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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圆化大师和静亦师太到了。”北升本来是在大厅等的,可等了好长时间都没有等到,便来到后院找。
厅堂里。圆化和静亦都手持佛珠,口中念着他们的仁慈善语。当年舞阳的事,他们才是真正的知情者。甚至于司徒颜和朱瞻安,都只被眼前的蒙蔽了。
“所有说舞阳,就是现在的静阳师太。她没有死,只不过是被你们在那场火葬中掉了包。而之后的那个贴身宫女才是真正的她。”朱瞻安听了那些话,感觉不可思议。什么样的人能做到这样滴水不漏,连他都不知。
“是的,王爷。那日舞阳带着小皇子逃到南山庵,是贫尼救了他们。但舞阳容貌尽毁,她不想再见到以前的人,便以静阳的身份隐居庵堂。那个孩子被她送给了一对年轻的夫妻,他们为了报答舞阳的恩情,答应给孩子取名辉儿,并且让女施主改名锦乐。”静亦师太将她知道的事一五一十说出来,她瞬间感觉轻松了许多,太多事压着自己太累了。
“那对年轻的夫妻是怎么死的?”朱瞻安听司徒颜说过抚养辉儿的父母全死了,为免她纠察到底,他还是问清的好。
“那对夫妻是被东厂王振杀害的。当年贫僧亲眼所见,从他们手中抢回孩子,也是贫僧拼了这条命换来的。”圆化停止手中佛珠的转动,他眼里划过的流光,似乎是隐瞒了一些事。
可这怎么逃的过他的眼。朱瞻安本想开口问,但门外突然进来的人,让他生生把话咽了回去。
“那个女人真的是舞阳,她在哪里,我要去见她。”原来司徒颜没有睡着,她只是怕他担心自己,而隐瞒一些事不让她知道。
“施主莫急,静阳的情绪过于激动,贫尼已经把她安妥在庵堂,你请放心。”静亦师太已经得知她的身份,客气答道。
“麻烦师太了。不过我还是觉得让她待在王府比较好,这样我也放心些。”司徒颜对舞阳,一直心存愧疚,怎么说舞阳也是她亲手烧死的。
“这个好办,贫尼一会就让人把她送来。只是暂时不要刺激她的好,她情绪还不太稳定。”静亦早知道舞阳的身份,也知道她和司徒颜的关系,所以没有什么不放心的。
因为怕有心人盯上舞阳,朱瞻安特别派北升跟着静亦去,很快司徒颜就可以和她想见了。
“颜儿,你坐下来歇歇,别着急。”看着在他眼前不停走的司徒颜,朱瞻安有些担心。舞阳的事有很多疑点,万一真的像他想的那样,朱瞻安怕她会接受不了。
“我没事。”嘴上说着没事,可她额头上紧皱的眉头,可不是这样说的。
“如果哪天你对我有这样一半好,我就心满意足了。”他无奈苦笑,爱了这么些年,在她心里还比不上一个女人。
司徒颜停下脚步,背过身没有去看他。有种情叫作无可奈何,他会懂吗?
坐在他的身边不说话,就这样安静的,互相听着彼此的呼吸声,什么都是最好的。
惠儿已经替舞阳收拾好了房间,心阳也拉着辉儿一块,坐在大厅等着。
“来了来了。”宝宝蹦蹦跳跳的跑进来,她看到有个女的跟着北升。
司徒颜猛地起身,抑制不住的激动毫无掩饰浮现在她的眼中。心阳更是落下泪水,她等姐姐等了好多年,见了面竟然还不认识。
舞阳一身素衣,不安的打量着周围,她不知这是哪里,一切都很陌生。
而当看见司徒颜的那一刻,她感觉世界都惊醒了。突如其来的拥抱,让她瞬间泪水充满眼眶。
“舞阳。”司徒颜的声音有些颤抖,原来她跟自己一样没有死。一直她的心里,都觉得亏欠舞阳,哪怕她的死不怪她。
“颜儿。”舞阳也是紧紧抱住她,激动的心情控制不了,终于找到她了。
只是突然。
“颜儿,怎么了?”舞阳被司徒颜推开,身上空空的感觉让她很是讶异。
“你的声音?”原来是她的声音跟以前不太一样,司徒颜心底有些说不出的感觉。
舞阳的眼里划过一丝忧伤,“声音变了是吗?颜儿,你可知道那年的那场大火,烧毁了我的容貌,改变了我的声音,甚至差点要了我的命。可现在你怀疑我,看来不是我变了,而是你变了。”她苦笑,有些旧事真的不愿重提。
“不是的,舞阳。”司徒颜急忙解释道。大概是自己太多疑了,这些年活的胆战心惊,提防的人多了,连最要好的朋友都会怀疑吗?
舞阳淡然一笑,果真是她的至交。眼神移到司徒颜身后,那个泪流满面的女孩引起她的注意,还有那个男孩。
“姐姐。我终于见到你了,姐姐。你知道吗?爹娘都死了,清司哥哥也死了。现在就剩我们两个人了,姐姐。你再也不要有事了,不然我也会死的,姐姐。”心阳等了十年,寻了十月,终于找见如今唯一的亲人,再也控制不住,放开辉儿就往她怀里冲。
“妹妹。”舞阳也是紧抱着她,眼里的泪水不停往外涌。她们都是苦命的人儿,或许有天重又会分离。
“姐姐,你以前都是直接叫我名字的,你是不是怪我找不到你啊。姐姐,都怪她,都是这个坏女人,清司哥也是她害死的。”心阳指着司徒颜,总之她是认定了,所有的事都怪这个所谓的坏女人。
“心阳,别乱说。颜儿她不是这样的人,你一定误会她了。”舞阳换了对她的称呼,打心里还是偏袒司徒颜的。
“我才不相信她呢。”心阳反正就是看不惯她,扭过头看到辉儿,高兴的说道,“姐姐,你看看,这是辉儿,你的孩子啊。你知道吗?辉儿也是被她抢走的,她还不让我和清司哥见孩子。她就是个坏女人。”
看见司徒颜毫不在乎,从容淡定的望着她们。心阳更是气上心头,拉着舞阳坐下,她似乎忘了这里的主人不是她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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