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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离那天听索兹讲故事已经过去了一个月。这一个月,少年们并没有因那天的对话而再去想什么。他们很清楚,不管两千年前发生了什么,有什么秘密,距离他们现在都太遥远了。所以他们如曾经那样,练功,冥想,吃喝拉撒,偶尔帮长辈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然后,就是疯狂的玩闹,毕竟,就是最大的孩子,唐年纪也不过十四岁。
而唐也是唯一的例外,他不再向曾经一样,缠着大人们给他讲故事,也不再到无人的角落里,沉默的坐着。
那天索兹爷爷让他最后留下,告诉他,马上就十五岁的他应该进行第二次觉醒了。可是如今岛上并没有那些少见的觉醒材料,也并没有能让人自行觉醒的功法。
唐听闻这些消息后,沉默了很久,直到有人来接他们回去。那是去年刚被索兹宣布成为新任护岛卫队长的阿拉索。
由于没有第三次觉醒,而前两次觉醒大量耗费人体的潜力,虽然会获得一定的力量,但却极不完整。若不能在一定年纪里三次觉醒,让身体的潜力全面复苏,在获得强大力量的同时弥补前两次觉醒的损失。那么在年老时会比未觉醒,或只觉醒一次的人更快的衰老。
索兹就是如此,尤其在去年,衰老来临比他想象的更迅猛。虽然脑子并没有迟钝,可未经进一步强化的身体潜能已不足以支撑两次觉醒所带来的力量,身体每况愈下。所以他将自己的权利交到了岛上已经觉醒两次最杰出的阿拉索,自己的弟子手中,自己退居幕后。直到今年,他每天都会来存放晾晒干果的地方晒太阳,吹风。在傍晚的时候被阿拉索接回住所,若阿拉索有事脱不开身,也会派人来。
事实上,可能因为岛并不大,也没有足够的资源,除了索兹他们刚上岛有了了的凶兽被他们击毙,现在这个岛上除了一些小型动物,及海水涨潮会带来的一些水中生物。只要不是在月生后去招惹会发狂的野兽,是没什么危险的。阿拉索最大的任务也就是训练卫队,一些觉醒了一次的青壮年。及在晚上来临时组织人手看是否有人还在营地外。而岛上的人一般也不会再夜晚走动。所以他平时其实是没什么事的。
今天,也正是阿拉索亲自过来。阿拉索的到来,唤醒了沉思中的唐。并建议唐跟他们一起回去。可是唐却想自己走走,静一静。
于是对阿拉索和索兹说道:“索兹爷爷,索大哥,你们先回去吧,我还想走一走。没关系,放心吧,我不会乱走的。”
阿拉索皱了皱眉,刚想说什么,就被索兹打断:“唐......不要想太多。你可以去走一走,但要记得月升之时回到住处。”又对阿拉索道:“好了,阿拉索,我们先回去吧。”
“唐,路是人走出来的,你也不要太担心。过几天我们又会去营地外探索岛的深处,或许,你觉醒需要的东西就会出现。”唐的情况,阿拉索是知道一些的,他以为唐是在担心觉醒的事,怕他心里太难受,因而安慰道。说完,就推着索兹带轮子的躺椅走了。
唐看着阿拉索他们远去的背影,怔怔发呆。与阿拉索想的不太一样,唐对于二次觉醒的事情想的并不是很重。那只是个引子,与今天索兹讲的故事一起,勾起了唐心中的回忆。他只是觉得内心没有理由的烦躁,忧郁。于是就想一个人去僻静的地方静一静。
不由自主地走到岛上望海的峭壁上,唐抬起头,怔了怔。他其实想的是要回到自己住所的,只是不想跟阿拉索和索兹爷爷一起。他自己不清楚,这正是成长的烦恼,他比其他小伙伴多的,还有痛楚。
看着远处,唐沉默的坐了下来。这里,是他自十岁被告知自己身世时就常来的地方。有时候,一坐就是半天,直到被那时还能利索走动的索兹找回。
关于他的身世,一开始,索兹也并没有想过那么早就告诉唐。可是,渐渐长大的唐发现了不一样的地方,其他小伙伴都跟自己的父母住在一起,或者至少也有一个母亲或父亲。而他,那时候则跟索兹爷爷一起生活,直到十三岁他提出来想要自己住一个屋子。
有时候,在玩的时候,一些小伙伴也会询问他为什么要跟索兹爷爷住在一起。他们有时候也谈起自己失去的父亲或母亲,看着每天都能被父亲提着训练和被母亲温柔擦汗的孩子,他们的眼中会有自己还不清楚叫做羡慕的东西闪烁。而唐更甚,他的眼中,除了羡慕,还有一丝——嫉妒。
唐开始频繁的询问索兹关于他的一些问题。一开始,索兹告诉他,因为唐是特别的,他是三少主的儿子,而三少主,是整个岛民的英雄。于是,再面对小伙伴时,唐有了一些谈论的底气,他是特别的,他的父亲是英雄,是整个岛民的英雄。其他小伙伴从父母那里,也知道这事。但父母们,却默契的不告诉他们为什么,纠缠不清,轻者,挨一顿骂,重者,被父亲提起屁股狠狠的揍巴掌。说:“不该问的别乱问!”一段时间后,他们也不再纠结于此。好奇心旺盛的谈论岛上的生物,谈论营地外面的世界,还有哪家父亲逮了一只像驴又长有兔子耳朵和长长胡子的“驴叔”,哪家母亲将逮到的猎物剥皮做了一顶皮帽子。
唐也渐渐的以为自己其实并没有多特别,只是父亲是整个岛民的英雄。直到,十岁的某一天,一个孩子忘记了父亲的巴掌,天真的问道:“唐的父亲为什么成了英雄?”于是,秘密被打破。
唐再一次疑惑起来。这次,长大一些的他不再频繁的询问索兹爷爷。而是一个人时常发呆。他似乎已经意识到什么。终于,又一次发呆结束的他再也忍不住,大声的质问他的索兹爷爷。
索兹看着因为对他大声说话而羞愧的低下头却依旧倔强的唐,无奈的叹息。他选择了相告,唐的家族,唐的父亲,还有唐的母亲。他谨慎的斟酌语句,将除了一些隐秘外的事情,毫无保留的说出。
那一次,唐第一次留下了眼泪,带着他逝去的童年。而从今后,他决定再一次坚强,并且胜过所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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