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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儿时的周庆会,不,应该是李永福是一个讨人喜欢的孩子。后来,也许是受到家人的影响,也许是受到了环境的影响,渐渐地,李永福的话越来越少了,有时候,他蹲在地上看着蚂蚁啃骨头,半天不说一句话,就连过往的叔伯邻居摸几下他的头,他也不做声,慢慢地,村里人都以为他傻了。
到后来,上学了,每年老师给他的评语基本上就是:“聪明,好动,不合群,不认真,人老实,话很少。望改正。”老师年年望改正,李永福年年老样子。久而久之,老师便说他是老油条。李永福也不太理会,不管老师怎么说,不管同学怎么叫,他总是我行我素,不以为然。
但不管怎么样,李永福很听父母的话,拿村里人的话来说,就是很孝顺。后来,初中毕业后不上学了,什么农活,他都抢着干,什么副业,他都愿意干。李永福父母看在眼里,喜在心头。村里也渐渐地对李永福有了好感,想不到这小子话虽不多,干起活来还踏实,而且还孝顺父母,难得难得。
想到这里,周庆会笑了,笑出声来,笑声淹没在火车声中,淹没在大山之中。夜空下,那弯新月如钩,悬浮在空中,惹隐惹现的星星调皮地眨着眼睛。周庆会思绪又飘了起来,他仿佛看到部队的营房,李自承正在向他招手。
那年,也是在六月底,李自承接通到了军务股的通知,他被昆明陆军学院录取了。李自承那个高兴呀,甭说了,走路哼着歌,连做梦也哼着歌。李永福哪受得了?他推醒了正在梦中哼歌的李自承,你娃该不是着邪了?鬼上身了?要不要我给你娃子驱一驱鬼?
“你啷个回事?”被李永福搅了好梦的李自承有些生气:“你睡不着还不兴我睡着么?你梦中在哭还不兴我梦中在笑么?”
“你个瓜娃子的,不就是考上个学校么?以为自己当多大的官?算了,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以后,你别说你认识我。”李永福也生气了,他是真真的生气了。
李自承一下子从床上跳下来,坐在李永福的床边上说:“你看看你,就是容易生气。咋子么?我上军校,你也可以留下来当志愿兵呀,三年后,我还回到咱们连队,我们还在一起。”
“难呀。要钱没钱,要背山没背山。怎么留下来?工作干得再好有什么用?谁看得见?再说了,你没看到最近一段时间以来,连长指导员都没拿正眼瞧我呢,以为我不知道。”李永福也坐了起来,继续说道:“走,我们到器械场上去说话,别吵醒其他人了。”
两人一前一后,蹑脚蹑手地身训练场上小跑。六月的云南高原之夜,新月如钩,繁星似点,隐约间一丝凉意。两人坐在双杠上,仰望星空,畅想未来。
那夜亦如今夜,今月仍然那月。时空穿梭中,周庆会分不清楚哪些是回忆、哪些是现实?也分不清楚哪夜是那夜、哪夜是今夜?还分不清楚哪个是李永福、哪个是周庆会?更分不清楚哪月是今月、哪月是那月?茫然中,他大喊一声“李自承”,声音立时便消失在火车轰鸣声中,火车轰鸣声也立时消失在大山之中。周庆会泪如雨下。(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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