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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5年1月1日早上8:00
一個人回家的路上,景色有點迷濛。大概是因為早上下了場大雨,他抖了抖身,感覺冷。望著景色一路往後退,他小聲地說著:「我們明年再見!」
歸來
從臺北回來後,他忙了整整兩個星期,才把手上的工作完成。也許忙一點,才能真實地感受自己的存在。天未亮就起來帶文學導賞團,中午回去新成立的文學館,再晚一些就去大專教畫畫,有空就去看畫展,不然就直接去教成人晚修班。回到家通常是晚上10點多,吃飯、洗澡、看看臉書、寫寫稿,很快就累得睡去。這樣也好,沒時間多想別的。
「喂?是我啊,最近怎樣了?阿葉」電話傳來熟悉的聲音。
「是您啊,好久不見,什麼風把您吹來?」他笑著回答。
「就是有事,我們學校打算開一個寫作班,你有時間幫幫忙,帶他們嗎?」電話裡頭充滿了客氣。
「什麼時間?應該可以吧,您找我的時間好阿,趁我還沒填滿今年的行程。」
「那就好,那我稍後傳詳細資料給你,放心,價錢比上次的有提升,哈哈!」
「好的,我看完再回復您,現在我準備出去文學館,再談吧!拜拜。」
「好的,拜拜。」
掛斷電話,打開郵件,他仔細地將時間地點填進新的行程本裏,看來這個暑假,會很充實。
初遇
夏天,即便是清晨,也叫人難受。
這是寫作班的第一天開課,他早早就起來,穿上舒適的t-shirt和布褲,他從來不穿牛仔褲,一是因為牛仔褲的製作背景,他不願用不成正比的價錢,購買低下階層的心酸。二是他不習慣牛仔褲的約束,近年牛仔褲的設計越來越窄,大熱天的憋著特別不舒服。
9:10班上
「他們回來了嗎?」他輕聲地問道。看著班上伶仃的學生,他不覺得驚訝,只是害怕學生路上會發生什麼意外。
「差不多了,他們正趕回來!」班上積極的同學回答。
他開始教課,首先他叫學生拿出一張紙,把自己認識的文學家都寫出來。
學生紛紛拿出紙,再竊竊私語地討論著。他在班房慢悠悠地來回著,他根本不著急,寫作課的第一堂就是基本說說概念和介紹,不需要太多知識。
突然,一個身穿短褲,背心的女孩走進課室,她高、瘦,很是矚目。她的視線一直看著課室中間空置的座位,一屁股地坐了下來。他看了看她,有一、兩秒停住了,是被她的氣場震攝?還是被她的外貌吸引?不清楚,只是覺得那兩秒的定格很突然,也美。
「好吧,現在我叫學號,你們就把寫下的念出來吧!」他微笑著說。
「10號!」
是個男生,看起來呆呆的,「嗯,魯迅、老舍、林語堂、冰心、梁實秋......」
「好的,下一位。16號」他有點不滿意。
「誰是16號?」班裏鴉雀無聲,似乎大家都在尋找消失的16號。
「那我看看點名紙吧。」
「16號是......凌芷晴。」
「哈?我是16號嗎?」女孩有些愕然。原來是剛進來的那個女生。
「你可以回答嗎?準備好了?」他溫柔地問道,因為她風風火火地跑進來,氣好像沒順,馬上要她回答問題顯得有些不人道。
「可以啊~」她認真地回答。
「魯迅、老舍、林語堂、冰心、梁實秋、沈從文、蘇童......」
「你們怎麼都只認識化石年代的作家啊?」他笑了,本來是有點氣的,不過馬上就轉回平靜。
「你們認識的都太古老了,現代香港的作家,你們認識幾個?」
全班再次鴉雀無聲,大家都把低著頭,害怕點到自己的名字。
「那也很好,他們是張白紙,之後能成為什麼,我能起一定的作用。」他暗暗竊喜。
下午4:00學校門口
「hi~阿業!」學生們向眼前高大的男生打招呼。
「你們怎麼還在啊?」他笑著說,臉上有些疲倦。
「剛剛和李老師談了談,他說我們的小說和現在投稿的作者水平差不多哦!」早上那女孩滿意地說。
「可是那是人人都能投稿的雜誌啊!」阿業沒好氣地說。
原本他不想潑她冷水,不過就是那一霎忍不住,因為欺騙學生的話是他討厭的白老師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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