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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凤鸣面无表情,到了院子里,她恭敬行礼问安。
坐在上首的夫人眉眼长得极为漂亮精致,皮肤保养得极好,若不是眼角浅浅的皱纹,暴露她的年纪,看上去就如刚出嫁的新妇一般。
只不过,这美妇脸色沉郁,神色极为不善,看着行礼的少女目光森寒,透着浓浓的厌恶,那种恶毒到骨子里,仿佛看她一眼都觉得她恶心。
正是元帅夫人,虞凤鸣的母亲。
她姿态优雅的坐在椅子上,不去看维持行礼姿势的虞凤鸣,端过桌上的茶,轻抿一口,对身边丫鬟道:“真不愧是上贡的茶,这滋味就是不一样。”
虞夫人的大丫鬟巧思不敢接话,虞夫人眼风一扫,她身上一个激灵,把头垂得更低。
虞凤鸣也不在意虞夫人的态度,见她不叫自己起身,自顾自的起身,找地方坐下,等着她发作。
果然,见虞凤鸣如此放肆,虞夫人勃然大怒,纤细的柳叶眉一扬,刻薄怨毒,尖声道:“好大的派头!仗着皇上的宠爱就这么不把你娘放在眼里!我让你起了吗?这样猖狂的性子,怪不得至今也没个人来府里提亲!看来我是对你太放纵了,竟然目无尊长,出去,在院子里跪着。”
虞凤鸣二话不说,起身就走,直直在院子当中的青石板上跪下,背脊挺直,脸上淡漠如水,似乎全然不在意,又似乎已经习惯被亲娘如此对待。只一双眸子星光黯淡,周深凝滞暗沉,那如火的红衣也受不了后院的凉薄,黯然沉寂。
一双精致的绣花鞋,娇弱如弱柳扶风的娇怯佳人出现在虞凤鸣眼前,她柳眉如黛,美目中总有点点水雾,配上那一副娇弱姿态,让人禁不住想要怜惜。
她居高临下的俯视虞凤鸣,一副为她心痛的娇柔模样,眼中却满是幸灾乐祸,觉得这骄傲的少女卑微的跪在她面前,让她心里说不出的畅快。
看到此人,虞凤鸣的脸色陡然暗沉下来,凤眸含煞,那眸光太过犀利冷肃,娇弱佳人承受不住似得往后退了一步,惨白着一张小脸道:“姐姐这是怎么了?跟姨母认错,姨母大度,不会惩处你的。”有迟疑了一下,怯怯的道:“姨母这样做,也是为了姐姐好,姐姐千万不要怨恨姨母啊!”
看似为她着想,实则句句挑拨,句句陷阱,这女人的嘴脸真让人恶心!
虞凤鸣何等骄傲,怒气让她的美更加惊心动魄,但那双星眸眸光犀利似剑,让人有几乎被刺伤的错觉。
何书萱嫉妒的看着虞凤鸣越发惊人的容貌,心中的嫉妒几乎让她发狂,凭什么,这女人什么都有,什么都有!她只是寄人篱下,现在享受到的一切总有被她施舍的感觉,她不甘心,很不甘心!
虞凤鸣抬手抽出腰间火红软鞭,挥鞭如灵蛇探路,正正抽在何书萱膝间软骨上,何书萱只觉一股柔劲钻进她的膝盖,让她禁不住膝盖一软,对着虞凤鸣就跪下去。
何书萱几乎要气晕过去,一张俏脸煞白,不知是被气的,还是疼的。
她挣扎着想要站起来,虞凤鸣一把按在在她肩膀上,阻止她站起来,脸上似笑非笑:“怎么,想陪姐姐一起跪着?难得见你有姐妹情深的时候,我也不好阻止你不是?正好,借这个机会,咱姐妹俩可以好好聊聊,说说我屋子里那柄大哥给的玉如意为何缺了一个角。”
大哥送的东西,她也敢碰?果然是对她太仁慈了吗?
那一只手似乎有千钧之力,让何书萱一点反抗的力气都没有,明明眼前的少女神色戏谑,可她还是觉得身上一层层的寒意,让她浑身寒毛炸立,本能的害怕。
她哆嗦着道:“姐姐这是说什么?什么玉如意?妹妹从来没见过,妹妹明白姐姐是因为玉如意损伤心中难受,可也不能全怪到妹妹头上啊!”
一脸娇弱伤心的模样,天大的委屈让她娇躯微微颤抖,轻咬唇瓣,泪光盈盈,娇柔可怜。
虞凤鸣被她恶心的不行,干脆利落的一巴掌打过去,打碎那一脸的娇柔坚强模样,道:“少在我面前装可怜,这幅恶心的样子还是留着勾引男人去吧!你不知道?不要想耍花招,拿我作伐子也得看看你有没有那么大的能耐!最好乖乖的闭嘴,不要让我更生气,不然我可以让你没脸活下去!”
何书萱很想继续演下去,这是触及少女冷厉的双眼,终于没胆子继续下去。
她也只有在后院,仗着姨母的纵容,才敢与虞凤鸣纠缠,要是真惹恼了她,不说别人,就只家里那三个男人就够她受的。
见何书萱安静下来,虞凤鸣又恢复成冷淡模样,只是眼眸中浓黑如墨,黑沉的让人心惊。
院子里传来脚步声,一阵香风,伴着毫不掩饰的心疼嗓音响起:“萱儿你怎么跪在地上,你自小身子弱,怎么这么不爱惜自己!”
赶忙吩咐丫鬟侍女将何书萱搀扶起来,一把将她拉到自己怀里,亲手用手绢给她擦拭腿上的尘土。见到她脸上的掌印大惊道:“萱儿是谁敢这么大的胆子打你?”
何书萱见虞夫人来了,好似找到了主心骨,怯怯的瞟了一眼跪着的虞凤鸣,犹豫的说:“没,没有,是我不小心,自己摔得。”
虞夫人生气道:“自己摔怎么可能摔出巴掌印来,你这孩子就是心肠太好,奈何有些人白眼狼,不知好歹!”心疼的轻抚脸上的掌印,道:“快跟……姨母道屋子里,我给你涂药,找个大夫来看看。”
走时狠狠的横了虞凤鸣一眼,道:“小小年纪就如此歹毒心肠,我怎么会有你这样的女儿!”
待一行人走远,虞凤鸣有些茫然的抬手抚了抚心脏,这里明明没受伤,怎么会这么痛,这么难受。
那个人真的是她的娘亲吗?为什么跟爹爹,大哥,二哥那么不一样呢?为了别人这么羞辱自己的女儿,这真的是娘亲吗?
自记事起,她就知道自己的娘亲不喜欢她,无论她怎样乖巧,怎么努力,怎么讨好都没用,问爹爹,爹爹也只是摸着她的头,目光复杂的说:“你娘不容易,她心里有怨,你不要怪她。”
可是,不怪她,那她这么伤心应该怪谁呢?
明明阳光明媚,她却觉得冷,从骨子里泛出来的冷意让她整个人都冻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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