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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行到崇衡阁上空,只见延绵于脚下的是一片旷阔湖面,湖心一岛,时不时有仙人从四面落于岛上,枕年一行也缓缓降落,却发现这里不同于虚渺的巍峨陡峭,却是一片山清水秀,环顾四周,远山如黛,在薄雾中若隐若现,朦胧神秘。烟雨飘渺,在天地间泼洒山水,简约大气,垂柳抚动,映衬山水。众仙皆陆陆续续的向岛中阁楼走去,接待弟子皆着一身青衣,温文儒雅,与这景色倒是极为相配。
“这里便是崇衡阁了。”枕年附在凤岐耳边轻轻道:“一会来得人多,你要跟紧我,可别走丢了。”
“嗯。”
白衣仙翁看了他们一眼,拉了墨衣仙人在一旁“壬兄,我想了一下,我们还是不要带这两个孩子进去了。”
“为什么?”
“这孩子。。。”
“两位仙长远道而来,承天有失远迎,失敬失敬啊。”来人面色和悦,一身墨青长衫,虽着凡人装扮,举手投足间却气宇非凡,比之其他仙人也不相承。对着二人俯首轻鞠。
“阁主多礼了,是我二人来得太晚,还望阁主不要见怪才是。”
“哪里,哪里,可惜蓬莱岛主不能前来。”
“我大哥最近因事务缠身,不能前来,让我二人带话给阁主,让阁主勿要见怪才是。”
“客气了,改日我必亲自登门拜访,二位先里面请吧,请。。。”
“请,请。”
“对了,这是我新进门的二位弟子,与我们前来见识见识,痴儿,还不见过承天阁主!”
“哈哈,长辈提携后辈,二位仙者宽宏仁厚,爱惜子弟,承天要向二位多学习才是。”他回头看了凤岐一眼,心里暗暗一笑:“这个孩子,有意思。”
一番寒暄后,众人向里行去,却发现里中景象全然不同于外,一派气势恢宏,庭台楼宇,错落交织,云雾缭绕,似悬于天上。众仙已皆安然入座,觥筹交错间谈笑风声,见承天到来,皆相视一笑。
“几位先行入座,容我先去安排一下”
“阁主先忙,不用照顾我们。”便自寻了坐处
“没想到这小小阁楼里倒是别有洞天啊。”枕年自语道
“呀!”他猛然惊呼
“怎么?”
“是师父他们,一会你帮我挡下,别让他看见我。”
“呵,你比我高出那么多,你觉得我可以帮你挡住?”
“反正不要让他们看见我就行,别忘了,我可是为了你才来的。”
凤岐不再理他,随二人坐了。
“哎,哎。”
“众仙远道而来,辛苦了,承某无以为报,先敬薄酒一杯以示感谢。”
“阁主客气,今日众仙是为论道而来,阁主不吝借宝地与众仙,应当是我们说谢才对。”
“无论如何,我既为东道主,这酒我先干为敬,请。”
“阁主豪爽,凜谷在此敬阁主一杯。”起身者举杯相敬,正是枕年的师父,如今的虚缈掌门崇凛谷。近年来虚缈一门经他管理,使得上下齐心,一片盛景,其在仙界地位也无人得以动摇。
“崇掌门客气,我听说羽上仙前几日回了虚渺,今日为何没有一同前来?”
“谢阁主关心,我师弟刚回虚渺,一路劳累,我让他好生休养几日,因此不能前来赴宴,还望阁主见谅。”
“哪里哪里,上仙回来,理应我前去拜访才是,还望崇掌门不要见怪。”
“请坐。”
“请。”他拂袍入座,转动手中珠链,却把眼光投向了凤岐,凤岐觉察到异样目光,毫无畏惧的也看向他,却被崇凛谷无意间将目光移向别处。
“阁主,杨某冒昧问一句,今日邀请众位仙人前来论道,究竟是以何为论,不如早些说出来,也不要让众位仙人久等才是。”凤岐循声看去,说话的是一位身型骠悍,胡须荏髯,粗眉大眼,不怒自威的仙者,他一口吟尽碗中酒,摸着下巴,眼中一片不甚聊耐。
“哎,话可不是这么说,众仙前来赴宴,一则是为论道,二则是为联络众仙感情,岂有久等之说?我看杨掌门不如再喝杯小酒,欣赏欣赏歌舞。”
“哼,我云山门的子弟都是些实干之辈,平日里事务繁多,可不似何掌门一般清闲自在,风流潇洒。”
“哈哈哈,再忙也不急于这一时啊,既然来了这崇衡阁,承天阁主一番美意,就是十万火急也得放一放不是?”
“这。。。”
“哼。”枕年轻轻一笑。
“你笑什么?”
“我笑这所谓的论道不过如此,不过平日里的些个恩恩怨怨的恃机倾泄,估计有得好戏看。”
“难道仙也会尔虞我诈?”
“仙也是人变的,人可以,仙怎么不可以?世人皆认为得道成仙便可免去一切烦忧,却不知原来突然转换的人生才是烦恼的开始,人的生命短暂,再多烦恼不过几十上百年,若成仙了那烦恼也就更长了。比如你看啊,坐在左边第二排第四个愁眉不展,一幅心事重重的是巨峰山掌门何丘,300多年前抛下妻儿,得道成仙,好容易混了个巨峰山掌门,却行事处处受其师弟限制,跟个傀儡有什么区别,这几百年的寂寞也就自己消受。再如第三排第六个头大脸圆,摇头晃脑的矮冬瓜,原是啸山脚下的一土地,本是个只能看门扫地的小人物,不知用了什么手段一跃成为啸山掌门,前几日还听说与哪个仙娥不清不白,惹出许多事非。再有刚刚傲然不可一世的云山掌门,在我看来,不过一大老粗,除了法术高强些外,说话做事绝不能和你所想象的仙人那般高贵优雅,总是惹得一些仙人心中怨愤。这从上到下啊,能有几个是真正的清心寡欲,无欲无求的?“
“你不是说从没有来过,怎么会知道的这么清楚?”
“嘿嘿,这仙界大大小小的野史有几个是能逃得过我枕年的眼睛?”
“所以,你刚刚那么谦卑都是装出来的?”
“哎,可不能这么说,我虽游手好闲却也知道尊师重道的,这些仙人中有些可是我真心佩服的,有些虽然有些不能为人知的秘密,但在他所做的大部分事里,许多都是真正的为苍生所做的,那么这些小缺点也就不算事了。不能一味的放大缺点,我得公平看待不是?”
“咳,咳咳咳。。”听得他们讲话,编翁一阵轻咳,对他使了个白眼。
“停停停,这舞来舞去的看得人眼花,头痛。要是论道,承天,现在就开始吧。”
“杨掌门,酒还没喝完呢。让奴婢为你舞剑助兴吧”只见中间跳舞的仙娥扬袖突然向他扑来,手中长袖挥舞成剑,杨开侧身避开,挥掌出去,一把将仙娥击成粉碎。
“哪来的妖孽?”杨开大怒。
凤岐也是一惊:“他是谁?”他手指一紫衣男子,额前长发遮面,手上缠着一圈圈丝线,手指却在丝线间不停游走。
“我也是第一次见,莫非是横山门下的?我听说前几日横山掌门新收了一名弟子,这弟子精通奇门幻术,其中有一门消失已久的禁术叫什么“傀儡术。”
“什么!”
“怎么?”
“哈哈哈哈哈,杨掌门勿恼,小徒无礼,和杨掌门开个小小的玩笑,还望杨掌门大人大量勿要见怪。”一紫衣仙人起身道罪道。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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