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在后面的李边把我生拉活扯地带回了家.
陈珊珊已经走了.
睡在我们床上的女人就是她,她的名字,她的样子,我一辈子都不会忘记.
苍白的阳光从窗帘的缝里洒进来,房间里和我的脑子一样空空荡荡.
我和李边已经对坐了整整一个晚上.两人相视无语.
空气不耐烦房间里的的沉闷与无聊,透过窗口融入门外惨白的世界.只有寂静坚忍地留了下来.
我感到呼吸困难,于是让肺在呼吸的间歇中做好准备,积蓄好力量开口,说话:"你喜欢她吗?"
时间也懒得计较过去了多久,李边的双瞳逐渐显出光茫.我再次协调胸腔和隔膜的运作,劳心费神地调动脸颊上的肌肉,操控舌头发出声音:"她很喜欢你吗?"
我注意到他的眉梢一颦.我想他听见了,我的话.
我们必须有这段谈话.
李边应该也知道这一点,所以他思考了一会:"有些事情,我不能让你知道,是因为我怕伤害你.而我,不管做了什么,都会对你负责."
就在四目交汇的瞬间,我突然感到一种悲哀.
我们为什么会坐在一起?为什么?为什么自己也不晓得.
"你怕伤害我?你和别的女人睡在一起让我看见了,难道不怕伤害我?"我声厮力竭地吼道.
他抱住我,目光渐暗淡下去.
我从来没有想过会有人干扰或者破坏我们的生活.
直到陈珊珊的出现.
她是李边的网友,他们认识多久了我不知道.我知道陈珊珊是因为李边告诉我他的一个网友从外地到成都找工作,没依没靠的,暂时住我们家.
我点头同意了.我相信李边.
经常来家里玩的朋友提点我:"平白无故地住了个女人在家里,你可要防着点呐,就算你们李边不是那种人,她可是他在网上认识的,玄,说不定连名字都是假的."
我轻笑:"李边对我很好,我相信他,也相信她."
正因为想的太单纯,所以我和李边的双人床却有三个人入梦.
那时陈珊珊和我们睡在一起,我想只是因为被子不够,她只是个不懂事的孩子罢了,有些事情不能想的那么复杂.
后来渐渐发现陈珊珊对我的态度开始有了微妙的变化.
在半梦半醒之间发现她的手环住李边的腰时,我告诉自己是幻觉.有些细节和他令我寒心的地方我不太愿意用键盘打出来.
因为,每打一个字,都痛入心髓.刺激我分裂的人格.
这样的日子过的久了,我开始感到恐惧.
于是我觉得有必要问李边.
李边说,我们没那回事,你别乱想,我永远是最爱你的,她只是个不懂事的孩子,我让她自己睡隔壁床,她应该懂的.
不知道什么时候养成了晚上上网,白天睡觉的习惯.也许是害怕了白天的喧闹,繁杂,更害怕了各种各样的人投过来的眼光,不管是什么样的眼光,害怕与别人的交流.
陈珊珊还是和我们一起睡,李边也说,天气冷.
晚上,我把电脑打开,把音箱的插头拔掉.寂静的夜晚更加寂寞.
看着他们在我身后熟睡,伴随着我打字的噼里啪啦的声音,恍惚觉得这房间我是多余的.累了,点起一根香烟,看烟圈缓缓升起,消失.
想到这里,我说:"李边,我们分手吧."
"我不会让你离开我,没有我,你怎么生存下去?"李边紧紧握住我的手.
"没有你,我一样活的下去.背叛我的事你都做到了,还有什么事你不能对我做的呢?"我定定地看着他,"我知道陈珊珊很喜欢你,你也喜欢陈珊珊,那么,我成全你们."
他使劲地摇晃着我的双肩:"我不要!我知道我错了!我想和你在一起,原谅我,好不好?"
我推开他,说:"我现在心里很乱,我想安静一点,不要打扰我,谢谢.我要回家了.我累了."
他执意去车站送我.
我想车站是个好地方.希望,绝望,离开,回来,似乎全都是在车门打开的一瞬.
他试图想给我一个拥抱,我拒绝了.
因为我开始联想,陈珊珊是怎样开始频繁地进入他的视线,开始努力地诱惑他.他又是怎样紧紧把她拥在怀里.
他吻她的时候是不是像和我一样地嘴对嘴?她躺在他身边的时候,,他的手指是不是像抚摩我一样划过她身体的曲线?
我不在的时候,他是不是和她一样手牵着手去买珍珠奶茶?
而这又是怎样虚伪的一个男人啊!当着她和我激情,热烈,缠绵.所以我对一切的变化浑然不觉.
李边在两个人之间徘徊应该是痛苦而压抑的,他和陈珊珊彼此全都明白,但是不能说不能讲,怕说明白就到了必须作决定的时候,怕那种要割舍了生命般的的痛苦,压抑到无声的无奈.
我的伤心,失望,在这两个新鲜中交杂着刺激的男女间,又算的了什么?
上车的时候,我把自己塞进去,也把我的眼泪塞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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