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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个世纪九十年代,由于香港电影的影响,社会上出现了一大批不好好学习的孩子,有的初中毕业就参加工作了,有的考试全靠作弊混到个三流高中,还有的干脆初中都没毕业就到处游荡混吃混喝。然而,我确是个爱学习的孩子,这在当时的普通中学来说,简直就是一道靓丽的风景。那年,我十三岁。
一个阳光明媚的早上,我还是像往常一样骑着自行车上学,路过我们学校的渣滓洞口时,突然一道黑影闪过,吓得我一个急转弯,差点摔倒。
黑影不急不慢的走过来说:“小子,叫什么名字”?我怯怯的回了一句:“我叫陈浩,跟陈浩南就差一个字。”啪一声,一记响亮的耳光打来,在火热热的夏天,这巴掌更显得火辣辣的刺痛了。
黑影抬着下巴,皮笑肉不笑的说到:“你他妈还叫陈浩南差一个字,我看你是活的不耐烦了,兄弟们给我教训一下这个新来的。”黑影话刚说完,不知从哪冒出四五个学生,一看就是小流氓的那种,把我团团围住。正准备把我痛殴一顿的.
突然,一个自行车冲了过来撞倒了一个学生,然后骑车的倒在了一个学生身上,这样又借力撞倒了一个。骑车的冷漠的一笑:“阿宽,又在这里洗劫新来的学生,这样不好吧?”
我以为那个骑车口中的阿宽会过来打他,哪知道阿宽不但没动,脸上反而露出惊恐的表情,不过转瞬即逝,想必当头头的混子还是有他的独到之处的。阿宽表情严肃,不带一丝情感的说到:疯子,我们说好了井水不犯河水的,难道你想破了规矩么?“再说了,盛老大已经跟你上次达成了一致,难道......”
不等阿宽说完,峰子冷笑道:“你还知道我的外号叫疯子么,我就是这样的。我没有想管你的闲事,但是你挡住了我上学的去路,我可不想迟到,所以你们最好赶快闪开。“阿宽脸色还是很平静,但是眼中顿时闪过一阵杀气。然后缓缓说到:“刘疯子,今天想走随便你,我也不为难你,但是,你后面这小子跟我有私人恩怨,请你先走。”
特么我跟你有什么私人恩怨,我就一路过的,今天第一天上学,我真是有苦说不出。虽然阿宽这么说,但是我心里害怕极了,一声不吭的看着地上,像做错事的小学生罚站一样,不接受完处罚不敢离开。疯子突然哈哈大笑起来,对我说:“陈浩是吧?”我突然一个激灵,好像感受到救世主的诞生,立马说道:“是的,我是陈浩,疯哥我没得罪他,他找我要钱,我没有他就打我,边说眼框又红了。”
疯子突然脸色一变,大吼起来:“哭个毛线,给我打住。我就特么问你是不是陈浩?”我当时就吓到了,立马点点头不再做声。疯子转身看向阿宽,冷笑道:“这是我邻居的孩子,今天我上学他爸托付我照顾他儿子,所以你不能动他,动他就是跟我过不去。”阿宽脸色变得极为不好,但是确没有发难,而是冷冷的说到:“疯子你今天要保这个新来的?也没有任何理由的跟我,咳咳,跟我们盛老大作对,就是跟我们冷血十三鹰作对,你可要想好了。”说完阿宽头也不回了打了个响指,那几个混子就跟着他走了。
疯子站在原地,目无表情的扶起他的破旧自行车,还是凤凰牌的,那年月我们普遍都骑那个牌子的,也有永久什么的。
疯子露出一个微笑,洁白的牙齿在阳光下闪闪发亮,竟有些耀眼的感觉,感觉是那么的干净。缓缓的说:“陈浩,其实我刚才没有说谎,我说的是真的,你父亲确实拜托我照顾你,他说你童年有阴影,被人打断过肋骨,所以一直害怕那些小混子。”听到疯子一说完,我委屈的泪水终于忍不住了,一下决堤而下,也不管他是不是会再吼我。然而疯子这次却没有再吼我,而是非常认真的对我说:“陈浩,你要坚强。这个世界是个弱肉强食的年代,你越弱,就被人越欺凌。只有强硬了,才会受人尊敬。来吧,找个地儿坐会,我们好好聊聊。”我鬼使神差的点点头,然后推着自行车跟在疯子身后。
不多久来到一个小公园,找了个阴凉地儿,疯子开口了:“我叫刘峰,因为打架不要命,所以别人都叫我疯子,刚才那个叫梁宽,外号管的宽。是冷血十三鹰的十三鹰,手下有十几个兄弟,专门打劫新报道的学生,他们老大叫盛天,外号大天,也是一个富有传奇色彩的人物,传说十岁就对人动过刀子。是个集智谋,胆识,武勇于一身的人。今天管的宽找你要好处没得手,肯定会再来,因为我的缘故,你估计要遭殃,现在摆在你面前两条路。第一,交钱,没错也要认错,整天被欺凌,过完这三年。第二,跟我一起反抗。”说完,疯子目不转睛的盯着我的眼睛,像要把我吃了似得。
我冷不住打了个寒颤,此时我的眼泪又快掉下来了,但是这次我没有哭,而是咬了咬嘴唇,吼了一声:“我要反抗。”疯子如释重负,笑着说到:“陈浩,其实我们两家早就认识,只是我父亲因为南下打工,我们全家搬走了几年,所以你可能忘记我了,以前我们住一个湾子,只是我比你大一岁所以不在一起读书。你父亲当年还经常送鱼给我们家。我们的父亲都是很好的兄弟,所以,我们也是。。。。。。”疯子没有把下面的话说完,而是举起了手,成握手状。
我突然一下热血沸腾,也举起了手握向疯子。嘴里喊了一句:“峰哥,以后你就是我的哥哥。”刚刚吼完的我又发怯了,小声的嘟囔道:“峰哥,我还是害怕,不如交钱算了。”峰哥一个巴掌抬起来,我吓得一哆嗦,赶忙抱着头喊道:“别打别打,我真的不敢啊!”说着说着,眼睛又红了。峰哥也是气的不轻,慢慢的捏着我的肩膀,说道:“浩子,男子汉,当断则断,不可这么婆妈。”我看着峰哥坚毅的眼神,内心里的一丝火苗被点燃了,猛地点了点头。
时间一下快到八点了,疯哥突然一个激灵,扛着自行车就跑,边跑还边喊:“浩子,快点的,要迟到了。”我当时就一头黑线,这尼玛也太突然了,转的好快,完全不是一个频道。话说你为什么要扛着自行车跑。。。。。。我真是无语,虽然频道不一致,但是我还是赶快骑上自行车,飞奔向学校的方向,我可不能迟到,我是好学生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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