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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它落在地上,而风宁没有给任何人看见她面容的机会,转身之间,面具已重新回到脸上。
她腰上的软剑忽地拔出,直直逼向达鲁。克里没有想到,这个女子的武艺如此高强,眼看达鲁就要被逼下擂台。
风宁出手拉住了即将摔下去的达鲁。嘴角忍不住向上扬,毕竟是年轻啊,武艺倒是不差,就是耐心稍微弱了些。
“承让了。”
“多谢。”
达鲁也不是胡搅蛮缠之人,输了武功也要不输风度。
“大明果然人才济济,区区女流之辈,竟然打败我瓦勒最英猛的勇士。”克里从她上台那刻起,视线就不曾离开过,总感觉她像一个人,可又不像。
“世子过奖了,瓦勒的勇士也是相当不错的。”皇帝的脸色终于恢复了过来。
武艺切磋到这就告一段落,而接下来的文比,才是克里真正在乎的。
“听闻中原的诗词,才是最值得借鉴学习的。克里手上有幅对子,等了很久也没有一个满意的答案。若大明能够有人对上它,克里自当感激不尽。”他摆手示意达鲁,六尺长的条幅展示在众人面前。
“残杨,泣弃落夕阳”
最悲凉的物,怎样忧伤的人写出这样凄凉的句?
台下无人回应,克里徐徐走向还在擂台上的她。
“折柳,悔毁断肠人。”趴在他的耳边,声音只有两人能够听见。风宁的气息喷洒在他脸上,陌生的温度却又是熟悉的感觉。
“这是本世子听到最满意的答案。”克里故意提高了声音。
周围的人听到,自觉发出如雷的掌声,只有安王一个人,死死盯着他们。
不知为何,看到风宁趴在克里耳边,他竟有一丝冲动,想要接近她的男人,通通不再是男人。
风宁转身离开,留下克里一人发呆。他没有心思欣赏接下来的节目,皇帝见状,也就随便意思意思,今天的接待终于是结束了。
辞别了依依不舍的将军跟夫人,风宁随着安王回到王府,而他并没打算放她回房休息。
“今天那幅对子,你对的什么?”其实早在十年前,他就见过那句诗,只是当时他不懂,司徒颜为何写出如此凄凉的话。
而如今,他懂得了那是她的无奈。想要给她不再泣弃的生活,可她早已不在。
“王爷当真想知道?”她紧紧盯住他的眼,直到他慌张避开,才扬起嘴角。
“嗯。”朱瞻安硬着头皮回答,额紧促的额头足以看出他的纠结。
“那,就到我梦里来。”
风宁突然一句话,震的他动都不敢动。只能听着她爽朗的笑声,看着她泰然的步伐,而自己却无法自拔。
好不容易强迫自己回到房间,可一闭眼,就是风宁的眼睛,萦绕在耳边的,就是她那句,“那,就到我梦里来。”
辗转反侧,还是摆脱不掉她的影,难道自己,真的移情别恋了?
不,不可能。他最爱的,是司徒颜。
尽量使自己冷静下来,终于,睡意慢慢上心头。
同样,克里回到房间,闭眼睁眼看到的,都是她趴在自己耳边,“折柳,悔毁断肠人。”
那是十年前,只有十岁的他跟随父汗来到中原。看到了外面辽阔的疆域,可还是没有激发他的野心。反而使他,长长做了一场梦。
年少的克里在侍从的陪伴下,来到后宫一处偏僻破旧的庭院。他不会懂,辉煌富贵的皇宫怎会有这种地方?
带着好奇的心,他缓缓走进庭院,踏过鹅卵小路,四处探索。
看样子也不像没人住啊,继续往里走,看似凄凉的背影紧紧吸住他的视线。
“你是这院子的主人吗?”克里小心翼翼问道,毕竟是自己擅闯进来的。
她缓缓转过身子,嘴角扬起让他这世都不会忘记的笑,“你说呢?”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闯进来的。”
……
从那以后,克里在皇宫的每天,都会来她这里,直到他该走了。
“我要走了。”他看起来很是忧伤,她是自己在中原唯一的朋友。
“希望桐华殿,是中原留给世子最美好的回忆。”她依旧微笑,这偏远破旧的庭院永远盖不住她的风华。
随手折下一节杨柳,放在他手上。
他终于该走了,夕阳挂在西边,久久不愿落下。
克里的脸上竟然有了一丝不该属于他的忧伤。可是,他真的该走了。
手紧握那半节杨柳,我们,一定会再见的。
而如今,他做到了。
擂台上,他感觉到她的气息,那半张银色面具,她肯定有不能说的故事。
不过很快,他们就可以再见了。
第二天。
“风宁小姐,不好了。”惠儿急匆匆的跑进来,脸上满是紧张。
“怎么了?”风宁正在穿衣,就听到惠儿的声音。
“辉儿不见了。我找遍王府也没有看见他。他一个孩子,能跑去哪里呢?”惠儿今早刚起,就想着先安顿好辉儿,再去侍奉风宁。可一推门,空荡的房间瞬时让她不安起来。
风宁听闻,起身就要出去。衣角恰好挂到桌上的木盒。
“咚。”一声掉地,“里面东西呢?”风宁瞬间紧张起来。
而惠儿此刻也意识到什么,她努力回忆辉儿这几天异常,“是辉儿。是辉儿拿走的。”
风宁苦笑,“该来的还是会来,逃不掉的。”
而此刻安王已被“请”到东厂,王振扬言奉皇上口谕,却还是得恭恭敬敬的对人家。
“王爷,这次可不是奴才要跟您作对,皇上的旨意,谁敢不遵呢?”
“你想怎么样?”
王振阴笑,这次看你拿什么跟我斗?
“皇上陪着瓦勒世子走不开,奴才已经派人去请太后了,应该马上就会到的。”
安王脸上竟然有了一丝担忧,难道真的该放手了?
院子里有安王,王振,黑羽,北升,江南三怪。所有人都等着,看这事如何收场?
风宁带着惠儿一路跑到东厂,一刻不敢停歇。却在门口,碰上她。
微微低首,毕竟她是太后。
“太后驾到。”
搭着贴身太监的手臂,伴着周围人的呼喊,太后慢步走向主位,坐下,抬手。
“免礼。”
“谢太后。”
而风宁在门口迟疑了一会,才走进院子。
“大胆,见了太后竟然不跪。”只要是安王的人,王公公就不会放过任何找麻烦的机会。
“不用了,已经见过了。”反而太后一副宽容大度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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