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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还是很昏暗,宫里的灯火也点得很少,显得暗暗的,然在世民的耳边已有着她的声音“该上朝了,世民”无忧在他身旁推动他叫他起床,他睁了睁眼睛又把眼睛闭上说:“这么快就天亮了”她走下床开始为他整理着黄袍说:“皇上再不起身,便该迟了”外面的宫女听到声音便把脸盆端进来,而皇后却说:“放下就可以了”。待世民洗漱完,皇后把衣服拿到他面前,世民问:“你怎么都不用宫女服侍?”她帮他系着冠帽回答着:“臣妾更喜欢这样的生活,这样我们才更像夫妻”,世民抓着她的手纠正道:“什么是像,我们就是”看着世民,她笑得甜甜的,继续为他更衣。衣冠已正,皇后把他送至门口,而世民告诉她:“朕一会儿还有事忙,就不回来和你用膳了,你多睡一会”“嗯”。皇上走后,她又回到床上躺了躺。一会儿后冬雨在一旁唤道:“皇后娘娘、皇后娘娘”她睁了睁眼问:“什么时辰了”“快到辰时了”既然快到辰时了她便也准备起身了。海棠正给她梳理着头发,而皇后自己却把头上的步摇拿了下来说:“这步摇显得肃重,不过是在宫中,简素些便可”“皇后娘娘,各宫娘娘都打扮得很华丽,娘娘装扮如此素雅,不好吧”海棠低着头,不敢把话说得太大声,怕会开罪了她,她却微笑着说:“这样才家常,何须日日都如此华丽肃重”看着镜子里的皇后娘娘并没有不开心,海棠也安了安心。小宫女从外面走了进来禀告:“皇后娘娘,各宫娘娘来给您请安了”“嗯,我们走吧”。
虽然刚登基不久,但很多朝中官员为保官位都把女儿送了进来,而为了能使朝政尽快安定,皇后也同意让她们一同入宫。
她走进殿内,各宫妃嫔已在殿里等待。“参见皇后娘娘”“平身”燕贤妃今日的穿戴比别人都要出众一些,王昭仪看了看贤妃的穿戴便说:“贤妃姐姐,你怎么穿戴如此华丽,企不是要掩盖了宫里其他姐妹的风光了吗?”“妹妹严重了,本宫怎有如此本领”德妃也和王昭仪一同说道:“是啊?贤妃妹妹,你这不是要盖过皇后娘娘风光了嘛?别人要是不知,还以为你要与皇后娘娘争宠呢?”德妃的话让在座的人都注视着贤妃,贤妃看着皇后,即刻站起来行礼说:“皇后娘娘母仪天下,作风简朴素雅,臣妾定当好好学习”。大家说的话都像要打压他人,皇后笑言:“贤妃妹妹,姐妹们都是说笑而已,别太当真。妹妹今日的确搭配得很好看,但女为悦己者容,天下女子不都是吗?”
大家话说到一半,韦贵妃匆匆忙忙地走进来“参见皇后娘娘”“平身,坐吧”如意见她迟来,便说:“贵妃姐姐,你平日都不会迟到,说是要给大家做个榜样,今儿怎么迟了”杨婕妤也顺着淑妃说:“是啊?贵妃姐姐,你该不是妒忌皇上一直都留宿在立政殿,记恨皇后娘娘才迟来的吧!那你以后怎么给六宫做表率啊?”韦贵妃即刻站起来给她行礼说:“皇后娘娘,臣妾迟来,请皇后娘娘降罪”对此皇后却没想过多责罚只是说:“下次注意些就好了”见皇后竟没有责罚韦贵妃,淑妃即刻说:“皇后娘娘,您乃六宫之主,若现在就这样不了了之,恐怕以后后宫众人都会这样,那您威望何在?”无忧感觉有点难办了,毕竟这是小事,而贵妃必定是有事耽搁了,不是有意的。既然人人都这么说贵妃便自己请罪:“是臣妾的过错,臣妾愿停奉两月”皇后问:“既然如此,你们还有异议吗?”皇后看着下面的人,大家都再不作声便说:“贵妃,起来吧”。而萧美人刚刚入宫,小小年纪什么情况都不清楚便直接问:“贵妃娘娘,是不是如今春日到,您犯困了才迟到的,其实妾身刚才也差点迟到了”韦氏摇摇头说:“公主半夜里忽然发烧了,臣妾顾着照顾孩子,所以才”皇后紧张问道:“临川病了?要紧吗?太医去看了吗?”“谢皇后娘娘关心,临川没事”“那韦贵妃你还是回去照顾孩子吧,孩子要紧”皇后如此体恤,韦贵妃很高兴也即刻退下“谢皇后娘娘,臣妾告退”。见韦贵妃已经退下,各宫妃嫔也一同告退。
无忧也回到房间了,见她揉着自己的太阳穴海棠问:“皇后娘娘,您不舒服吗?奴婢去传太医吧”“不用,海棠,你去准备早膳吧”“是”。冬雨端着茶水到她面前说:“娘娘,喝点茶提提神吧”她轻叹一口气说:“这就是深宫!出了王府,很多事情都变了”“娘娘,这杨婕妤也太嚣张了”皇后说:“她爹如今是朝中得力大臣,而且韦贵妃为人和顺、恭厚,她自然敢这么做,明里看着是给本宫出气,实际上打压着她,更可以离间我们的感情”她的宽容让冬雨都快不过眼了便说:“娘娘,你怎么也不治治她?”皇后倒有点无所谓地说:“后宫哪有不争宠、争斗的,随她们吧,韦贵妃和燕贤妃可不是傻子,她们知道淑妃她们的意思,知道该怎么做,只是如意也不知怎么了,入宫后怎与过去不同了”“可奴婢看着都生气,淑妃娘娘也就算了,想她不过是因为韦贵妃成了贵妃而不是她所以有心要让韦贵妃难看,可杨婕妤她不过是个三品婕妤,还是靠她爹的关系才被送入后宫,刚进宫就敢如此猖狂,娘娘,你也不怕她以后会闹些什么事?”她也感叹了一句说:“后宫的女人都不省事啊!你着人多留意着”“是”“还有,萧美人也是被他爹送进来的,年少、不懂事,派个年长的姑姑去服侍她”“是”。
清晨,各宫嫔妃在立政殿给皇后请安,大家满座一堂一起聊天,萧美人看着杨婕妤身上的料子,赞道:“杨姐姐,你这件衣服好漂亮啊!”杨婕妤看了看淑妃然后对萧美人说:“是吗?是淑妃娘娘赏的,皇上疼爱淑妃娘娘,赏赐的东西自然是好”“姐姐你穿着真好看,皇上要是看见了一定会喜欢”杨婕妤低头含蓄地笑了笑说:“是吗?承蒙妹妹贵言”。德妃看着贤妃一直不作声便对她说:“贤妃妹妹,那日不过是和你开开玩笑,怎么今日穿着如此素净,该不会是为了姐妹们的话不开心吧?”她笑了笑,像是早就想好招了说:“怎么会?天下初定,百废待兴,皇上为了前朝的事烦心不已,皇后娘娘作为后宫之主,主张简素,让国库减少开支,臣妾自然不该太过奢华,自己觉得舒适便可以了”,“贤妃姐姐这话怎么说的,听说皇上已有两月没见姐姐了,难道姐姐就不想好好打扮让皇上看看吗?皇上多宿于皇后娘娘宫里,说不定姐姐精心装扮,还能引起皇上的注意”自从有了新人,大家的争斗好像也扩大了,说话也总是含沙射影,让皇后也发话了:“杨婕妤说得也对,哪个女子不想让夫君看见自己美美的样子,但是,贤妃更是贤惠,知道皇上处理国事已经忧心忡忡,带头节省开支,是给六宫做了个好榜样啊”“谢娘娘”
此时门外宫女进来通报:“皇后娘娘,司衣司的刘承衣求见”一大清早,司衣司便求见皇后,大家都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刘承衣?让她进来”。刘承衣带着朝服走进殿里参见各宫妃嫔后皇后问:“刘承衣,有何事要见本宫?”刘承衣见各宫娘娘都在,觉得不好说,德妃见她有些吞吞吐吐,便问:“怎么?刘承衣,我们在你不方便说吗?”“下官不敢”。而皇后说:“刘承衣,有话就说吧”“是。皇后娘娘,这是司衣司新制的朝服,下官们紧赶慢赶终于赶出来了,请娘娘过目”刘承衣鞠着躬把衣服奉上,大家都看了看她手中捧着着朝服,甚是华美,当然也让其他人不免有些羡慕,看着这件朝服,皇后却有着疑问:“本宫何时让你们做的?”王昭仪更是责骂道:“皇后娘娘才说后宫应要节俭,你们司衣司便给娘娘作出如此贵重的衣服,不是让皇后娘娘难堪吗?你们该当何罪”让司衣司的人跪了一地,连忙请求饶恕:“皇后娘娘恕罪,皇后娘娘恕罪”而德妃也在一旁说:“看来你们把皇后娘娘的话不当话,简直就是大胆,皇后娘娘,这样的人怎么能饶了她,不如让臣妾帮您处置了她吧,来人啊”司衣司的人连忙给皇后娘娘磕头,并要解释这一切:“皇后娘娘恕罪,这是皇上的意思?下官们只好照办啊?皇后娘娘”门外的小太监们已经进来了,看着这满堂的妃嫔、宫人,皇后只好对那些太监说:“你们都下去”“是”。见太监已经退下,贵妃便责怪着她:“昭仪,这里是立政殿,一切由皇后做主,你是否有点太不把皇后娘娘放在眼里了”看着满堂妃嫔没有一人要为自己说话,她只好跪下给皇后请罪:“皇后娘娘,是臣妾鲁莽了,请娘娘恕罪”“起来吧,下次注意便是了”“谢娘娘”。
皇后说:“你们都起来回话”“是”见皇后娘娘没有要责怪自己,司衣司的人站了起来也稍稍松了口气。看着她手中的朝服皇后问:“你说这是皇上让你们做的?”“是,皇上心疼娘娘,知道娘娘崇尚节俭,在宫里也没有让六司为娘娘自己做些什么,所以让下官们做了这身朝服,给娘娘一个惊喜,下官们可都是奉了皇上的旨意,并没有要违抗娘娘懿旨!”韦氏一看便知道这是上好的扬州织锦,所绣图案也无可挑剔,甚是细腻,宝石珍珠等镶嵌地更是大方得体又不显骄奢,她对着大家说:“皇上就是心疼皇后娘娘,这可是扬州织锦,要在上面镶嵌宝石,绣好图案可不是件容易的事!看来你们司衣司是下了功夫啊”刘承衣即刻顺着她的话说:“贵妃娘娘好眼光,下官们一月来都不敢有一丝怠慢,一做好就送来了,皇上说国母就该有国母的风范,只有这样的衣服才衬得起皇后娘娘”既然是皇上的意思,皇后看了看身旁的宫女,让她把衣服收下。
眼前的朝服如此华贵,还是皇上特意让人做的,淑妃在心中怎么可能不吃醋,可是大庭广众之下,又怎能表现出来,也不想多呆,便也告退了。而皇后也打发其他人回去。其他妃嫔都退出立政殿殿,而韦贵妃和贤妃还留在那里说了一会话,贵妃说:“看来皇上可真关心皇后娘娘,这不羡煞六宫众人了”“可是,韦姐姐,这样各宫姐妹一定嫉妒皇后娘娘了”看着贤妃一如往日那迷糊的样子,贵妃再一次告诉这她后宫的道理:“玲儿,你都已经是孩子的母亲了,也荣升贤妃,还不懂这后宫的道理吗?皇上疼爱皇后娘娘比其他都好”无忧抚摸着这件衣服,也听着她们说话并说:“其实皇上对我们都是一样的,只是本宫是皇后,皇上想要为本宫立威而已,姐妹们可别多想了”燕贤妃问:“无忧姐姐,今日您当众收到这个礼物,其他姐妹一定羡慕极了,她们一定会去吸引皇上,那您打算怎么办?”在王府内多年的相处,同心一致为世民着想的她们三人早已建立起坚固的姐妹之情,又怎么会为此大家就嫉妒了对方,还是心中一直为姐妹着想,而看着贤妃,她笑着,也不想想得太多便说:“别想了,早膳已经准备好了,你们也一起吧”,“谢娘娘,但贞儿儿这会儿也该醒了,臣妾还是回去看看他”“臣妾也该回去看看临川了”“嗯,那你们去吧”“臣妾告退”。
冬雨把朝服架了起来整理着说:“娘娘,这朝服真漂亮,这一针一线都非常细致,司衣司的人真上心啊”巧青说:“冬雨,这个可是皇上专门给娘娘做的,她们敢不上心吗?娘娘,皇上对您可真好,别的娘娘怎么跟您比啊”看着这个礼物,她虽口上不说什么,但是心中早已是满满的幸福。忽然大殿里发出“砰”的一声“岂有此理,你怎么做事的”听见皇上生气的声音,皇后她们连忙走出去,只见海棠低头跪在地上,请罪:“皇上饶命,皇上饶命…”连声音都在颤抖。杯子也摔在了地上,看样子是海棠不小心撞到皇上了,而正气在头上的皇上回到寝宫再被宫女一撞,更是火大了,青筋都已显露出来。世民大喊:“来人”一些小太监听到皇上的命令连忙跑进来,见此情况,皇后便抢先发话了“把她押下去”“是”小太监们把她拖了出去,而她不断喊:“皇上饶命,皇后娘娘饶命,奴婢不敢了,不敢了”。“你们把收拾收拾也下去吧”“是”。
房间里就剩下他们夫妻二人。看着世民生气的样子,无忧走上前去问:“这不是上朝的时间吗?皇上怎么回来了?”然而世民却没有说话她只好又问:“怎么发这么大火?”他甩了甩袖子,坐在凳子上,用力拍响了桌子,把桌上的茶杯都打翻了并怒言:“朕迟早会把这田舍汗杀掉!”“谁如此大胆,竟敢触怒陛下?”“岂有此理,岂过魏征,每廷争辱我,使朕常不自得,朕念他也是有能之仕,不计前嫌,让他继续在朝为官,可他竟敢再大殿上执意反驳朕,还说是朕的错”。虽然皇上很是生气,但皇后却显得平静并拾起桌上的杯子问:“魏征?他说什么了?”世民生气极了,不再想提此事只说:“不说也罢,这老匹夫,朕非杀了他”。然而皇后还是很淡定,她知道一定是魏征的话冲撞了他,不给他面子,便想了个办法让他消消气。她回到里边,换上今日刚送来的朝服,走到他面前,并给他跪下行大礼道:“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这一举动让世民摸不着头脑了,他连忙扶起皇后问:“无忧,你这是干什么?”“在臣妾面前,有着这么一个明君,自然要向这位天子参拜”世民更是不解了,无端端的怎么扯到这来了,问:“皇后,你什么意思?”无忧解释道:“妾闻主圣臣忠。今陛下圣明,故魏征得直言。妾幸得备数后宫,安敢不贺?”皇上扭过头,不想再听到皇后为他说好话,但皇后又绕到他面前说:“难道皇上不为自己得到能臣开心吗?自古明君当有贤臣相助,古时秦国有商鞅,齐国有邹忌,如今你有魏征,他敢直言劝谏,证明皇上是明君,而我们大唐更会因为你这个明君,繁华昌盛”皇后的话总是在赞扬着自己让他的气全消了,他把无忧抱入怀中说:“你啊!总能把话说得这么好听”皇后也抬头看着他问:“难道臣妾说的不对吗?”他亲了亲她的额头说:“对,朕的皇后说什么都是对的”看他脸上重现笑容,她把皇上推开问:“那皇上还生气?”皇上自己也松了手说:“不气了,只是这魏征也太不给面子朕了。”“既然怒气已消,皇上是否该回去甘露殿呢?”想着皇后的话,他觉得很是有理便也回去了“是呀,这朝上了一半朕就走了,实属不该!朕是该回甘露殿,如此,朕就过去了”“嗯”看着眼前穿得如此端庄的妻子,他不禁要亲亲她的脸颊才愿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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