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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地头间,卓玉风便是后悔带了弟弟一起来了,因为弟弟还小,自己又要忙着割猪草,哪还有时间照顾他呢?人的潜能都是在逆境中被开发出来的。于是卓玉风略一思量;“有了”,只见他只见他砍来几棵枝繁叶茂的树枝,在地上围了个圈,再将弟弟抱起来放进被他围起来的范围内,这样就不用担心弟弟胡乱走路从田埂上摔下去了。
弄完这些,卓玉风满意的拍了拍手上沾染的树叶草屑,放心的开始劳作。时不时和路上往来的大人们打着招呼,人们倒也看得起他,都一一回应了。
待得猪草割得装满了背篓,又用刀子在地头挖了许多野葱和鱼腥草混着猪草装进背篓里,但是他却是没忘了还有件大事儿要干,干啥?偷番茄!
卓玉风反身背起了猪草,再把弟弟从他围起来的圈子里拉了起来,打掉了弟弟手上正在把玩的蚯蚓,扯了一把野草给他擦干净手就拉着他往旁边一两米高的玉米地钻了进去,他心里想着:“得先把猪草藏起来,不然别人看到了就猜到是我偷了番茄,事后追到家里怕是免不得要挨打挨骂。”
此时的卓玉风却是不知道,即便是没去偷别人家番茄,他今天也是铁定要挨打了,因为家里人,包括行动不便的奶奶在内,现在正忙着找孩子,孙群芳更是急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眼睛哭得又红又肿。
卓老太太也在数落着卓老太爷;“你说你,连个孩子都看不住,你说每天你吃那么多粮食都吃到猪脑子里去了吗?”卓老太爷有心反驳,但是想到孙子确实丢了,支支吾吾的却是也说不出话来。一家人都怀疑孩子是被人贩子给抱走了,却是没想到被卓玉风带了上山了。
而卓玉风现在却是正带着弟弟趴在别人家番茄地里,兄弟两人正撅着屁股啃着番茄,吃的正欢,每咬上一口,便有番茄汁顺着嘴角留下来。“阿龙,好吃不好吃?”卓玉风朝弟弟问道。“好吃,我还要吃。”顽皮的卓玉龙说着便自己伸手摘下一个来。
兄弟俩一连吃了几个,知道吃不下才停下来,卓玉风更是把这当成自己家了,又挑那又大又红的摘了10来个抱在怀里,才蹑手蹑脚的回到玉米地里,背起猪草一路上躲躲闪闪的回家去了。
“爷爷,我回来啦!”还离家老远,卓玉风便高声吆喝起来,在他想来,自己今天是收获多多啊!不仅割了猪草,还挖了鱼腥草和野葱做凉菜吃,还摘回来许多的番茄,绝对是大功劳一件,肯定得到表扬。
他这一声吆喝可了不得,本来无精打采的一大家子人一看,却是见到他们找了一大下午的卓玉龙也蹦了出来,那种失而复得的心情简直难以言表。
转念一想,他们也就都明白了,肯定是卓玉风把他带着去地里了!老妈孙群芳哭着便冲过来抓着卓玉风要打,幸好爷爷眼疾手快给拦住了才让卓玉风幸免于难,但是挨骂却是免不了的了。
“三嫂在家呢!”一声问候,终于让这个院子安静了下来。“叔、婶,您老二位也在,你们一大家子这是纳凉呢?”
别人打招呼,卓家上下也忙着招呼别人,没工夫再理会卓玉风,趁此机会他倒是一溜烟跑回了里屋,心下暗想:“坏了,这才刚偷了人家番茄,看架势是找上门来了,看来要挨打了,我得赶紧找两件厚衣服给穿上吧!老妈那么大的力气,打下来怕是也很疼呢!”
正自顾自嘀咕着,却听到外面院子里的婶婶说:“三嫂,还是你有功夫,这新玉米马上就要出来了,你这陈玉米还有这么多挂得满满一堵墙。”
“哪里有什么功夫,省吃俭用罢了,一家人要养活,只得多下几升种,不像你们日子过得清闲呀!”卓母也是看出了来人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于是便跟着打哈哈,你不说我也不急。
“恩,是呢,你说的也是道理,要吃就要种,不然孩子没得吃想吃便会做烂事,那样可不好。”
孙群芳闻言却是听出了这话里有话,于是说:“他婶,有啥事儿你就说吧,咱也不是头一遭相处了。”
“倒也没什大事,不过是些鸡毛蒜皮的零碎事情。”卓如风本家的婶婶却是好像不太好开口,卓母孙群芳却是急了:“事无大小,你倒是说呀,不然我心里也不踏实不是。”
“那行,那我也不拐弯抹角的了,咱们一家人也不说两家话,我今儿来呢,是希望嫂子你们能好好管管小风,这孩子聪明是聪明,但是你们得好好管教,免得以后走了歪路再后悔的话可就真的来不及了。”
孙群芳只听着,心里想:“玉风这孩子是做了什么事情惹了这婆娘呢?”但她向来护犊子,再想想当初,这些个人谁不是整天巴结她,谁要有个啥急事需要用钱啥的不是找她说着好话打商量,而今却是一副不可一世的口吻教育起自己该怎样管教孩子来。
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她也就不顾忌什么了,于是说:“她婶啊,你说的这些个道理,嫂子我以前也常跟别人讲,怎么说我也虚长你几岁,大风大浪也都见识过了,所以有什么你就痛快说吧!”言语间却是硝烟弥漫的感觉。
卓老太太也张了张嘴想要替自家孙子说两句,却是被老太爷一扯袖子给拦住了。见此,卓玉风婶婶便接着说:“行,那我也就不多说什么了,你叫你家卓玉风出来,咱们当面对质一下,有人见他今天带了你们家那小的,到我番茄地里偷了我许多番茄,我这才来跟你说一下。”
孙群芳闻言却是如遭雷击,她心里想要辩驳说“不可能”,但是理智告诉她,卓玉风是真把小儿子卓玉龙带出去了,张嘴却是说不出什么来,全是不敢相信,她虽然是护犊子,但是却也并非不讲理的人。
倒是卓老爷子接了话茬否定说:“不可能的,我自家孙子什么性子我清楚,他怎可能偷你番茄,这不可能!”
“这有什么不可能的?叔你心疼孙子我理解,但是你也不能这样护着他啊!”
“我……”卓老太爷欲要再说,却是被老太太瞪了一眼,只得收声。
“我来的时候,卓玉风都还在这里,见到我他就跑了,这不就是心虚吗?不然他跑什么?我……”
“你给我闭嘴!“孙群芳恶狠狠的瞪了她一眼,正所谓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虽然落魄了,但孙群芳毕竟也是曾经风光过的女人,因此,一个眼神把她话给堵了回去便朝着屋里吼道:“卓玉风,你给我出来!”眼睛里却是隐隐有泪光在闪现。
此刻的卓玉风,已经做好了准备,把厚厚的冬装保暖衣都给穿身上了,把自己裹得像个粽子似的,孙群芳见了却是又好气又好笑。
看他这样子,便是证实了他却是偷了番茄无疑,于是孙群芳吼了句:“你给我跪下!”说着抓起一根竹条子便朝卓玉风打去。卓老太爷想拦着,却是被老太太给拦着不让:“她教育孩子你跟着添什么乱,黄金棍下出好人,不打不成才,她心里也是气不过,你就由她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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