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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境里不是梦,他们却总在梦里相见。
后宫,是大明最阴暗的地方。可就是在那里,竟会有她这般人的存在。
不是冷漠,却让人难以接近。
不是温柔,却让人难以抗拒。
偏僻老旧的宫殿,是他们第一次相遇的地方。
这天,有些许的凉风,好像也在为这情这景而拂。
槐树下,她着身纯色的白衣,长发披肩,没有其他的装饰,只一缕红丝,松弛搭在上面。她缓缓抬手接住将要落地的槐花。良久,放它在树根旁。
“娘娘,奴婢帮您把它收起来,还可以泡酒喝呢!”从小跟着她的惠儿,是现在她身边最亲近的人。
“人人都知落叶要归根,却不懂落花流水,本不是天作之合,只是都被遗忘的而已。”略带的忧郁,在她身上,竟变成种难以抵抗的气质。
他停在这宫殿前,不愿离去。不知是院里悲伤的景,还是树下忧伤的人,竟引着他走进来。
身后陌生的气息,让她转身。一抹淡淡的笑,已然注定他将无法自拔。
“敢问公子贵姓,又因何来我这偏僻小院?”她依旧笑着问,自然也没有忽略掉他炙热的眼神。
“啊?啊,对不起,本……我是礼部侍郎的二公子,只是迷路了,打扰了姑娘,还请见谅。”他在门口站了许久,听见下人喊她娘娘,就已经猜到她的身份。却不知为何,不愿接受。
她上下打量着对面的男子。一身锦衣,富贵,决不在自己之下。腰间的玉佩,更是地位的象征。礼部侍郎的公子,只恐怕……宫中之人,还是保持距离最好。
“没有关系,那公子是要到哪里呢?我让惠儿送你去吧。”
“没事,没事,我走累了,可不可以坐你这休息会儿?”满眼期待的眼神,也确实让人无法拒绝。
“当然可以。”她嘴角的又一抹笑,已令他深深沉醉。
梦醒。
大殿内富丽堂皇,大殿柱金龙环绕,高处名木牌匾下的宝座,让多少人为它丧了命。有的人要它,是为了世间最大的权贵,而有的人要它,只是为了爱。
此刻坐在上面的,是二十岁年轻的帝王,却时不时眉头一皱。原来,作为皇帝,他也有无奈的时候。
“近年来瓦勒不断偷减奉供,还经常派兵侵扰我大明边境,长期下去,恐怕他们会得寸进尺。朕不能让先祖打下来的江山受到任何威胁。”皇帝的眼光时不时看向旁边的王振,“这件事,众位大臣认为该如何?”
“皇上,奴才认为……”王公公话还没有说完,就被一个人的声音打断。
“启禀皇上,瓦勒冒犯大明确属罪不可恕,可如今还不是时候打击他们,况且皇上大权刚稳,若此时分出兵权只怕不妥。皇上难道忘了三年前刘侍郎的临终遗言吗?”正气凛然的他作为三朝元老大将军,先帝妃子的父亲,当朝皇帝说什么,也得敬他三分。
但这话明显针对王振,三年前刘侍郎就因权归于一的话被他陷害,最终车裂至死。此时他气的就差胡子没翘起来了,幸亏太监是没有胡子的。刚想开口说什么,可朝堂下一股寒冷的冰气,还是让他闭上了嘴。
“大将军说的也不无道理。”小皇帝夹在中间,急的满脑冷汗。“嗯,皇叔,你怎么看?”关键时刻,朱祁镇将希望寄托在忠心辅佐自己的皇叔身上。
安王,朝堂上独一无二的树帜。哪怕是独揽内权的王振,也不敢公然与他作对。
冷漠与孤高,在朱瞻安身上毫无掩饰。
十八岁时,遵先皇密旨,辅佐幼帝。十年的岁月,在他容颜上留下少许的痕迹,却依然盖不住他的风华。
“本王认为将军说的有道理。”
简单的一句话,就轻轻松松结束了这场早朝。
下了朝堂,安王与大将军并肩走着。许多年来,他似乎只与大将军亲近,可忠义并不是他们之间唯一的话题。
“安王爷,近几年来,这王振越来越明目张胆,诛杀忠臣挑唆皇上,如此下去,恐怕大明江山,危在旦夕啊。”一番肺腑之言,是大将军的无奈啊。
此时的朱瞻安,少了几分冷漠。这是他对忠君爱国的臣子的尊重,更是对那个人的尊重。
“将军不需要太在意他,本王不会让一个宦官有威胁皇上和大明江山的机会。”他对先帝,对皇帝的承诺不会作废。
东厂里。
“啪。”清脆的响声,可见此人的愤怒。
“好你个司徒步,敢公然在朝堂上打我的脸。哼,本督主定会让你吃不了兜着走。”王振一回来,就破口大骂,身边的人个个心惊胆战,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就会被他一掌劈死。
“督主,司徒步肯定是受了安王的指使,依小人之见,咱们真正的敌人应该是朱瞻安才对。”马顺作为王振的心腹,在他面前还算说的上话。
“我又何尝不知呢?只是这安王,不像我们看上去那么简单啊。”王振皱着眉头,“不好对付啊。”
王振自打入宫起,就待在宣宗身边,侍奉皇子。宣宗驾崩后,与英宗两人就似如鱼得水。朱祁镇登位前期,还有太皇太后张氏与三杨的牵绊。几年后,张氏病亡,三杨下位,王振又得宠于皇帝,才越位出任宦官中职务最大的司礼太监。
如今朝堂上,能牵制他的恐怕只有一个人了。
先帝刚驾崩后,张氏皇太后垂帘听政。多年后张氏归权于皇帝,同时遵先帝密旨着安王朱瞻安辅政。
只是这几年来,安王只专注于替小皇帝处理边关战事,对王振,只要他做的不是太过分,自己都不去招惹。不是因为怕,而是功高盖主,必将大祸临头。
更重要的是,没有了她,这一生,他也不愿去争什么。
争下了,又给谁呢?
京城市景的繁华,是哓雨最喜欢的,街边小贩的叫卖声,足以挑起她的乐趣。
“主子,唉?主子你不要乱跑啊!”
“哎呀,小翠你快点。”她看着什么稀奇的东西,就跑去摸摸,时不时跑出小翠的视野范围,急得小翠满大街追着她跑。
哓雨,是当今皇上之弟郕王朱祁钰的王妃,年仅十六岁。虽不是出身贵族,但得宠于郕王,平常大大咧咧,却也心地善良。
这不,今天天气很好。哓雨瞒着朱祁钰,偷偷带着小翠出了王府。
“主子,王爷要是知道了。肯定又要罚你去抄佛经了。”小翠在她耳边悄悄说着,毕竟她们的身份不可以这么公之于众。
“你,你要是敢说出去,那一百篇佛经全让你抄。”真是的,什么破男人,做错事抄佛经,有用吗?没有,抄了快一万遍了,也没见起什么效果。当然,这其中有九千九百九十九篇,都是小翠写的。
“主子,你今天根本就没有出来过,所以,用不着抄佛经。”跟了王妃一年多,早将她的脾气摸的一清二楚。
嘿嘿,还算识相。好吧!
“咚。”俩人只顾着说话,没有看路。
嗯,确定是碰到人了。
“嘿嘿,对不起啊,你没事吧?”要说哓雨,还是属于能屈能伸型的。刚才还张牙舞爪对着小翠,现在却能收着性子,向被撞的人道歉。
抬头一看,这人一身青色长衣,黑色的发丝轻挽,只搭一缕黄色的丝带。
“没有关系。”她轻轻一笑,仿佛世间万物都与自己无关,如此的清新脱俗。虽然普通的衣冠,但即使是遮住半边脸银灰色的面具,也盖不住她的气质。
她径直走开,留下哓雨跟小翠在那发呆。
“哇,她肯定很漂亮。不,应该是完美。她要是个男的,我一定娶了她。”哓雨沉醉在自己的幻想里。
“主子,主子。”旁边的小翠推了推发呆的主子,看她像是被勾了魂似的,还在琢磨要不要请个法师来呢。“时间不早了,咱们回府吧。要不那一百篇诗经,真的就是我的了。”
这是他们年轻夫妻间的情趣。哓雨不满意的嘟嘟嘴,好吧。她承认,事实就是这样子的。
几天后。
大明朝的得意宦宠,不知正在为自己一点点挖掘坟墓。
王振和马顺一同在后花园散步。
突然,天公不作美,刚才还晴空万里,现在却突然下起磅礴大雨。“这是什么破天气,对了,上次跟你说的事,查的怎么样了?”他们无奈躲在了房檐下。
“司徒步这个老狐狸,小人查了很长时间,竟然没有发现半点问题。”马顺花费了差不多半个月的时间,派人紧盯将军府,也没抓到人家半点把柄。
“朱瞻安已经很难对付了,若还有个司徒步在挡道,我们的路……,抓紧时间办。”他说完这话,转身离开。
“是。”
这场雨很大,很大。它的冲力,似要将堡垒冲塌为止。
王振坐在豪华的椅子上,闭目养神。这场雨,总让他感到不安。
“督主,督主。”黑羽一路跑来,急匆匆的往大厅跑去。
“大喊大叫的成何体统。”他皱眉表示不悦。
黑羽趴在他耳边,不知在说什么。大概老做亏心事的人都这样,害怕被人抓着把柄。
“什么,此事可当真。”王振听的不可思议,盯着黑羽向他证实。
“千真万确,属下已确认过很多次了。”
“这可不是件小事,若这事真跟司徒步有关系,那可是满门抄斩的重罪。”
什么事竟会让天不怕地不怕的王振也如此谨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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