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强有次在九眼桥附近一家娱乐场所'零聚'开包间请人嗨药的时候,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弄来个女人.20岁左右,看起来还象个学生.
她当时嗨了药说上厕所,郭强叫我跟着她.我发现她往大门口走,就把她带回了包间.
郭强狠狠一个耳光打在那个女人的脸上:TMD,吃了老子的东西就想走人,没那么容易!
我问另外一个和我一起发药的小胖,这女人是谁啊?
他回答,上次嗨药认识的,拿了点东西没给钱,喜欢嗨今天把她叫上了,谁知道她刚才偷药.
不知道那个女人回答了些什么,只听到郭强打那个女人的惨叫.
郭强给包间里五六个男人说了点什么,然后叫我在包间门口守着.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我一包烟都快抽完了,就推门进去.
房间角落里,那个女人一丝不挂,一个光着下身的男人压在她身上,其他人都在旁边看着,闹着,笑着.
女人的嚎叫声嘶力竭,被喧闹的音乐声掩盖了.原本漂亮的面庞痛苦地扭曲,身体像痉挛一样抽缩,昏暗的灯光下,分不清她脸上是泪水,唾沫,还是其他液体.
正在穿裤子的郭强瞪着冒冒失失闯进来的我,小胖把我推出去:你看什么看啊.
"你们怎么这样,要干什么就去其他地方."因为对方是女人,我感到耻辱.
小胖说:"这个婆娘本来就是出来做的,拿给我们爽一下有啥子关系,你担心啥子哦?"
我说我也是女人,看不下去!
几个男人都哄笑起来:我们可没把你当女人啊!
郭强走过来拍拍我的头说,对你和童童我们可是例外,我一直把你当哥们.今天喝多了,你就当什么都没看见.
天亮的时候我们一大帮人走出'零聚'门外,有人提议把她带回家'耍',女人拼命地挣扎着,结果被狠狠地揍了一顿,丢在街边的绿化带中.
从那时候起,我开始害怕这些和我随时在一起的男人,那个晚上,他们充分表现了潜藏在内心深处的兽性.
让我不寒而颤.
人生总是让人意想不到的,很多事情就像写东西,一遇一个转折,就另起一行,但敲打回车键的,还是自己的手.
回想那段时光,我就会设想,如果我不是那个样子,现在又是如何?可惜人生没有太多假设,我一开始就走错了路,后来路过很多分岔口,我也没能转弯,这是我的愚昧.
后来我们相处的还可以,虽然表面上关系很好,有些肢体上的接触,但是都出于很随意的动作,从来没有侵犯和骚扰过我.
郭强的"领导"给郭强在东门上安排了几套房子,条件都很好,只是大家很少回去住.一般都是在外面开房.
郭强说我和童童是女的,和他们一起住不方便,但是遇到我和她不想回家的时候,就会给我们俩单独开个房间,留点大麻,让我们把门锁好.
我和童童一起洗完澡,就赤身裸体一人躺一张床,开始抽大麻.
抽了几口的时候,就聊天或是相互打闹.
童童说她想有很多钱,买个铺子,自己做生意,和妈妈一起过幸福的生活.
我说我还想读书,可是我爸的厂马上要倒闭了,我也希望有些钱,自己做点事.
到了天亮的时候,刚刚才入睡的我们就会被郭强的敲门声吵醒,叫我们一定要吃早饭.他有事的时候,就把他电话给我或者童童,叫我们下午去什么什么地方拿东西,送东西.
我和童童经常和他开玩笑,要不童童就提出今天晚上办完事去什么地方吃东西,什么地方玩.有些真觉得他象我和童童的哥哥,什么都迁就我们.
现在想来,这些郊县的男人们对我和童童真的不错,大家同样是在外面"飘"的人,却同样有男女之间单纯的友谊.
城市的灯红酒绿和有甲基苯丙胺的生活让我开始迷茫起来.每天清晨或是深夜的时候,我都会去上网来打发自己的无助和寂寞.
童童在偶然一次机会得知我也上网,说,嗨,你怎么不早说啊.我们一起上啊,把那些女网友骗出来嗨药,再发给我们那些买家或者我哥他们.
然后我们就一起这么做了.刚开始我有些于心不忍,可童童安慰我:没什么内疚的,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她们既然喜欢出来玩,肯定也想到了其他因素的.
我便释然了.
在我还没毕业的时候,我在网上认识了一个叫李立的男子.文笔不错,人也很幽默.关系开始进入朋友的时候,我告诉他我在卖药头丸.
李立没有丝毫的吃惊,只是说,我朋友经常出来玩,到时候联系你.
后来果然联系了几次,包我们送药的来回打的费,钱也是给的双倍.其中一天晚上我和童童在郭强那里拿的KING和药丸都卖给他们了,一人分了1000多块.
童童说,你朋友真不错,怕是对你有意思吧.
事实上也是,我和李立当时都相互喜欢,只是都没有说出口.
我是一卖毒品的马仔,他是社会闲杂人员,我们,在一起,有可能吗?
我开始恨这些药丸,这是类似鸦片的东西,人会迷惑.
意念是也容易动摇的,我无力坚持.
和童童一两个月相处下来,我们无话不说,成为了好朋友.她悄悄告诉我,其实,你比我大4岁,不过没关系,你人挺好的,真的.
我真的没想到她还是个15岁的孩子.
童童无所谓地耸耸肩膀,我还没成年,我们一起,有什么事儿,我抗了,再说,我哥会来保我的.
童童把每次的钱都只留一部分,其他的,都交给她母亲.她母亲2000年下半年才因为贩卖海洛因刑满释放,没有工作,就靠这个女儿.
她不时地叮嘱我们在外面小心,在男人堆里打转要把握分寸.6月26号的时候,她叫我过去吃饭,对我和童童严肃地说,今天是禁毒日,你们要小心些,有什么事打个电话.
后来不知怎么的,我和李立开始交往了.他也不在外面玩,找了份电脑公司的工作.
我做完我自己的事就会去找他,有时候他借他朋友的车来接我,大家一起上网,一起去玩.
有一次他问我,你有没有想过以后?
我说我没想过,只知道哪儿东西好吃,哪里的衣服好看.
你没有想过,你,和我的以后?他问.
我说不知道.他说你等我一个月,我去外地一趟,一个月以后,你也不要干这个了.
我不知道为什么李立这样神秘兮兮的,就回答,好啊.
其实19岁的我还是不懂什么叫恋爱,比如说,我们每天只有几个小时在一起.回家的时候就看书,他一般让我先睡,然后打游戏.
他从来没有碰过我.
他说我太小.
他说,我没有钱,比你大6岁,你介意吗?
他说,等你有20岁的时候,你会不会和我结婚?
我有些害怕这两个字.应该说恐惧.
我说太快了吧.网络时代的爱情真的是速食的?
我想,他可能是真的喜欢我吧.我呢?好象还不适应.
然后我们分开了一个月,第24天的时候,李立从外地打来电话,说,去给你哥说你不做了吧,我回成都我们就在西门开个铺子了.
我开始玩消失了.
不是我不想和他在一起,也不是我不想脱离这个圈子,只是,在两天以前,他最好的朋友告诉我,他在外地和另一个女人在一起.
我的心第一次感到疼痛,不是很强烈那种,但是,我真的觉得痛.
更过分的是,我第一次开始落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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