:“你说的这些有屁用!现下这种情况,你说怎么办吧!”
小鱼儿的父亲附耳向里正低语了几句。
里正脸上恼怒的神色渐渐消退下去,着身边的小厮吩咐道:“将仵作叫来。”
不一小会儿,一个精瘦短小的中年汉子赶来,里正嘱托了几句。
那中年汉子便向众人拱手抱拳施了一礼:“在下是衙门的仵作,现在当众检验,还大家一个真相。”
里正随后下令:“开棺——”
苏颖退开,几个大汉用锤头钳子将棺木撬开。
苏颖刚要上前查看,被仵作拦住。
仵作道:“姑娘,在下是衙门中的人,还是由在下查看比较妥当。”
仵作说话之间,已然上来两个大汉,一左一右地将苏颖夹在了中间。
整个坟场寂静无声。
所有的目光都投注在刚刚打开的棺木上。
周围死一般的宁静,仵作慢慢走近棺木,探手伸了进去。
仵作的眉峰为不可闻地一蹙,旋即恢复常色道:“人已归天,闭棺吧!”
众人哗然,略有所失,各个怒视前来捣乱的苏颖。
终究还是晚了吗?
苏颖心中一痛,不敢置信前几日还鲜活着的生命,就这样无声无息地凋零了。她想上前亲自瞧瞧,却被大汉一左一右扭住了胳膊。
“放开!小鱼儿不可能死!她还要找那个混蛋报仇!那样的一个女子怎么可能自杀?我不相信她会自杀!让我看她一眼!让我看她一眼!”
大汉显然低估了这个看上去柔柔弱弱女子的力道,一个没留神,竟被苏颖挣脱了桎梏。
眼看着苏颖就要扑向棺材,里正突然下令:“放箭!”
如雨的箭簇齐齐奔着苏颖的后心而来。
“小姐——”
身后传来苏云撕心裂肺的哭喊声,以及群情激奋的“杀了她!杀了她!”的呼喊之声。
仿佛开棺验尸,惊扰烈女亡魂,是她苏颖一个人的错。他们杀她之心越坚定,就能将自己刚刚也想开棺验尸一探究竟的行为罪恶感稍稍降低一般。迷信的他们害怕报应,害怕亡魂的惩处,他们需要一个替罪羊。
玄色的衣衫,一闪而过,她被他抱住,旋转着上升,躲过致命的箭雨。
靖王爷高湛将她放在安全的地方,眉宇之间似有隐隐怒气,紧抿的薄唇吐出四个铿锵有力的评价:“自不量力。”
她尚未说些什么用以反击,夺命箭矢随即而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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