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术网 > 历史军事 > 甲午轮回 > 第二章 恭王遗言

??    “老佛爷驾到”

    一声内侍的通传,随即便闻院内齐刷刷跪拜之声。[燃^文^书库][www].[774][buy].[com]【燃文书库(7764)】

    尽自光绪帝早知太后必至自己先行探视也为太后之首肯。然适才咀嚼奕之言正自出神,乍闻此音,还是身子一颤,当即闪在了一边。

    奕看在眼中,不由暗叹了一声,然目光随即便被跨入房门的慈禧太后所吸引。

    四目相对,顷刻间若有万语交流。

    “太后……”久病之奕双目渐垂,恍惚间,年少的叶赫那拉杏贞杏眼含悲:“皇叔莫要让孤儿寡母受外人所欺……”

    轰雷炸响,大雨倾盆。正是在雨夜,未满三旬的奕一举锁拿顾命八大臣!

    “皇叔功高盖世,此天下与你共之。”受封摄政王的奕当真意气风发,朝堂之上,指点江山,若有九鼎之力。

    光阴荏苒,不知何时,那个向有笑意的皇太后忽然满脸严霜:“目无君上,萎靡因遁。着免去奕一切职务!”

    宦海浮沉,殚精竭虑,这一生当真好累!

    朝堂心机,即便是总理亲王之尊,也向不敢明言,也许到了今日,或可直抒胸臆了罢。

    “皇叔……”似曾尊崇无比的称谓如今显得如此云烟,奕勉力睁开双目,呼出一口浊气,道:“臣王先行谢过太后……”

    一碗散发着氤氲之气的药送至嘴边,奕吞了几勺,仿佛精神略振,又道:“闻有广东举人主张变法,当慎重,不可轻任小人。”

    奕虽不屑于点名,然光绪帝已知其言之者乃自己近日甚重之康有为。

    “纵然大清确需变革,然此变革万不可触及根本。闻翁同与广东举人相勾结,意欲设立制度局,此乃废我军机之举!万不可应。”

    那丫鬟得空又喂了两匙药,奕又道:“臣王一去,军机处并总理衙门再无二人可与翁同争竞,若其借广东举人之口,大行变革之实,则大清甚有王莽之祸!”

    这话是说得重了,光绪帝还道皇叔是病重妄言,然慈禧太后毕竟乃大清权谋第一人,闻言却是愈思愈惊。

    或是看穿光绪帝的不以为然毕竟翁同乃是帝师。奕又道:“共事多载,常熟(翁同)甲午一味夸张,力主开战,一错再错,以致十数年之教育,数千万之海军,覆于一旦,虽有国师力挽狂澜,然最终也不得已割地求和,却壮大了国师之势。德据胶澳,俄租旅大,英索威海、九龙,法侵广州湾,此后相率效尤,不知何所底止?正所谓聚九州之铁不能铸此错者。以上种种,皆翁同误导之过。”

    这番话把诸列强分割中国之罪名蹈至翁同之身,且虽未言明,然却已把国师也归于了翁同一党,慈禧太后当然心知肚明。

    然此言实在太重,弹劾者又为光绪帝师。光绪帝顾不得太后便在身畔,开言道:“老师虽有过失,然品行尚正,皇叔所言,似有危言之嫌。”

    “品行尚正?”或许是自知大限已至,是以即便是在太后并皇上面前,奕嘴角边也露出一丝不容置疑的高傲:“其人居心叵测,并及怙权,外联国师,内借广东举人之行止,必将祸乱大清。”

    “居心叵测,并及怙权!”这八字评语委实太重,光绪帝惊怒交加,一时不知如何言语,只好转头看看始终未发一言的慈禧太后。

    慈禧的目光中也闪过一丝讶异,或是她未曾发现恭亲王居然有如此之心机,然一闪即逝后凤口终开:“以皇叔之见,朝中人物,谁可大用?”

    不愧是执掌大清天下数十年的慈禧太后!此言一语双关,一则确实是问恭亲王可举荐何人,二则却有考较之意奕对翁同看法如此入骨,却不知对他人如何?

    奕张口道:“可渡天下之安危者,唯李鸿章。然甲午失利,其积谤甚深,一时难以大用……”

    慈禧凤目直视,显然也看出了奕此言未尽其然甲午积谤确为原因之一,然更深层之意却是李鸿章亦与国师交厚!

    奕当然也知此言足以令太后明了,便又道:“荣禄文武全才,当可用之,咳咳。”

    这一大段下来,恭亲王奕更见萎靡,他斜倚身子,又道:“除荣禄之外,地方大员张之洞并裕禄亦可任艰危。”

    慈禧终于起身,道:“传旨内务府,恭王病重,自即日起,各宫一概斋戒三日,为恭王祈福。”

    保定府,鹏之居所。

    “小心些。”随着鹏这句话,一颗白子已然落在了棋盘上。

    与鹏对弈的居然是杏儿,她半途出家,虽也称聪慧,然毕竟难及鹏与玉烟,待鹏落子后,兀自沉吟,却不知该如何小心。

    “姐姐,国师爷欲在这个角上做刀把五。”

    两载有余,玉烟却也出落得愈发水灵,行止也不似先前之怯,在无他人之时亦敢与鹏说笑。

    “观棋不语真君子。”见恍然大悟的杏儿补上这个角,鹏斜了玉烟一眼。

    若换了先前,鹏这一眼只怕就要让玉烟浑身颤抖,然随鹏日久,早已摸透了国师爷的脾性,当下抿嘴一笑道:“奴婢本就非君子。”

    鹏不禁莞尔,这小妮子是愈来愈伶俐了。

    便在此时,忽闻门外通禀:“吴先生到。”

    “国师爷好雅兴。”吴汝纶跨进门来,脸上犹有笑意。

    鹏一边命杏儿与玉烟收拾棋局,一边笑道:“这些时日,有吴先生、容先生、缉之(周学熙)等,无论是理财、练兵、育才,皆蒸蒸日上,本国师方有弈棋之暇。”

    吴汝纶谦道:“此实则国师爷之功,”随即又收敛了笑容,道:“却不知国师爷可知恭王病重之讯么?”

    “确已知晓。”作为穿越者,鹏深知情报之要,是以早已打造了一支脉络清晰之情报军团。

    “然恭王不起,军机处并总理衙门顿失首脑,翁同或行总理大臣之实,此却非为其之福也。”

    鹏点头赞道:“先生之言甚是,以太后、皇上之手段,焉能容一人独大?”

    吴汝纶松了一口气,只须国师爷知晓此事便可无虞。当下又道:“然翁同署理户部,也多有相助,国师爷是否援之?”

    鹏道:“若果本国师相援,或一时收效,后必更为险恶,然其毕竟身为帝师,皇上最多将其革职,能离开京师风浪之地,却亦为福音。”

    鹏忽然叹了口气,似在自语,又似在说与吴汝纶听闻:“现下本国师只担心一事,便是皇上欲让此人组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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